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入秋,但这几日太阳高挂,仍旧暑热。 白曦月有些懒。打了个哈欠,对身边的小桃说:“管家呢?叫他去瞧瞧,我不便出门。” 小桃刚要去传话,被下人拦住:“小桃姑娘且慢。” 他眼珠子一转,抢在小桃开口训斥之前说道:“听说出了人命,这才想请王妃去瞧瞧。” 【你不去的话,我还怎么拿那三十两白银,得把事情说得严重些。】 听见他心声的白曦月挑眉:“殿下不在,只能我去了,去叫人收拾东西,即刻动身。” 下人喜滋滋的离开。 她走后,白曦月就把楚墨阳叫了来:“你武功怎么样?” 楚墨阳在过来时已经听小桃说了庄子上出的事情,他觉得此事有蹊跷。 他想着白曦月叫他是为此事,就想先瞧瞧她会如何应对,谁知她问了一个同此事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回王妃,尚可。” “刚刚出去那个下人,你去盯着他,看他见了谁,有没有收人钱之类的。” 白曦月竖起两根手指:“有可靠消息,一个算你二两。” 楚墨阳见白曦月不仅仅发现了事情的端倪,而且已经开始调查此事,就顺着她的意思去查一查。 他也想真相是什么。 小桃此时进来,问道:“姑娘,管家询问什么时候去庄子?” “就说我好容易想去庄子一趟,要收拾携带的东西太多,先收拾个十天半个月的。” 白曦月根本就不想去庄子,刚刚那番话是应付下人的,让他放心去联络背后出钱的人,好让她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设计她。 楚墨阳让暗卫按照白曦月说的,跟了下人两日。 下人不当值的那日,出了门去了一家偏僻的酒馆,同一白布衣老人耳语了片刻就离去了。 离去之前还谨慎看了看四周。 他离去之后不久,白布衣老人也离开了,他走街串巷,混走了两个多时辰,确定没人跟着,才走了侯府,进了顾吴林的书房。 暗卫立刻将此事禀告楚墨阳,楚墨阳当日就将消息告知白曦月。 顾吴林那么快就被放出来,倒是挺让白曦月意外的。 “劳改出来不好好在家反省,来找我麻烦。” 她本来想着揪出幕后真凶后就能解决掉这个麻烦,现在看来麻烦不好解决。 “王妃打算如何做?” 白曦月转瞬之间就有了对策,她摸了摸脖子:“费尽心思想让我去庄子,这次我不去还有下次,不如就顺着他说的去做,见招拆招。上次的仇我还没报呢。” 她说着就让小桃准备东西,明日就出发去庄子。 “我听说,庄子有温泉?” “姑娘说的是汤池吧?是有的,我听王府里的下人说过,我这就命人前去打扫。” 小桃立刻去安排。 “等等,你先过来。” 白曦月示意小桃附耳过来,说了几句。 楚墨阳站在廊下,离得远没听见两人说什么,但看小桃的神情,她应该是说了什么惊人的话。 小丫鬟从屋中出来,把六两银子塞进他的手中:“这是王妃赏赐。” 他这才想起白曦月许诺的赏赐,挑眉。 去庄子吗? 正巧,他也需要一个合理出现的机会,就由着她去,瞧瞧她想做什么。 隔天,白曦月就启程去了庄子。 庄子离京城不远,一日能来回。 申时三刻,庄子就在眼前。 马队从管道转入入庄子小路后,白曦月撩开车帘,入目一片金黄。 十几个稻草人树立在麦田中,面向马队,似乎正在盯着他们。 白曦月目光落在稻草人上:“今年的收成不错。” 管家刚要附和,突然耳边传来破空声,随后一声闷响。 白曦月撩起的车帘已经放下,箭钉在马车上,箭羽正在乱颤。 管家瞪大眼睛,惊呼一声:“有刺客,保护王妃。” 麦田里的稻草人撕下身上缠着的稻草,奔向乱成一团的马队。 最先到达马车边的刺客一跃而起,手中重达五六十斤的重剑劈向马车。 马车一分为二,白曦月踩着剑尖跃出,抬脚直踹刺客胸口,直接踢出三米远,倒在麦田中,吐了口血。 这一招让众刺客止步,他们得到的消息是刺S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为何这名女子武功奇高,身量也比一般女子要高大。 就在刺客疑惑怔愣之时,庄子里冲出几十名身着轻甲之人。 他们知道时机已失,转身就跑向麦田。 身后传来的密集的脚步声,使他们心惊肉颤,连回头都不敢,只敢卖力向前跑。 他们要是有一人回头,就会发现原来乱作一团的马队,正站在路边瞧着他们如同兔子一边乱窜。 白曦月穿着丫鬟服侍,对跟在一旁的小桃说:“你知道乱窜的兔子怎么抓吗?” 小桃摇头:“不知” “先让他们受到惊吓,再把他们往一个地方赶,这个时候只需要一个陷阱。” 白曦月看着那十几个刺客消失在麦田里,追逐他们的府兵回身对这边打了个手势,示意人抓到了。 “这不就抓住了。五米的大坑可不好挖,这钱得让侯府出。” 她知道只要不是她身死或者重伤,顾吴林就算进牢房一百次,都能交赎金出来。 既然如此,那赎金就直接给她好了。 戏也看完了,她得去泡温泉了。 小桃见她要上马车,连忙上前搀扶:“姑娘是打算用这些人和侯府要钱吗?怕是世子不给。” “和他要肯定不行,他巴不得我现在立刻S了这些人,毁尸灭迹抓不住把柄,怎么可能花钱赎这几个人。” 白曦月掀开车帘,对管家说:“信可以送去侯府了,同那个正在吐血的刺客一起送去。” 她指了指麦田里那个动弹不得的刺客。 管家立即叫人去准备板车。 马队继续行驶,前往庄子里的别院。 白曦月放下车帘,看着坐在一旁的小桃困惑,笑道:“这钱是用来买顾侯爷的脸面的。对了,我听闻顾侯爷脾气暴躁,特别是在教子上异常暴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