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后,石水村最东边的一间小院里,苏春瑶被泼了一脸的水,双颊桃红,湛青色的短褂薄衫也被水溅了个透,湿湿嗒嗒的,直往身上粘。 杜秋生眼巴巴的盯着那一抹浑圆 “去你的!” 苏春瑶红了脸,急忙拢了拢薄衫。 “臭小子,你以为我和你二嫂三嫂一样好讲话是不是?你要不想挨揍,就麻溜钻盆里洗澡!这六月的天,隔半里路都闻着你味了!” “嘿嘿嘿!苏春瑶,他就一傻子,能听得懂人话不?要不你来帮哥哥洗洗,哥哥保证配合~” 忽而,门外传来一道刺耳的调笑声。 苏春瑶心一紧,吓得赶紧背过身去,系好了扣子才敢扭头朝门口看上一眼。 来的是张强,队长媳妇的亲弟弟。 仗着这层关系,他在村里横行霸道都没人敢管,生怕得罪了这尊大佛,往后在生产队就呆不下去了。 “你来干啥!”苏春瑶一脸戒备。 张强掂了掂裤腰,嘿嘿笑着往前走,“哎呀,瑶妹子,我这该瞧见的、不该瞧见的,刚刚可都瞧见了,你跟我还装啥正经啊?” “你说说你,才三十出头,生得又白又俏,找个男人多好?白天有人疼,晚上还有人润~干啥非得留在杜家当寡妇?” 这话听得苏春瑶又气又臊。 她没好气的剜了张强一眼,怒道:“张强,你要闲着没事,就滚回你的生产队去,少来我这说些有的没的!” “那我要是不呢?”张强笑得更贱了,眼一眯,心一贼,伸手就想扯下苏春瑶的薄衫。 结果这衣服都没碰着,葫芦瓢倒先砸脑仁上了! 那脆生生的一哐当,差点没让张强原地升天。 “哎呦!杜秋生!你个死傻子,你他娘的居然敢砸我?!” “我嫂子让你滚,你不滚,我就打你!”杜秋生虎着脸,那一副护犊子样,看得苏春瑶心里热乎乎的。 她十八岁嫁到杜家那会,杜秋生还不是个傻的,非但不傻,还是十里八乡顶聪明的一个,是村里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 苏春瑶记得,收到录取通知那年,是1958,正值大跃进下的全国大饥荒。 为了给老幺谋个好前途,杜家爹娘带着三兄弟下了矿,矿上工分高,勤勤恳恳干上一阵,刨去一家人吃喝,咬咬牙,也能供得起一个大学生。 可一场煤矿坍塌,让这一家子老实人,永远的留在了地下,只留下了三个年轻貌美的嫂子,和拿着父母兄弟的血汗钱,准备去学校报道的杜秋生。 得知亲人死讯那天,杜秋生当晚就发了高烧,连烧三天。 等烧退了,人也傻了。 这一傻,就是三年。 苏春瑶揉了揉发红了眼眶,平时她们三妯娌相互扶持,也没想爷们那回事,直到这会被杜秋生护着,才让她心坎一软,生出了一点小女人的心思。 “阿生,打得好!是个爷们!” “嫂子开心,阿生也开心!阿生是爷们,要帮嫂子打坏蛋!”杜秋生被苏春瑶一夸,龇着一排大白牙,傻呵呵的乐着。 可还没乐上一会,一只大脚就结结实实的踹在了他身上! “死傻子,敢偷袭老子?” “我他妈让你砸我!让你砸!” 张强一脸狠戾,抢过葫芦瓢就往他脑袋砸! 几乎不给杜秋生喘息的机会。 痛!钻心的痛! 潺潺的鲜血不断涌下,浸湿了衣襟,也浸透了杜秋生挂在里衣的那块祖传古玉! 忽而,古玉炸裂。 迸射出的一道刺眼金芒,也直直的钻入杜秋生脑海! 浑浑噩噩间,好像有人在耳边低语。 “吾乃太虚神尊,蒙受杜家先祖大恩,特留一缕神魂,赠其子孙一场莫大机缘!” “杜秋生,既是你唤醒本尊,那这机缘,你可得好生接着!” “......” “阿生,阿生......”苏春瑶也没料到会这样,反应过来后,疯了一般去拉扯张强,“张强,你给我住手,住手啊......” “滚一边去,老子今天要不把这傻子收拾透了,老子就不信张!”刚刚杜秋生那一瓢砸的狠,也把张强的狠劲砸起来了。 他一把甩开苏春瑶,又发泄似的往杜秋生身上踹了几脚。 “张强,我求求了,我求求你别打了,再打下去,阿生他会没命的......”苏春瑶带着哭腔,挡在张强面前苦苦哀求。 看着那泫然欲泣的可怜样,还有随着急促呼吸不断起伏,颤巍巍的模样,张强没了怒气,却来了躁火。 “呵呵,苏春瑶,你瞧你这幅浪荡样,不摆明了是想勾引男人吗?”张强一脸狞笑,说着话,人就扑到了苏春瑶身上,单手扼住她白洁的双腕。 撕拉! 薄衫被张强撕成了布条子。 那乍现的春光,也晃得张强有些睁不开眼。 他深嗅一口,闻着那热热的香气,心坎就跟抹了蜜似的,美得快没边了! “张强!你别乱来!你今天要敢碰我,我明天就在你家门口喝药......你放开我,放开我......”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苏春瑶泪流满面,渐渐弱下的哀求声,也被无尽的绝望和耻辱替代。 然而!就在她心如死灰的时候,一声爆呵乍响! “张强,敢欺负我嫂子,我弄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