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秘书,也是他不见光的女人。 我为他打理一切,挡下所有麻烦,以为自己终将成为他的妻。 可家族晚宴上,他当众宣布订婚,却笑着对旁人说: “秦羽?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消遣,我的妻子必须是名门淑女。” 我笑了,转身戴上了被他唾弃为“烂泥”的二世祖的婚戒。 结婚前夕,大门被撞开。 曾经高不可攀的沈亦舟,浑身湿透地跪在我脚边,红着眼求我。 “小羽,你别嫁给他。” ...... “秦羽?玩玩而已。” “舟哥,八年了,还玩玩啊?” “一个消遣罢了,也值得你们这么大惊小怪?” 当“消遣”这两个字,从沈亦舟那张我吻了八年的薄唇里吐出时,整个宴会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他被一群富家公子哥簇拥在宴会厅中央,指尖夹着烟,姿态慵懒又矜贵。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香槟,却发现眼前的杯子逐渐模糊,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进酒液中。 八年。 我为沈亦舟戒掉了从小嗜好的辣椒,学做他喜欢的清淡粤菜,只为了他一句“我喜欢温婉居家的”。 为了他,我把自己所有的锋芒和棱角一寸寸磨平。 衣柜里再没有一件黑白灰,播放列表里的摇滚乐被我亲手埋葬。 我把自己活成了他最喜欢的样子,以为这就是爱情。 到头来,换来了一句轻描淡写的“消遣”。 我告诉自己,秦羽你要忍住。 这或许他为了安抚家人的权宜之计,等宴会结束,他一定会和我解释的。 可我连等到宴会结束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未婚妻梅琳端着酒杯朝我走来,那双漂亮的眼睛深处满是毫不掩饰的挑衅和炫耀。 就在我们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她手腕一歪,杯中的红酒精准地泼洒在了她那纯白色的高定礼服上。 刺目的酒红色在她胸前晕开一大片。 “呀,秦秘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梅琳故作惊慌地尖叫起来,全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我身上。 “秦秘书,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呀......” 她泫然欲泣地看着自己胸前的污渍,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这件礼服......是阿舟特意从巴黎为我定制的订婚礼服。”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可沈亦舟已经快步走了过来,看都没看我一眼,甚至没有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就径直将梅琳一把护在了自己身后。 他的眼里此刻全是不耐烦:“秦羽!你到底想干什么?” “还不赶紧给给琳琳道歉!” “不是我......”我试图解释。 “够了!” “我亲眼看到的,你还想狡辩?” 说完他转过头,温柔地安慰着他怀里瑟瑟发抖的梅琳。 “琳琳,别跟她一般见识。” “是我没处理好,让你受委屈了。” “我带你去换衣服。” 然后他拥着梅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我被独自留在原地,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审判。 而沈亦舟的母亲冷笑着走到我面前。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像在看一坨沾在鞋底的烂泥。 “秦秘书,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阿舟愿意给你几分颜色,不过是图个新鲜。” “你还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她轻蔑地笑了笑,吐出的话却比刀子还伤人。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他的姑姑也撇着嘴阴阳怪气:“就是,没皮没脸地纠缠了八年,现在还想在订婚宴上撒泼,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周围的议论声、窃笑声,像无数只手把我往深渊里拽。 八年的爱恋。 八年的付出。 八年的隐忍。 到头来,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自作多情的笑话。 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