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暗恋港圈太子顾锦鸿,我放弃了家族继承权,甘心在他身边做个女保镖。 圈里人纷纷下注,猜我多久能打动他。 没想到顾锦鸿亲自下场,豪掷千金:「我赌三年。」 于是我信以为真,等了他三年。 强忍着心痛,看他换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 最终却等来他和我妹妹订婚的消息。 三年之期的最后一天,我和妹妹被顾锦鸿的仇人抓住,用直升机吊在半空。 得知只能救一个的顾锦鸿果断选了妹妹。 他说:「瑜儿身弱,不像你那么坚强。」 我彻底死心,苦笑着割断了身上的绳子。 「这是最后一次,顾锦鸿,我们再也不见。」 可向来稳重的港圈太子,却突然变了脸色。 1 在网上刷到一个提问帖:【主动删掉喜欢的人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我回复了八个字。 【尘埃落定,如释重负。】 等待行刑的日子,比死刑本身更难熬。 被直升机吊在半空,听到了顾锦鸿选择救妹妹何昭瑜时。 我割掉了绑在身上的绳索,也轻手碾碎了爱他的那颗心。 顾锦鸿压抑着怒火:「还不赶快救人!」 于是保镖们都奔向我妹妹何昭瑜。 我的眼泪从脸颊落到心上,却不敢擦,只是紧紧抓着身旁建筑上的护栏。 那天,一直到夜幕低垂,顾锦鸿才想起挂在护栏上的我。 警署的人过来时,我的手脚早就没了力气。 只是凭借求生的本能在硬撑。 最后被送进医院休养,顾锦鸿没现身。 他正忙着筹备和妹妹的订婚宴。 办完出院手续,我最后一次来到顾宅,给我和顾锦鸿一起养的小猫喂了食。 临走前递给顾锦鸿一封辞职信。 「顾生,劳烦签字。」 他轻轻抬了抬眼皮,一边打电话交代订婚宴上要用妹妹最喜欢的朱叶丽塔,一边在信上签了名。 内容没看一眼。 我轻轻对他说了一句再见,然后删除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他没有回应。 那一瞬间,极致的轻松感甚至短暂压过了失去的痛苦。 有网友不解:【可是......毕竟喜欢了那么久,真的舍得吗?】 当然舍不得。 戒断反应来得迅速又猛烈。 明明白天的时候,我还没事人一样,加练了十公里。 半夜却突然从梦中惊醒,然后抱着膝盖哭到天亮。 那天,我坐巴士环绕着维港来返无数次。 哭了个昏天黑地。 耳机里一首《钟无艳》循环播放,最后在她唱到【我甘于当副车】的时候,我没出息地申请了一个小号,又偷偷把顾锦鸿加了回来。 2 只是看最后一眼,看完就走。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三年之期已到,何昭琼没有追到顾锦鸿。 他下注的那些钱全都进了奖池,平分给那些赌对的公子小姐们。 顾锦鸿截图发了朋友圈。 有圈内共友打趣:【还是顾生慷慨。】 【钱也就罢了,何昭琼那样的大美女,顾生真舍得不要?】 他回复:【为何不舍,不过无聊消遣一下。】 【诸位好彩头。】 一盆凉水兜头泼下。 从前我以为他对我也有一两分真心,如今才发觉,我的一切在他眼中不过是个笑话。 我失魂落魄地再次删除了顾锦鸿的好友。 心像是被人剜了一块,空落落的,又酸又疼。 圈里这些少爷小姐们最爱看热闹,邀请我聚会的消息恨不得把手机塞爆。 我拒无可拒,最后只能答应了一个。 却没想到会在那儿遇到顾锦鸿和何昭瑜。 看见他们的一瞬间我恨不得立刻转身离开,可惜已经迟了。 大家已经看到了我,转头对着他起哄。 「顾生,你看谁来了,这不咱前嫂子吗?」 顾锦鸿掸了掸身上掉落的烟灰,笑骂道:「别乱说,我什么时候承认过她。」 转身亲了亲何昭瑜的脸颊,以示安抚。 因为这句话,原本喧闹的包厢骤然安静下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被看得两颊绯红,无措又难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却恍然想起三年前,刚当上顾锦鸿保镖的时候。 生意没谈拢,对面举起了枪。 好在,我的动作更快。 子弹先一步上了膛,把他们吓得腿直哆嗦。 那老头气不过,给自己找台阶下。 让顾锦鸿把我交出去,这事就算了了。 那天,他也是这样夹着烟,漫不经心,吐出的雾熏红了我的双眼。 「西郊那块地不可能让给你,何昭琼更不行。」 「她是我看重的人。」 3 顾锦鸿一句看重,让我记了很久。 却忘了这个词本身就代表了上下之间泾渭分明的鸿沟。 「今天这场够本了。」 「我要是何昭琼,就赶快找个地缝躲起来。」 嬉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被困在包厢中间,像动物园的猴子。 从小到大,因为父亲更喜欢二房生的何昭瑜,这种打压的话我实在听了太多。 身体已经开始习惯性轻颤,耳朵里也回旋着尖锐的爆鸣。 我僵在原地,想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可是腿却始终无法迈出一步。 「诶,她是不是快哭了?」 「这也太脆弱了吧......」 我的痛苦被他们当成取乐的工具。 而顾锦鸿对这一切冷眼旁观。 何昭瑜缩进他怀里,纤细的手指在他胸膛轻轻打圈。 「阿鸿你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我还在呢,不准欺负我姐。」 一双眼却斜睨着,分明把我当成他们**的工具。 何昭瑜未必多喜欢顾锦鸿。 她只是习惯抢我的东西。 继承人的位置是,顾锦鸿也是。 我努力维持住虚假的体面,轻轻举了举酒杯。 「各位慢慢玩,我有事先走一步。」 却被何昭瑜拉住。 她脱了外套站起身,露出颈上暧昧的红痕。 足以窥见前一夜激烈的战况。 「好不容易聚一次,走那么早干嘛?」 「陪我去打保龄球吧。」 心早已痛到麻木,我抽回手臂,刚想拒绝。 顾锦鸿清冷的声音响起:「昭琼,别扫兴。」 在港城,没有人可以忤逆顾锦鸿。 我见过富商老总被他整到破产,跪地求饶的样子。 只是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用这种语气来威胁我。 「如您所愿。」 我勉强勾起唇角,任由何昭瑜把我拉到保龄球边。 「何昭琼,你浑身上下都没点女人味,拿什么跟我比?」 4 她回头朝顾锦鸿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吐出的话却十分阴冷。 「我能把顾锦鸿抢走,也能让你在港城混不下去。」 「这就是你妈当年不让我们母女进门的代价。」 说完,她猛地将我推进球道,自己却跌坐在地上。 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惊恐。 「姐姐,你就算不想陪我,也不能拿自己开玩笑啊。」 泪珠一串串滚落,配着那双无辜的杏眼,格外惹人怜惜。 「阿鸿你要相信我,不是我推的姐姐。」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摔下去。」 即使已经很快稳住了身体,我的手和腿还是被磕得青紫。 头撞在金属边沟上,狠狠刮下一块血肉。 在火辣辣的疼痛中,保龄球也纷纷躺倒,压在我身上。 顾锦鸿那双眼睛,在球与球之间的缝隙中被放大。 里面的焦躁和厌烦,让我无所遁形。 「不是这样的......」 可顾锦鸿根本不愿再多听我说一句。 他抱起何昭瑜,没有回头。 「何昭琼,你现在也学会耍心机了。 「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就给我滚出港城。」 我的头还在汩汩淌血,恍惚中对上何昭瑜不甘又怨愤的表情。 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的陪伴。 不足以让顾锦鸿听我一句辩解。 而何昭瑜还在怨恨他对我手下留情。 我晃晃悠悠从球道上爬起来,在一片惊呼声中。 再次摔倒在地。 不知是哪位好心人报警,我被何家人接了回去。 「没追到顾锦鸿,还把名声搞坏了。」 「现在港城还有哪家公子愿意娶你?」 我妈坐在我床边,红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 她跟二房斗了一辈子。 年轻时,为了不让何昭瑜母女俩进门。 她哭过、闹过,甚至还上吊过,却都没能改变那个男人的心意。 于是又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何昭瑜那个贱人马上就要当顾家的太子妃了,你连嫁都嫁不出去。」 「明天,你就给我去相亲。」 5 我妈很是下了点功夫,才给我找到一个合适的相亲对象。 石油大亨的儿子,张世尧。 从小出国念书,跟圈子里的人都不太相熟,也就不知道我跟顾锦鸿的那些往事。 见面的地点约在拍卖行。 「早知有何小姐这么靓的女子,我哪里舍得出国。」 他长得还算端正,一看言行举止就知道是位玩咖。 我随着他的邀请函进了场,才发现正前方坐着顾锦鸿和何昭瑜。 顾景鸿瞥了我一眼,表情淡淡。 却接连抢了好几个张世尧看中的东西。 拍卖会还没结束,【顾生张生一同现身拍卖会,何大小姐新欢旧爱难割舍】的报道就上了头条。 「你谁啊?」张世尧按灭烟头,脸色黑如锅底。 「张生要跟何大小姐拍拖?」顾锦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说道,「那我还是劝你慎重考虑一下。」 「毕竟是我玩剩下的二手货......」 我的心猛然一窒。 虽然我没有准备跟张世尧继续发展下去,仍旧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 「顾锦鸿,麻烦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被拍卖官压了下去。 「接下来这件珍品出自何昭琼女士的私人收藏......」 从未提供过任何拍卖品的我诧异抬头。 拍卖台上,镶嵌着蓝宝石的腕表耀眼夺目。 那是顾锦鸿母亲的遗物。 他掐断了烟,表情一点点冷透了。 何昭瑜皱眉望向我,一脸谴责。 「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怨我和阿鸿,但是你也不能偷他母亲的遗物送来拍卖啊。」 我想解释,又觉得一切毫无意义。 「我出八百万。」 「八百一十万!」 眼看有人已经开始出价,何昭瑜咬了咬唇,十分着急。 「不行,我不能让你母亲的遗物就这样被别人买走。」 她高高举起竞价牌。 「我点天灯!」 现场一阵骚动。 可拍卖官语气歉然。 「抱歉这位女士,验资失败,您卡里的余额不足。」 6 眼泪倏然滚落。 何昭瑜的声音都在抖,满是哀求。 「我名下还有一套房子,你等等我好不好,我把房子卖了肯定就够了。」 顾锦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掏出一张卡。 「我替她给了。」 眼中一片动人柔情。 张世尧刻意往旁边挪了挪,同我拉开点距离。 大家都是成年人,闻弦歌而知雅意。 我妈的算盘打不成了。 散场后,张世尧找了借口匆匆离开。 我被顾锦鸿拦住。 「何昭琼,我们聊聊。」 他把我带到了顾家的地下室。 「我说过没有下一次。」 顾锦鸿声音冰冷。 等我转头时,才看见黝黑的枪口。 我惊出一身冷汗,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砰!砰!砰!」 那枪管正对着我的心脏。 我以为自己会死在这儿。 但不知为何,最后顾锦鸿的枪偏了一点。 三声枪响过后,我的手掌血流如注。 「何昭琼,我不想再在港城看见你。」 他扔给我一张手帕。 「把血擦干净再出去,别吓到瑜儿。」 这大概又是何昭瑜做的局。 手机不停嗡鸣,发件人上写着【妈妈】两个字。 【你现在在哪儿?】 【为什么不接电话?】 【张世尧那孩子我觉得不错,差不多就定下来。】 【人家这么优秀,要是能看上你都是咱们家祖坟冒青烟了。好好顺着他,不准耍脾气听到没有?】 【收到尽快回复。】 在钻心的疼痛中,我彻底心灰意冷。 「我会离开港城的。」 「顾锦鸿,我们再也不要见了。」 我用手帕包裹住受伤的手掌,强撑着走出顾宅。 港城太过逼仄,容不下任何一点温情。 没有回何家收拾东西,我直接打车去了机场。 手机里,顾锦鸿那个早就定居深市的死对头沈俊熙也发来消息。 【听说你跟顾锦鸿那个装货掰了?】 【我这儿还差一个保镖,来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