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户籍员退了回来:“秦诗月的合法配偶是沈浩军,不是你。” 沈浩然愣在原地,以为是听错了。 “不可能!我和秦诗月四年前在村委会办的证,她父亲秦富贵亲手给的!” 工作人员再次查了档案,明确回答: “秦诗月的配偶确实登记的是沈浩军,你弟弟。这是公社的铁档案,错不了。” “嗡”的一声,沈浩然大脑一片空白。 他匆忙冲出公社,胃里翻江倒海。 扶墙站定,沈浩然来到村委会。 “大姐,我想看户口本。”他对着档案大姐,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姐递过户口本。 沈浩然颤抖着手翻到秦诗月那一页。 配偶栏上,赫然写着——沈浩军。 他的名字,沈浩然,只在“关系”栏标为“暂住”。 沈浩然猛地想起,四年前,秦诗月的父亲,也就是村支书秦富贵,拿着一张盖了章的“结婚证”给他,说是一切都办妥了。 他强忍着恶心,从军色挎包翻出自己的结婚证。 结婚证上,连钢印的凹凸感都没有,照片模糊,是张假证! 原来,他们一家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了这个骗局! 沈浩然指尖死死扣住门框,胸腔翻涌剧痛。 眼泪砸落,心口剧烈一痛,一大口鲜血喷出...... 沈浩然和秦诗月是青梅竹马,她曾是村里唯一肯借他《数理化通报》的姑娘。 恢复高考后,他成了第一届省状元,以绝对高分考上了“核物理研究院”的定向培养名额。 毕业即进入国家核心科研体系,前途无量。 可谁想秦诗月在帮他家割稻子时,从高埂跌落,摔断了腿。 秦诗月父母和他父母联合逼他,要他立刻结婚入赘,去“照顾”她一辈子。 然后让弟弟沈浩军顶替他去上大学。 沈浩然虽有不甘,但还是接受了。 那时秦诗月说:“浩然,等我腿好了,我报答你一辈子。” 那年的誓言,如今听来,像是天大的笑话。 沈浩然不知怎么走到家的。 站在院门口,刚想推门进去质问,却听到秦诗月和她妈对话: “说了多少次,别提上大学的事儿,浩然心里有疙瘩。” “有什么疙瘩?诗月,等你腿好了就要去公社当妇女主任。你跟浩军这个大学生才是天生一对。他沈浩然一个泥腿子,配不上你!” 屋里静默几秒。 秦诗月低沉声音响起: “妈,我知道。当年也是我残了,他才肯入赘咱家。但我对他只有愧疚。” “我心里爱的一直是浩军。小时候和浩然走得近,也是为了能多接触到浩军。他现在又是大学生,城里人,和我更有共同语言。” “等我腿好了,去公社上班,我就和浩然说开。我会养他一辈子,但......名分和爱,给不了了。” 沈浩然站在门口,心疼得痉挛。 回来路上,他还在想是不是误会。 当亲耳听到这些话时,沈浩然彻底崩溃了。 原来他沈浩然,从头到尾,只是个照顾她、安抚她、等她好了就一脚踹开的工具。 四年悉心照料,半生青梅竹马,就像一个笑话。 沈浩然忽然笑了,笑中带着大滴眼泪砸落。 他们说对了,他确实对上大学有疙瘩,因为他有一身傲骨。 他转身离开,坐在村口的大树下,想了一下午。 直到傍晚,心累了的沈浩然,才缓缓走到家,径直回了房间。 他从砖缝铁盒里,拿出那封国家核物理研究院高伟强老师的亲笔信。 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累着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