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上纠缠在一起的男女辗转旖旎,****。 事后,温栩之趴在床边,头发被香汗打湿,黏在她的肩膀。 温栩之本就是长得极好看的那种,事后,她脸上仍带着大片绯红。 此时她坦诚地躺在那里,真真是活色生香。 但是男人却直身走进浴室,没多看一眼。 仿佛温栩之只是一个玩具,在尽兴之后,她就可以被随便丢到床下。 等到顾寒宴从浴室走出时,已是天光大亮。 温栩之刚将自己清理干净,换上了那身一丝不苟的秘书套裙。 她识趣走到顾寒宴身后,替他吹起头发。 温栩之动作很轻,力道恰到好处,手指穿梭间,她用指腹轻轻剐蹭着穴位,将他的疲惫带走。 六年前顾寒宴常发头痛,这是温栩之特地去找了老中医学习的。 半晌,温栩之温软说了句,“可以了,顾总。” 她走到床侧,将上面的戒指拿起,轻轻擦拭然后小心翼翼戴在无名指。 这戒指看上去年岁已久,款式也老,如今里面的锈色全部露出,让人很难窥见它起初的样子。 顾寒宴透过镜子看她,眸色微眯。 “一个不值钱的地摊货,至于你这么对待。” 温栩之置若罔闻,仿佛这句话已经听过无数次。 她将东西简单收拾好,非常恭敬地回答。 “至于。” 好巧不巧,顾寒宴手机嗡嗡震动,他将其接起。 几乎是瞬间,顾寒宴脸上铺出一片柔色。 “我也想你。” 直白温柔的情话剩过千百次撞击,温栩之剩下的话全部咽进肚子里,默不作声地离开。 她已经在顾寒宴身边待了六年。 这六年间,她明面上是顾寒宴的秘书,替他打点着公司的大小事宜。 私下,她是他见不得光的情人。 她自知家世轻薄,所以从没有想过要高攀他。 只是和顾寒宴能在床上翻云覆雨,温栩之也是知足的。 只不过最近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六年来她和他的平衡。 此时——那位“罪魁祸首”正站在不远处的玄关。 温栩之眼中划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平息。 对方显然也看见她。 “栩之姐,好巧啊,你也在这儿。” 林染的出现实在突然,温栩之下意识抬手将领子扯高,盖住绯色。 温栩之习惯性打量了几眼。 眼前人一贯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大眼睛,圆脸,白皙的皮肤细腻有光泽。 许是因为外面的狂风骤雨,此时林染裤脚处全部都湿了,赤脚踩在地面上。 最让温栩之多看了两眼的,是对方手里的食盒。 这林染在公司每日不好好工作,送饭讨好的事儿倒是殷勤。 温栩之想起交给对方的某个重要文件整理,她开口,“昨天让你做的工作,怎么没交。” 林染笑着的小脸枯萎大半。 只见她手指无措地绞着衣服下摆,语气吞吞吐吐。 “栩之姐......” “喊我温秘书就可以了。” 林染小脸煞白,眼眶却是红了。 “我研究了一个通宵,但是那些工作好难,我没做完——” 都是狡辩。 那工作虽然重要,却是最简单的。 只需要认真核对,稍加补充即可。 很显然林染的这个通宵,研究的不是工作,而是别的。 “上班之前交给我。” 林染一抖。 有低沉威严的声音从温栩之身后传来。 “她刚到公司,很多不懂,你该多教教她,而不是在这显你的官威。” 听到这声音,温栩之转过身去。 视线中,穿着家居服的男人不知何时过来了。 他忽略温栩之,走到林染身边,主动接过对方手里的小盒子。 “不是说了,你不用这么辛苦。” “但是我想让祁哥哥早餐吃得有营养一点。” “累不累?我带你上去休息。” 面前二人浓情蜜意,丝毫不顾及温栩之还站在这里。 尤其是顾寒宴那柔和的腔调,完全是温栩之没听过的。 温栩之别开脸,站到一侧,给两人让出一条路。 温栩之没有选择回家,而是直奔公司。 她趴在桌子上睡了很小一会儿,这座直插云霄的写字楼就开始运作起来。 睁开眼睛,温栩之邮箱如期收到了林染的工作内容。 只不过这份文件,是从顾寒宴邮箱传来的。 古怪酸涩的滋味在温栩之左胸口弥散开来。 那个向来视自己时间如珍宝的男人,莫不是一整个晚上都在帮着林染处理工作? 回想起那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温栩之甚至能想象那个场景。 顾寒宴坐在位置上处理着最简单的工作,林染则是在一旁加油助威。 她甜甜的声音仿佛蜜饯,引得顾寒宴心甘情愿为她做一切。 想到这儿,温栩之苦笑着摇摇头。 一晚的疲惫让她必须用咖啡续命。 才走到茶水间,温栩之就听到里面传出的议论纷纷。 “听说昨晚林助理去了顾总的私人府邸,一直待到今早,两个人一起来上班的。” “真的假的?顾总不是最讨厌外人去他的地盘?温秘书都是干了三四年才能去送文件吧。” “温秘书哪里能和林助理比,一个摸爬滚打六年才勉强坐稳秘书的位置,另外一个连实习期都没有,直接就变成顾总的私人贴身助理。” 里面人一语中的,温栩之却只是脚步微顿,便面不改色走进去。 瞧见她的一瞬间,里面几个人立时三刻闭上嘴巴。 “温秘书早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