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突发车祸,我破了那层处子膜,他转身便和青梅订了婚。 订婚当日温悠悠得意地炫耀:「你这只破鞋,彻底没戏!」 「昨晚他拿着手电筒对着那处看了又看,满意得不得了!」 只因我没有开口道喜,温悠悠大怒。 俞君尧便用奶奶的身体烧了天灯,将肋骨打磨成爱宠的磨牙棒。 可他不知道。 奶奶在,俞家在。 奶奶死,俞家亡。 01 「看到没,惹到悠悠的下场,就如你奶奶一样!变成一盏灯油或者几根磨牙棒。」 俞君尧掐着我的下巴,笑得温柔又残忍。 我猛地推开他,对着飘走的孔明灯嘶声哭喊:「奶奶!奶奶!你别走......」 无人回应。 只有寒风烈烈,混着温悠悠和男人浓情蜜意的娇笑声。 佣人冲上来,一把将我按倒在地。 喉间涌起腥甜,像是血的味道。 我筱然抬头,双眼红得滴血: 「我们已经解除了婚约,你为什么要害奶奶?」 「打蛇打七寸,自然是因为你最在意桑奶奶。」 「悠悠是我的命,谁都不能欺负她!」 俞君尧眉眼弯弯,还是那副柔情模样。 吐出的话却如淬了毒。 我盯着他,嗓音宛如恶鬼: 「既然她是你的命......当初你为何向我求婚!」 俞君尧嗤笑一声,将怀里的女人紧了紧。 「她当时赌气出国,爸妈对我未婚妻的唯一要求就是处子身,而你刚好符合,只好拿你凑数做备胎咯。」 「如今正主回来,你又车祸破了身......只好各归各位。」 话落,温悠悠娇笑着,狠狠亲在他嘴角。 指甲嵌进肉里,我失魂落魄站在原地。 心被撕成了碎片...... 五年前,奶奶用偏方救了高烧不断的俞君尧,被俞夫人以救命之恩留在俞家。 佣人们嘲笑我们异族人不懂礼,俞君尧转身便让他们走人。 奶奶身体日渐衰弱,他费重金请来各国专家联合会诊,甚至俞宅配备了好几名医生。 有他在,奶奶的笑得愈加频繁。 我自小长在深山看不懂外语书籍,他软着声一句一句翻译给我听。 我说想坐旋转木马,他便推了价值几百亿的订单,亲自陪着我去游乐场。 我惶恐别人的闲言碎语,他却坚定的将我搂在怀里。 别人所说我身份低配不上他,他却说要的是我的人,不是其他。 我在他的温柔和甜言里彻底沦陷。 奶奶问我是否喜欢他时,我重重点头。 可如今他说什么? 我只是个备胎...... 腿心一软,我径直摔倒在地。 小腿被石子划出长长的伤口,却仍是不及心底的疼。 俞君尧和温悠悠激吻的口水声越发的大。 像针似的将五年来所有美好的幻想,全部戳破。 这一场所谓的真情,从来都是假意。 好在,巫族的儿女,从不缺放下的勇气。 我咽下喉间的血,一字一句道: 「把奶奶的骨灰还给我,我成全你们!」 02 这话不知怎么又激怒了温悠悠。 她高跟鞋重重踩在我脚背上,面上笑得甜美: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成全?留在俞家等我玩够了,你再拿老狗的骨灰滚!」 我眸色转深。 「你们别后悔!」 原先我和奶奶居住的院子,被他们彻底封锁。 温悠悠的人将我押到狗窝,临走前她俯身轻笑: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老不死的做我狗儿子的磨牙棒,你就做它的玩具,一对祖孙,真是绝配!」 我呸得一口浓血吐在她脸上,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温悠悠摸了摸脸,面色骤然阴狠。 「给我打!往死里打!」 数不清的拳打脚踢砸落在身,像刀子似的,一刀刀剜着我的肉。 我死死咬着牙,任唇瓣的血一滴滴滚落,一声不吭。 耳边是奶奶前几天的嘱咐: 「云止啊,忘了你咒女的身份,做个平凡人和俞家小子生儿育女,奶奶我也就知足了......」 我们巫族人从小身怀咒术,说什么灵什么。 奶奶用自己的命魂替我下了咒,让我做了25年的平凡人。 可她却百病缠身,身上瘦得只剩一层皮。 当初我死活赖在俞家,就是借俞家势利能让奶奶过上好日子。 没想到却让她被生生熬成了灯油。 一想到她死前受的苦,我心如油煎,全身剧烈挣扎。 温悠悠一脚将我踹倒,居高临下的冷笑: 「你再这么嚣张,死老狗的骨灰你别想要!」 「不!」 我心尖一痛,惊叫出声。 「磕头求我!」 她压着我的手,狠狠辗了几下,随即转身。 撑着扭曲的双手,忍着断骨的痛,我匍匐着起身,又缓缓下跪。 「俞太太,求你!」 「听不见......」 我咽下血,挤出大声:「俞太太,求你!」 头上的血随着磕头的动作,啪啪滴落。 头顶是众人肆意放浪的笑声。 「就是个欠调教的贱种!早这么乖不就没事了?」 「上次还不要脸地闹着少爷带她去瑞士看雪,今晚雪大,就满足她这个愿望。」 03 佣人一边谄媚地讨好温悠悠,一边将我拖出门外,留下长长一条血痕。 屋外寒风刺骨,众人脚步声渐远。 我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 脑海里是俞君尧前几月的许诺。 「等你生日那天,我用专机带你和奶奶去瑞士看雪,你长在南方一定没打过雪仗吧?」 他那时笑得可真温柔啊。 眸子里的深情几乎将我溺毙,那些天我曾想过无数次和他并肩看雪的场景。 可怎么想,都没料到。 我像一条死狗般瘫在雪地里。 而他抱着温悠悠站在对面的阳台上拥吻。 和屋里那条睡在波斯地毯上的狗,四目相对时。 突然很想笑。 我也真的笑出了声,笑得眼泪直流。 那一夜我没有冻死,次日便进了俞君尧的卧室伺候。 温悠悠慢条斯理地欣赏着我生不如死的模样。 将我指挥得团团转,稍有点不如意,便用手掐我,用长针扎我。 一天下来,我胳膊上,手背上,全是细细密密的针孔。 她甚至还当面问俞君尧:「我这么对你的前未婚妻,你不会心疼吧?」 男人看了我一眼,眸色不明。 只转身捏了捏她的脸,语气宠溺: 「又醋了?我心疼也是心疼你!你看看,手都被针磨红了!」 他看不见我手上被扎成筛子似的针孔,却只看到温悠悠略红的指尖。 我再一次认清,这个男人不爱我的事实。 他捧着女人的手指,细细吻着。 像是捧在心尖上的珍宝。 不过片刻,大床那侧便传来两人愈发粗重的喘息声。 我木着脸,像僵尸般静静立在角落。 下一秒,传来温悠悠的呵斥声:「还不滚过来?」 我拖着伤脚,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温悠悠几近半裸,大张着腿躺在床上。 「君尧,既然现在做不了,那你好好看看,解解渴......」 俞君尧手里拿着电筒,双眼红得渗人。 「悠悠你再忍忍,新婚夜圆房是俞家的传统,到结婚那日,我一定喂饱你!」 说完,他示意我递上热毛巾擦手。 不经意对上我的眼神,他微一愣,随即迅速转开了眼,拿起电筒对着那处细细翻检。 温悠悠一边喘息一边呻吟,低低的声音像猫在叫春。 「君尧,喜欢吗?」 「桑云止站在旁边是不是更刺激?」她眼底挑衅好不掩饰。 男人喉结滚动,脑门上尽是汗。 「喜欢,简直爱死了......」他嗓音粗哑直接压了上去。 我掌心掐烂,才压下胃里的翻腾。 抚上心口的位置,我以为会疼得揪起。 可如今,只剩一片麻木冰冷。 温悠悠盯着我良久,突然古怪一笑。 顺手从抽屉里取出一串骨色串珠,放在手上把玩。 「这是老不死的遗物,把它塞进去助兴......你觉得怎样?」 她嘴上问着俞君尧,眼神却兴味盎然地看着我。 男人眼神落在我头顶几秒,就在我以为他会拒绝时,又低笑道: 「试试不就知道了?」 04 那是我母亲骨头制成的遗物,他们怎么敢! 双手控制不住地发抖,我惊叫着摇头:「不!」 刚要上前抢夺,却被温悠悠重重一推,整个人仰头栽倒在地。 「不要!」 在我惊恐的尖叫声中,俞君尧颠了颠珠子,将它慢慢塞了进去。 瞬间,我的灵魂仿佛成了碎片。 闻声赶来的保镖将我死死压住。 我只能死死盯着,母亲的骨珠一寸寸消失。 心,好像也跟着死了。 胸腔憋得炸裂,我再也忍不住,仰头喷出几口血。 随即,眼前一黑,人软软倒了下去。 晕厥前,我好像看到俞君尧略带慌张的脸。 他怎么会惊慌? 肯定是我看错了。 意识模糊间,我好像听见有人在问我的近况。 「云止的伤口都上药了吗?」 「回太太,上药了,歇几天就能痊愈......」 我睁眼抬头,发现来人是俞太太,她手里拿着帕子捂住口鼻,有些感慨: 「本以为能做婆媳,没想到终究是没缘分,你们好好照顾不准欺辱她!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佣人们点头哈腰,连声笑着应是。 见俞太太转身想走,我想开口叫住她。 却被她下一句话硬生生钉在原地。 「多亏了桑奶奶那两个肾,不对她唯一的孙女照拂些,我总是过意不去......」 「夫人就是心善,经过这几天的修养,气色不错,换肾的伤口已然痊愈了吧?」 佣人小心的奉承着。 我半张着口,血液瞬间凝住。 什么肾? 他们什么意思? 俞夫人笑了笑,接话道: 「嗯!补肾的汤还是桑云止亲自熬的呢,她前几天四处找奶奶,却想不到管家端给她的乌鸡血就是桑奶奶的心头血。」 佣人见夫人心情不错,立即纷纷附和。 「夫人自小就有肾炎,时不时喊浑身无力,得亏了那老婆子的肾和一碗心头血,这下总算除了老毛病!」 浑身全部僵住,只剩下眼眶惊人的烫。 那些话像利刃,狠狠捅进我心口。 噗嗤一声。 连喷数口血后,我彻底昏死过去。 05 我罕见地发起了梦。 梦里是几年前,我和奶奶相依为命的生活。 她帮我补磨破了的衣角,带着老花镜教我认字,只有一碗粥她也总让给我。 「奶奶......奶奶!」 我四处摸索着,下一秒,被一桶冰水浇醒。 一睁眼,却是俞君尧的脸。 他掐着我的脖子,眸子里翻滚着怒气。 「桑云止!你竟偷偷给我和悠悠下药!」 「你破了处子身便一定要害悠悠?你是不是对我贼心不死?你怎么这么恶毒?」 对于他的误解,我一点不想解释。 因为无论怎么说,他的首选都是温悠悠。 我沉默不语。 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他手背,像是被烫到似的,他猛地抽回了手。 恨声道:「明明是你的错!你竟然还有脸哭!」 我哭不是为他。 只恨自己有眼无珠,错信了俞家,这才害了奶奶。 他见我不说话,脸上愈加不耐:「别哭了,跟我去和悠悠道歉!」 「如果她不原谅你,你奶奶的骨灰别想拿到!」 我一声不吭,垂头扫了眼腕上的红线后。 低低应声:「好。」 我的乖顺让他觉得古怪。 可心底记挂着温悠悠,他不想深究。 拽着衣领将我拖去了卧房。 温悠悠正趴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得俞君尧心疼不已。 他一手将我掼在地上,另一手轻柔地擦去女人脸上的泪。 声音柔得滴水: 「你再哭,我心都要碎了,人来了,要打要杀,随你!」 「只要你消气了就行!」 我车祸破了身,俞君尧抛弃我转头和她订婚。 温悠悠破了身,他便心肝肉般地哄她,甚至要杀了我给她出气。 爱与不爱,如此分明。 我扯了扯唇。 唇角还未扬起,脸上传来一道火辣辣的痛。 温悠悠甩甩手,露出属于胜利者轻蔑的笑: 「玩腻了,选个死法!」 我一步步走近,骤然发笑。 对着她的脸,狠狠扇了下去,又朝她下身重重踹了一脚。 她痛呼一声,径直跪倒在地。 我抬眸对上俞君尧错愕的脸。 「我桑云止,敢做敢认!不是我做的,也休想嫁祸给我!」 「俞君尧,你定会后悔的!」 男人的浓眉拧紧,还未开口被温悠悠厉声打断。 「来人!把这贱人扒了!」 「我要将她活活轮死,看她还怎么猖狂!」 06 俞君尧一怔,面上有些不忍。 他抱起温悠悠,犹豫着开口:「还是换个......」 话未出口,女人当即捂着下身叫疼。 到了嘴边的话他又咽了下去,他再没心思顾及我,连忙跑出去叫医生。 温悠悠看着男人的背影,喘了一口,怨毒地看过来: 「想不到吧,你的车祸是我安排的,就连你奶奶的肾和死也都是我设计的!」 我被佣人一脚踹倒,仍倔强地抬头: 「你要俞君尧拿走便是,为什么要害人?」 她嗤笑一声: 「反正那老狗也快死了,用她两个肾给俞夫人做见面礼,也算有点用处!」 「那药也是我自己下的,可俞君尧只会怀疑你!」 「在他眼里,一千个桑云止也比不上我一根发丝......」 我猩红着眼,咬着牙吼道: 「把骨串和骨灰还我!」 温悠悠闻言,骤然大笑,笑声尖厉又刺耳。 「那两个小玩意儿,早就被我做成花肥,没了!」 脑袋轰然一声炸响,我呼吸停顿了好几秒。 后面的话再也听不见。 有无数个脚步声混着男人的讥笑声靠近,身上的衣服传来刺啦的破裂声。 我被死死按在地上,身上的皮肉像是面团被人揉来搡去。 男人的低吼和粗重的喘息不断响起,间或杂着女人的肆意的尖笑声。 我像一滩死肉,没有哭喊也没有求饶。 只定定看着虚空。 嘴里反复念着:「没了......没了」 眼角流下一滴泪,手腕处红线烧起,咒术解了,我笑笑,彻底闭上了眼。 「温小姐,这贱人好像没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