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把他当初买给我的金锁拿去卖,打算助他一臂之力。 结果金店老板砸开一看,发现那金锁只有一层金皮,里面全是蜡! 我站在原地,感觉手脚冰凉。 身后传来一个慵懒戏谑的声音: “既然看清他了,还不选择我吗?” 1 “师傅,麻烦把这个金锁熔了卖掉吧。” 金店里,我把一个敞开的盒子推了过去。 师傅看了一眼,语气有些惋惜:“挺漂亮的金锁,你确定要熔掉吗小姑娘?” 我点点头,心中有些苦涩,但更多的是坚定。 这些年经济不好,挣钱难,男友陈则的公司也面临着巨大的困难,我想把金锁卖了,换点钱助他一臂之力。 师傅把金锁拿在手里颠了颠,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讶,然后他当着我的面,用工具打开了金锁——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小姑娘,你这哪是金的啊,里面全是蜡啊!” 我看着师傅手里的蜡块,顿时感到手脚冰凉,大脑一阵晕眩。 我和陈则是大学认识的,相恋了四年。 他对我百般呵护,还在四周年那天送了一个金锁给我,表示这辈子就我了。 但我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只因两家的家世背景相差太过悬殊。 而我却一直坚信,只要我们相爱就一定能幸福。 为此我和家里闹翻,我爸气呼呼地把我逐出家门,并停了我所有的卡。 我并未屈服,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拿去给陈则创业,然后拉着行李箱搬进了他的出租屋。 可没想到,陈则居然用假金锁骗我。 而我呢,却对他掏心掏肺,还想着拿金锁换钱支持他...... 傻透了,真是傻透了。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慵懒戏谑的声音: “既然看清他了,还不选择我吗?” 2 这声音很熟悉,充满磁性,唤醒了我尘封已久的记忆。 我回过头,和穿着花衬衫戴着大金链子的沈钧熠四目相对。 这小子,自从和他分手就一直阴魂不散。 我咬牙切齿地质问道:“你跟踪我?” “哪敢呢,林大小姐。我来给妹妹买条项链,好巧就碰上您了。” 我信你个鬼,这家金店离你公司十万八千里远。 沈钧熠笑嘻嘻地抬起手替我抹掉眼角的泪水,然后把目光重新投向那枚假金锁。 “做得确实逼真啊,为了省这点钱费了不少功夫吧?师傅,给我做个一模一样的,哦不,做一对儿,情侣款。” 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转身就要走,被沈钧熠一把拉住了。 “干嘛?”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沈钧熠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你就这样走了?” 我无奈道:“不走干嘛,看你装逼?” 显然沈钧熠对这个说法很不满意:“怎么同样的行为搁孔雀身上就叫求偶,到我这就是装逼了?怎么样,考虑考虑我,我帮你搞垮那小子,早看他不顺眼了。” 我礼貌地回答:“我的私事用不着沈大少爷插手,白瞎您一番美意了。” 说完,我大步走了出去。 我和陈则的恩怨,当然要我亲手解决。 3 晚上回到家,陈则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见到我,他也不说话,只是耷拉着眼皮表现出很累的样子。 我走上前去,带着假笑坐在他身边: “宝宝辛苦了,今天生意怎么样?” 陈则叹了口气:“好几个投资人都说要撤资,感觉公司快倒闭了。宝宝,要不你跟叔叔阿姨说说,让他们支持一下我们吧。” 我怔住了,原来他打的一直是这个主意吗? 我抓住他的手,恳切地说: “我爸妈那样对待你,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向他们低头的,既然现在资金那么困难,那我就把你送我的那枚金锁卖掉好了。” 陈则的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慌乱: “别,妍妍,那可是我们爱情的象征,怎么能说卖就卖了呢?还是跟叔叔阿姨好好说说吧,你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不会不管你的。” 我装作很委屈的样子:“现在生意不好做,我还留着这么贵重的东西,那不是太不懂事了吗,我相信你,等你赚了钱肯定会给我买一个更大更重的,这个就卖了吧。” 陈则急了:“再缺钱你也不能卖啊,这是我买给你的,是代表要跟你结婚的啊。” 要是搁外人眼里,没三金没彩礼甚至连座正经房子都没有,拿一个小金锁就敢跟林家千金提结婚,那是门儿都没有。 可怜我当初一片痴心,怎么就信了他的花言巧语。还好我们还没有结婚,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突然电话响了,我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没有震动,是陈则的电话。 陈则接起电话,立刻变了一副谄媚的模样: “喂?哎呦,沈总......好的好的,哎呦太好了......” 挂上电话,陈则一脸喜色:“太好了,熠峰集团的沈总给我打电话,说他愿意借给咱们资金周转,宝宝,你不用卖金锁了。” 我呆住了。熠峰集团的沈总,不就是沈钧熠吗?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4 我知道沈钧熠很少去公司,就在陈则睡下后,动身前往沈钧熠常去的那家酒吧。 我知道他爱玩,闲着没事就爱在酒吧泡着,这也是我当初和他分手的原因之一。 一进门,就看到他正坐在卡座里,举着酒杯和那些狐朋狗友们嘻嘻哈哈。 我沉着脸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他那些朋友面面相觑,有人问我:“你找谁?” 我朝沈钧熠抬了抬下巴:“他。” 沈钧熠回过头,一看是我,下意识站了起来,还不自然地整了整衣领: “你怎么来了?” 我闻着他身上的酒气,皱了皱眉:“出去说。” 沈钧熠就像条大狗似的听话地跟着我走出去,然后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把我按墙上了。 “怎么,想我了?”他面色酡红,热热的气息喷薄在我的脸上,痒丝丝的。 我一把把他推开:“你疯了,居然借钱给陈则。” 他笑了,一双勾人的狐狸眼透着坏:“是啊,怎么了?” 我气得咬牙切齿:“怎么了?你明知道我恨他想报复他,还出手帮他?” 沈钧熠摊手:“不这么干怎么拿捏他?不拿捏他怎么讨好你?不讨好你我哪来的媳妇——” “滚!”我抬起脚对着他那锃亮的皮鞋踩了下去。 沈钧熠表情有些扭曲,但没动。过了一会儿,他叹息着说: “你跟着他吃苦了,身上穿的加起来都没我这一双皮鞋贵。” 我怔了怔,有点脸红。 当初有钱的时候,和沈钧熠谈得是轰轰烈烈挥金如土,如今被父母逐出家门,别说买新衣服了,馆子都很少舍得下。 沈钧熠见过我最风光的一面,因此现在的我在他面前,更像一只淋雨的落汤鸡。 沈钧熠抓住我的手放在心口,一双眼睛亮闪闪的,似乎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所以,给我个机会保护你不好吗?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太混蛋了,但我是真心喜欢你,妍妍,我想收心了。” 我还没回答,一声怒喝就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们在干什么?” 5 我扭过头,和不远处气势汹汹的陈则四目相对。 “我就说你怎么不愿意让娘家给我拿钱,原来是外面有人了,钱都给小白脸花了吧!” 陈则憋得脸都红了,好像自己脚踩着天大的理还受着天大的委屈。 我翻了个白眼。你没事儿吧,我还没跟你结婚呢就论上娘家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是吧? 沈钧熠听到“小白脸”三个字转过身,抬起手冲陈则打了个招呼: “呦,陈总,说谁小白脸呢?” 看到沈钧熠的那一瞬间,陈则的脸白了。 “你,你们......”陈则又气又怕,说不出话来。 我估计但凡沈钧熠是个普通男模之类的,陈则就冲上来打我了。 但是我旁边这个人他惹不起,所以只能干生气。 “好你个林妍,我供你吃供你穿,还给你买金锁,你就给我戴绿帽子是吧?” 沈钧熠打断他的话:“人家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跟你过日子,你给点吃的穿的就当上皇帝了?还有,你口中的金锁是假货,这件事我觉得你再清楚不过了。” 听到老底被揭穿,陈则的脸都白了,他颤抖着嘴唇,用手指着我。 “林妍,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不知道我挣钱不容易吗,钱没给够就跟外人串通一气,等我挣了钱难道不给你买吗?” 我苦笑着看着他:“别说你看错了我,我何尝不是看错了你。” 不但看错了,还差点搭进去了自己的人生。 四年的青春付诸一炬,留下的只是不堪。 陈则见沈钧熠一直帮我说话,料定对方是不会再帮他了,干脆破罐子破摔,连沈钧熠一起骂了起来。 “我还以为富贵人家的少爷口味多高大上呢,沈钧熠,原来你也爱当小三偷人家玩剩下的,真是下作。” 沈钧熠听着陈则的谩骂,从衬衫口袋里抽了条手帕擦了擦手。 “就算我再下作,也从来没动过吃人绝户的念头吧?还有,我可没说和林小姐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如果能做她的小三的话——那我可要烧高香了。” 说完这句话,沈钧熠扭过头,坏笑着看我的反应。 我没搭理他,向前迈出一步: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们也没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了,陈则,我们分手吧。” 陈则狞笑着,喉咙里滚出一串恶毒的诅咒。 “呵呵,林妍,你以为离开了我,你就能回到之前的生活吗?我早就打听好了,你妈又怀了一个男孩,你对林家已经没价值了,没出息的女人,他们不会再要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我握紧了拳头。难怪这家伙最近那么着急让我跟家里要钱,原来是怕那个男孩生下来他什么都捞不到。 如此看来,之前他装得那么温柔体贴,就是料定了我是独生女,我爸妈不会放弃我,所以放长线钓大鱼,耐着性子哄了我四年。 沈钧熠看了看我湿润的眼眶,又眯起眼睛看了看小人得志的陈则,突然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 “陈则,你该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公司是怎么垮掉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