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次根本不拘泥,竟然很坦荡的当着她的面把面具给摘了,好像方才扔掉的干毛巾一样随意。 “还叫姐姐吗?”男人低淳的嗓音带着成熟男人的沉稳。 江绮一瞬不瞬的抬眸盯着男人的脸,她现在叫不出了。 以前男人戴着面具,她眼又不瞎人也不傻。 面具下那么优越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条,和露出的那双深邃幽深的眸子,面具下的那张脸怎么可能太丑。 除非被遮住的地方不堪,可能没有眉毛,半张脸有疤。 眼前的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又冷又硬的长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眸深锐利,哪怕房间昏黄温柔的光线下,也柔和不了他半分的冷硬。 江绮呼吸一窒,她竟然慌了,心脏咚咚咚的跳着,几乎快要涌上喉咙。 “你长得很好看。”江绮用最质朴的语言去传递她最直接的感官。 “好看?”霍霆东重复了句轻笑。 江绮沉默的拧着秀眉,眼神中透着狐疑,心生异样。 男人的气场给人感觉一种常年身居高位才能有沉稳威严,这根本不是做男公关可以有的。 她那晚确实是打了小卡片上的电话,之后的那几次她给了钱,男人也都收下了。 是家道中落了,被迫中途下海?江绮只能给出这一个解释。 霍霆东温沉的问,“在想什么呢?” 江绮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没想什么,我要回去了,我老公在家…不方便在外面过夜。” “真结婚了?”霍霆东温沉的嗓音带着质疑。 江绮,“结了。” 江绮进去洗澡,等洗完澡出来,看到男人已经穿好了衣裳,他摘掉面具,配上这身西裤衬衫,给人一种让人根本无法忽略的气场。 她走到床边从包里翻出手机,准备为今晚的消费买单,她抬眸。 … 江绮才发现已经凌晨了,她要趁着天亮之前回家,明天有正事要办。 退房前她回眸瞥了眼凌乱的大床,头脑有些发昏。 从酒店出来,沪上已经入了晚秋,迎面凉风飓飓,清凉潮湿的风,把江绮的长发吹乱。 静谧安静的深夜,喧嚣繁华的城市归于平寂,这段路上很少有车子开过来。 江绮大方的邀请,“去吃夜宵吗?我开车过来的,吃完送你到个好打车的地方。” “嗯,我请你。” 江绮落落大方的说,“好。” 馄饨摊是江绮找到的,老板夜里八九点支摊,一直到隔天的凌晨才会收摊,很多次她只是路过,没有心思专程停下车为了去吃一碗小馄饨。 两人从车里下来。 昏黄的路灯下,小摊位摆放着几个简单桌椅,蓝色的小棚子上面还挂着一盏不太亮的照明灯。 霍霆东打量着环境,“来吃这个为了给我省钱?” 江绮否认,“我才没那么善解人意,懒得找地方。” 摊主一脸疲惫的守着锅边,麻木犯困的盯着沸水里上下翻滚的馄饨。 江绮回眸正视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你体力不错,有手有脚四肢健全,干嘛要做这种生意。”她怕说的过分,又强调的说,“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不是长久的行当,你有没有想过,老了怎么办,青春饭啊!你这个年纪应该要退休了?” 江绮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她不是爱操心管事的人,现在还起了渡人情节,明明自己都过的乌七八糟。 霍霆东嘴角的笑意噙的更深,沉默的没回答。 江绮心思敏感,男人应该不想她提这个话题,是她唐突了,人家这么一副好皮囊想走捷径也能理解。 馄饨被老板端上桌,江绮看着汤上浮起来的一层香菜很嫌弃的撇撇嘴 她坐下之前就跟摊主说过,她的那碗馄饨不要加香菜。 她抬手叫摊主过来,“麻烦帮我重新煮一碗,我不吃香菜。” 摊主困的哈气连天,不耐烦的打发,“不吃就拿调羹把里面的香菜捞出来不就行了。” 道理好像是这个道理。 江绮蹙眉看他,“不行,我就要吃没放过香菜的。” 摊主黑着脸把带香菜的那碗馄饨端走。 江绮较真了,她没有资格换男人,不能连换碗馄饨都不行。 男人慢条斯理的吃着馄饨,江绮托腮端详着他。 她问,“你呢,你结婚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