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手机,烦躁不安: 「你说苏晚怎么这么不懂事?我不过是把人接进家来住而已,她有必要吗?」 电话那头,是裴聿北的双胞胎弟弟裴聿南。 「哥,反正咱俩长得一样。不如我牺牲下,假扮你。你去追嫂子,我来应付这个麻烦精?」 裴聿北愉悦地点了根烟:「行啊,那就交给你了。 「但是记住,别给我弄怀孕了。我嫌脏。」 弹幕在我眼前出现:【恶毒女配就该被这样对待!谁叫她鸠占鹊巢,让咱们女主宝宝受尽委屈!】 【笑死,其实怀了也没关系,反正男主会处理干净的。】 【就是委屈咱们修狗弟弟了。】 我没哭也没闹。 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老公,你老婆我去给你争家产了。】 1 白天,裴聿北把白月光带回了家。 我把人赶走了,他发了好大的脾气。 为了哄他开心,我冒着雨跑去公司找他,给他带了一大捧刚摘的玫瑰。 刚要抬手敲门,就发现门半掩着。 裴聿北烦躁的声音从里面无比清晰地传出来。 「你说苏晚怎么这么不懂事?我不过是把人接进家来住而已,她有必要吗?」 「说白了,这女人的占有欲还是太强,一丁点儿风吹草动都受不了。」 「你说,她要是这么纠缠下去,我还怎么和蕊蕊谈恋爱?」 电话那头,是裴聿北的双胞胎弟弟裴聿南。 「哥,反正咱俩长得一样。不如我牺牲下,假扮你。你去追嫂子,我来应付这个麻烦精?」 裴聿北轻嗤一声,愉悦地点了根烟:「行啊,那就交给你了。」 裴聿南的声音带着点急不可耐。 「那我能碰她吗哥?」 裴聿北皱了皱眉:「这种女人你也看得上?」 「怎么不能?哥,你知道我的,还没开过荤呢。外面的那些我怕不干净,可苏晚不一样啊,她以前好歹也是苏家大小姐呢。」 裴聿北顿了下,接着缓缓勾起唇角: 「成,你开口,我哪有不同意的。 「但是记住,别给我弄怀孕了。我嫌脏。」 「那一定不会的啊哥,你放心好了,我保证完成任务。你好好儿地跟嫂子约会去吧。」 我抖了抖玫瑰花上的水,掌心全是被尖刺扎出的细密伤口。 很疼,但是值得。 弹幕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字眼跳跃,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 【恶毒女配就该被这样对待!谁叫她鸠占鹊巢,让咱们女主宝宝受尽委屈!】 【笑死,其实怀了也没关系,反正男主会处理干净的。】 【就是委屈咱们可可爱爱的修狗弟弟了。】 女主宝宝? 是指裴聿北那个三天两头生病的白月光,孟蕊吗? 恶毒女配? 呵。 真是讽刺。 裴聿北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没哭也没闹。 只是默默地掏出手机,擦干屏幕上的水珠。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编辑了一条短信。 【老公,你老婆我去给你争家产了。】 点击发送。 然后,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2 门内,裴聿北正靠在沙发上,指尖夹着燃烧的香烟。 烟雾缭绕中,他那张俊美冷峻的脸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裴聿北无疑是好看的。 否则我当年也不会追着他跑,还选择他作为联姻对象。 听到动静,裴聿北抬起眼皮,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和厌烦。 「你怎么来了?」 我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将那捧沾着雨水和血迹的玫瑰递到他面前。 「聿北,你还在生气吗?今天早上是我不好,我带了你最喜欢的红玫瑰,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裴聿北没有接花,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他的视线掠过我湿透的衣服和狼狈的模样,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 「苏晚,你这又是卖惨给谁看呢?」 语气中的嫌恶几乎要溢出来。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疼你,我告诉你,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他掐灭了烟蒂,站起身。 毫不留情地将我手中的玫瑰夺过,狠狠扔进了垃圾桶里。 「脏东西,就该待在垃圾桶里。」 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弯下腰,试图去捡起那些被他弃之如敝屣的花。 「聿北,这是我特意为你挑的,我摘了好久,我还......」 话没说完,一股大力猛地推在我肩膀上。 「别碰!脏死了!」 我没料到裴聿北会突然动手,重心不稳,向后跌去。 腰部重重撞在玻璃茶几的边角。 「哐当」一声脆响。 玻璃碎裂的声音异常清晰。 紧接着,是身体倒在地上的闷响。 手掌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低头看去,掌心被碎玻璃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正不断涌出,迅速染红了整只手。 裴聿北似乎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短暂的波动。 他伸手想来扶我,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裴聿北,我告诉你!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我虽然穷但穷得有骨气! 「你最好把你给我的那些珠宝首饰,名牌包包都拿走!」 3 【啊啊啊!!!是咱们的女主宝宝,她可算来了,再不来男主都要被恶毒女配勾走了!】 【不愧是咱们的女主!不拜金,不贪慕虚荣,就单纯地爱着男主!比某个恶女好多了!】 【要不是恶毒女配拿小时候随口承诺的娃娃亲要挟,女主宝宝早就是裴家夫人了,哪里还轮得到她呀。】 进来的人是孟蕊。 她穿着白色的羊绒大衣,脸颊因为生病而显得苍白,但这种病态的美反而让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看见我,她动作一顿,将手里的珠宝砸了一地。 「裴聿北,你就是把我当成一只金丝雀,你心里压根就没有我!」 裴聿北立马走过去哄她。 「怎么会?不喜欢你还能给你买栋别墅住?」 原来早上不是送孟蕊离开,而是给她换了个更舒适的金屋。 我嘲讽一笑。 想起裴聿北七岁那年拉着我的手,信誓旦旦地说: 「晚晚你等我长大,我一定娶你当新娘,让你住全世界最大最漂亮的城堡。」 结果现在他的「城堡」给了别人,我这个正牌老婆倒成了鸠占鹊巢的「恶毒女配」,躺在玻璃渣里看他和白月光上演情深似海。 孟蕊并不买账,用力推开裴聿北伸过来的手: 「别墅?那是爱吗?那是羞辱!你这样对我,不是把我当小三是什么!?」 【呜呜呜心疼宝宝,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因为苏晚这个恶毒女配的插足,搞得这么辛苦!】 【裴总快哄哄蕊蕊啊!她身体不好,不能生气的!】 【苏晚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哪里都有她?赶紧滚出裴总的世界!】 【前面的别急,今天晚上弟弟就会代替哥哥接近女配了,到时候男主就可以全身心的照顾女宝啦!】 今晚么...... 我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手掌上的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毯上晕开暗红色的斑点。 两人已经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 「蕊蕊,不被爱的才是小三,你是我最爱的人。」 「真的吗?」 孟蕊的眼眶红了,声音带着哭腔。 「可是你有老婆,那我算什么?」 「你算我的命。」 裴聿北轻抚她的脸颊。 「这样吧,如果你不放心,今晚的慈善宴会我带你出席。」 我捂住胸口,差点笑出声。 慈善宴会,那是整个A市上流社会最重要的聚会。 出席这个宴会,就相当于向所有人宣布——谁才是真正的裴家夫人。 现在他要带孟蕊去。 孟蕊显然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真的吗?」 「当然。」裴聿北点头,「我会让所有人知道,你才是我心里最重要的女人。」 孟蕊已经完全被哄好了,靠在裴聿北怀里撒娇:「那我要你亲我。」 裴聿北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蛋,落下一个轻吻。 「行了吧,小公主?」 他安抚完,又看向我,眼神变得冰冷。 「苏晚,你也听到了,今晚我要带蕊蕊去参加宴会。至于你,最好乖乖地给我待在家里,别想着出去勾搭什么野男人。」 孟蕊抬起头,想起什么似的。 「野男人?是指苏晚姐姐家破产后,住贫民窟那段时间同居的那个男人吗?」 这话戳到了裴聿北痛处,他脸色铁青,浑身都在颤抖。 孟蕊连忙捂住嘴,替我「辩解」: 「聿北哥,你可千万别怪苏晚姐姐啊,她肯定是没钱了,才会这么做的......」 裴聿北终于没忍住,把烟灰缸狠狠砸在了我的额头上。 「她就是下贱。宁愿勾搭男人,也不愿意来裴家找我。蕊蕊,你不用替她求情,我们走。」 门被重重地甩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我弯腰,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珠宝,一颗一颗捡了起来。 这些可都是钱啊。 裴聿北不要,孟蕊不要,我要。 毕竟,钱很重要,不是吗? 【呸!真是捞女!都这时候了还想着钱!】 【笑死,贱不贱啊,刚被砸破头,就跟狗一样去捡别人不要的东西。】 【这就是破产千金的丑态吗?爱了爱了,多来点,就喜欢看她这么狼狈。】 【希望弟弟今晚下手重点,最好让她长点记性,别再出来恶心人了。】 我将珠宝拍照收好,然后挂在了二手平台上。 因为比市场价低了两成,几乎是秒出。 其实也不怪弹幕这么说我。 因为嫁给裴聿北这三年,他给我的所有东西,我都卖掉了。 然后不停地囤钱,只有钱越多,我才觉得越安全。 4 当晚,我亲自做了一桌子饭菜。 还特意穿了那条裴聿北从未见过的真丝吊带裙,紧紧包裹着身体的曲线,外面还穿了件围裙。 头发挽成一个慵懒的髻,几缕碎发垂在颈侧。 整个人看上去,温顺、居家,又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引诱。 裴聿南回到家,看见我时,脚步停住了。 那双和裴聿北一模一样的眼睛里,流露出片刻的怔忪。 「宝宝,你好美啊......」 我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确实和裴聿北长得一模一样,连眼角的痣都分毫不差。 可那双眼睛,即便是染着醉意,也藏不住深处跃跃欲试的贪婪和兴奋。 那不是裴聿北看我时惯有的、高高在上的审视。 我娇羞一笑。 「老公,你今天怎么这么直白啊,我都不好意思了。」 【笑死,女配还不知道这其实是我们修狗弟弟吧?看她那副样子,还真以为自己把男主拿捏了。】 【弟弟顶住啊!别被这个捞女给骗了!完成哥哥交代的任务就撤!】 【心疼弟弟,为了哥哥勇敢献身,真是乖宝宝。】 【不是,就我期待女配被这样那样玩弄,最后被狠狠抛弃吗?要是能怀孕流产就更好了。】 我没理会弹幕的嘲讽,反而离裴聿南更近了些。 他呼吸一滞,身体瞬间绷紧,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看他这副纯情的样子,我差点笑出声。 却只是抬起手,贴上他的脸颊,轻轻按揉着他的太阳穴。 「老公,喝了这么多酒,头疼不疼啊?」 裴聿南猛地睁开眼,瞬间红了脖子。 「谢、谢谢老婆,不疼的......」 「那就先去洗澡吧老公......」 裴聿南连忙点头,同手同脚地进了浴室。 等十分钟出来后,我却背对着他睡着了。 他站在床边,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最终转身再次走进了浴室。 第二次水声响起,这一次比上一次更久。 我勾起唇角,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 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一点点钩子就乱了方寸。 5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和裴聿南待在一起,裴聿北一次也没回来过。 我们像普通夫妻那样,牵手拥抱接吻约会。 除了最后一步,所有该做的事情,我们几乎都做了。 这种悬在半空的折磨,终于让这只伪装的狼崽子彻底失控。 当天晚上,他把我堵在床上,双膝跪着,动作虔诚又卑微,像一只被抛弃后又找回主人的小狗。 「姐姐,我受不了了,」 他卑微地仰视着我,反复用脸颊蹭着我的掌心。 「求你了,给我好不好......」 我无辜地歪头。 「老公,你忘了吗?你说过的,你不爱我,只爱孟蕊一个人,所以是绝对不会动我的。」 裴聿南喉结滚动,最终,他垂下头,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声音闷闷的。 「我......我记得。对不起,姐姐,是我太着急了。」 那晚之后,裴聿南果然安分了许多。 只是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像一头被饥饿折磨到极限的野兽,隐忍、疯狂,又带着一丝绝望的祈求。 我知道,他快到极限了。 这出戏,也该落幕了。 直到这天,我买完菜回来,看到了客厅里坐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