朱珊珊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多......多少?五十万?” 什么?她辛辛苦苦做牛做马一整年,也未必能赚得了五十万。 凭什么?难道她还真镶了金边了不成? 童昕微微笑着:“珊珊,我不太懂,你教教我呗,你知道......” 如果说朱珊珊刚刚还只是羡慕嫉妒恨而已,那她现在真是羞愤交加,真想上去把童昕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挠个稀巴烂,看童昕还拿什么跟她比。 刚刚还在炫耀呢,下一刻瞬间就被打脸打得生疼。 朱珊珊有点下不来台,她总不能直接告诉童昕,她连五十万的五十分之一都拿不到吧? 朱珊珊的嘴角止不住地抽了抽,恼羞成怒:“反正比你多。” “职场最忌讳打听别人的薪水,你懂不懂啊?下不为例,以后再让我听见你问这种问题,当心我跟你急。” 童昕没有说话,低垂着的眼帘投下细密的暗影。 要是没记错的话,先打听薪水的人,可不是她,是朱珊珊。 童昕不想跟朱珊珊再有更多的纠缠,拨弄了一下怀里的书本:“放手,我要去上课了。” 朱珊珊看童昕这个态度,更是怒火中烧。 什么意思?不就被陆少睡了一次?这软蛋还长脾气了。 再多来几回,是不是还想踩在她头上啊。 “我告诉你,别以为走了狗屎运爬上了陆少的床,你就从此山鸡变凤凰了。” “清醒一点,陆少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是什么样的人?云泥之别,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结果的,你别痴心妄想。” “搞钱就好好搞钱,要是存了妄念,那最后你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少不可能再找你了,我当你是好姐妹,好心提醒你一句,趁早忘了这一段,好好工作搞钱治病才是正道。” 将心底积压着的闷气一股脑儿抒发出来,朱珊珊总算觉得心里松快了许多。 童昕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不想跟朱珊珊争辩:“所以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童昕一把推开挡在门前的朱珊珊,打开门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嘭——” 门被重重关上。 朱珊珊看着紧闭的门,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 课间休息的时候,童昕借了同学的笔记拍了上节课的笔记,翻开本子,找到空白的一页,准备将早上的课程笔记补上。 手机这时震动了一下,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陆诚:【昕昕妹妹,有空吗?出来玩儿啊。】 童昕有些心虚,四下瞧了瞧,见没人朝她这边看,才回了一条:【不好意思小陆少,我今天有课。】 她今天不仅要补习上一节课,还有一篇检讨书要写,时间很紧张的,何况她昨天几乎一整夜没睡,还有那儿......到现在还隐隐作痛的,她想休息几天。 再说了,今早才刚刚到账五十万,足够她小半年的医药费了。 她不想去。 童昕这条消息发出去之后,久久没有等到陆诚的回复。 想来是那边也只是问问而已。 童昕刚刚稍稍松了口气,消息提示音再次响起。 陆诚:【我在校门口。】 童昕:...... 这人怎么回事,难道她拒绝得还不够明显吗?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了,童昕直接将手机摁了静音,专心上起课来。 等再下课时,童昕掏出手机一看,吓了一跳。 邱红刚刚给她打了好几十个电话。 已经放学了,教室里的人很快就走得只剩童昕了,童昕这时才敢将电话拨回去:“喂,红姐,您找我?” 邱红也不跟她打哑谜,直接开门见山:“昕昕啊,刚才阿诚找你出去玩,你拒绝了?” 童昕捏紧手中的笔,一下又一下按着它的弹簧帽:“对。” “为什么?” “我不太想去,今天事情很多。您之前说过的,我有随时说不的权利。” 权利? 一个刚来没两天的小丫头片子,就敢来跟她谈权利?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水深水浅。 邱红都要被气笑了:“游戏开始前,你确实有随时说不的权利,但现在,这场游戏继不继续已经由不得你了。” 邱红的语气中隐隐透着威胁的意味:“你要不要猜一猜,要是你们学校知道你在【晚星】,他们会怎么做。” 笔帽因为力度过大的原因一下被弹飞了出去,“啪”的一下落在地上,清脆的声响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童昕的声音微微发抖:“你们不能这样。” 邱红轻嗤:“为什么不能?” “你就直接给我个痛快话,阿诚那里,你今天究竟是能去,还是不能去。” 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童昕缓缓闭上了眼:“......能。” 邱红满意地勾起了嘴角,声音缓和了一度:“这才乖嘛。” “昕昕啊,只要你乖,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尽量满足你。” “你的病我听说了,慢性心力衰竭是吧?这可是个无底洞,你昨晚一下子拿了五十万,这钱若是搁在一般人手里,确实不算一笔小数目,但是在你手里呢?那钱够挥霍几天?” “你目前尚且不算严重,只要按时打针吃药,工作生活都不会受到影响,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可这种状态究竟能保持多久?万一病情突然恶化呢?” “到时候你自顾不暇,病恹恹的,哪家公司敢要你这样的员工?到时候你怎么办?一边等着拿钱救命,一边却连一份最起码的工作都找不到,啧......” “年轻人,眼皮子不要太浅,目光还是要放长远些才是。” “你现在缺的可不是解燃眉之急的三瓜俩枣,趁着身体还好,你得抓紧时间,挣一笔足够你这辈子都衣食无忧的钱,你才能真正意义上活下去。” “能让你挣这笔钱的机会,只有我和阿诚能给。” “很多时候,足以让一个人翻身的机会就只有一次,一旦错过了,那再怎么后悔都于事无补了。” 足够这辈子都衣食无忧的钱? 童昕缓缓抬手摸向自己的心脏位置。 她感觉好像有一根无形的线,将她紧紧捆缚起来,正一点一点,拖着她向深渊坠去。 而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反抗。 因为通往深渊的路上,遍地都是金子。 电话对面是久久的沉默,但邱红却并不急着催童昕。 她知道,童昕这是听懂了,正在考虑。 邱红把玩着自己的腕表,微微勾唇:“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