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婚三年,詹丞凛却一次都没有碰过她,对其他女人更是避之不及。 她每一次引诱,换来的不是亲密,而是拟了上百份的离婚协议书。 每一份上面都签着詹丞凛的名字。 他说要是她不满意,可以随时离开。 夏南稚不肯签,以为他是天生的冷淡性子,想着只要自己慢慢来,总有一天他会接受自己。 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以往再怎么冷漠,詹丞凛都会在今天早早下班回家陪着她。 夏南稚站在詹丞凛律所的玻璃门外,手里提着保温饭盒,里面是她精心准备的午饭。 她走向詹丞凛的办公室,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门没关严,她正要推开,却听见一个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 “丞凛,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昨天又打我......” “别怕。”詹丞凛的声音难得温柔,“有我在,不会再让他伤害你。” 夏南稚心头一震,猛地推开门。 办公室里的两人迅速分开。 夏南稚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沈倾晚,詹丞凛四年前出国的前女友。 沈倾晚惊慌地抬头,那张曾经让詹丞凛魂牵梦萦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而詹丞凛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慌乱,但很快恢复成那副她熟悉的冷漠的表情。 “南稚?你怎么来了?”他皱眉问道。 夏南稚的目光从沈倾晚哭红的眼睛,移到詹丞凛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上。 她突然笑了:“打扰你们了?” 沈倾晚慌忙擦了擦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南稚,你别误会,我只是来找丞凛咨询一些法律问题......我丈夫他......” 詹丞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他站起时语气公事公办。 “倾晚是我的委托人,她正在办理离婚诉讼。” 夏南稚嗯了一声,刚要走过来,詹丞凛却下意识挡在了沈倾晚身前。 “夏南稚,这里是律所,不是你闹情绪的地方。” 夏南稚看着他护着她的动作,忽然觉得讽刺。 她将保温饭盒放在茶几上,手指微微发抖。 “结婚纪念日快乐,詹律师。”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看来是我打扰你们了。” 不等两人再说些什么,夏南稚转身推开门将两人关在了身后。 来到门口,她发现方才还晴朗的天气这时竟下起了小雨。 她看着远方,记起五年前,她第一次见詹丞凛,也是这样的小雨。 他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站在模拟法庭的被告席上,言辞犀利,逻辑缜密。 每一个反驳都精准有力,让对手节节败退。 夏南稚坐在旁听席上,心跳如擂鼓。 她从未见过这样耀眼的人。 那时的詹丞凛身边站着沈倾晚,她温柔知性,总是安静地陪在他身边,偶尔在他辩论间隙递上一杯温水,两人相视一笑时,连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 而夏南稚只能远远地看着,像仰望一颗遥不可及的星辰。 后来,沈倾晚的父亲酗酒家暴,她在毕业后远走异国,而詹丞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从那之后,詹丞凛像是变了个人,他变得沉默而锋利,疯狂地钻研法律。 刚毕业就以惊人的实力站上正式法庭,在法庭上近乎自虐般地追求完美,最终一战成名。 出名后他接手了一起备受瞩目的商业案件。 对方律师是出了名的不择手段,眼看詹丞凛即将胜诉,竟在他的水里下了药,还安排了记者准备拍下他出丑的样子。 是夏南稚不顾一切钻进他的房间声称自己是他女朋友替他解了围。 最终詹丞凛赢下了那场官司,并在律师界有了一席之地。 詹丞凛因为责任向她求婚的那天,夏南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她拿着那本结婚证才有了实感。 她以为自己终于能够与他并肩站在一起了。 可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除了结婚纪念日,詹丞凛就没在家待过一天,不论她为了他们的感情付出了什么,他也从未给过一次反馈。 雨水顺着夏南稚的发丝滑落,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律所的,直到浑身湿透才回过神来。 回到空荡荡的公寓,夏南稚脱下湿衣服,直接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酒。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她的喉咙,却比不上胸口那股灼痛。 她走向卧室,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相框上,那是她和詹丞凛的结婚照。 照片里的詹丞凛英俊挺拔,嘴角挂着完美的微笑,而她则满眼都是掩饰不住的幸福。 夏南稚盯着那张结婚照看了许久,忽然扬起手,狠狠地将相框砸在了地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空荡的卧室里格外刺耳。 照片从破碎的玻璃中滑落出来,詹丞凛的脸被划出一道裂痕,正好横在他们两人之间。 夏南稚蹲下身,捡起照片,指尖轻轻抚过那道裂痕。 五年的爱慕,三年的婚姻,她以为自己的爱可以融化他冰冷的心。 可到头来她才明白,他不爱她,就连心房也不曾向她敞开分毫。 她深吸一口气,将照片撕成两半丢进了垃圾桶。 随后她转身来到詹丞凛的书房,夏南稚径直走向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抽屉。 那里堆满了詹丞凛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每一份都签着他的名字。 她取出最上面的一份,这是第一百份。 夏南稚坐在书桌前,目光落在詹丞凛龙飞凤舞的签名上,他的字迹依旧那么好看,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完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笔尖落下,她的名字一笔一划地出现在纸上,比任何时候都要工整,好像要用这种方式,为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句号。 詹丞凛,我放你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