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宁的白月光被困在片场道具间。 为了惩罚我,她不顾我的恳求把我关进了道具棺材中,要我好好反省。 “迟墨在媒体面前的难堪,你也该体会体会,或许会长点记性!” 她落锁而去,只给我留下一部没电的手机。 却不知这道具棺材会被运送到地下仓库,她走后,棺盖被工作人员彻底封死。 我在黑暗与窒息中疯狂挣扎,密闭恐惧症让我几近崩溃。 在我呼救到喉咙撕裂时,她依偎在迟墨怀里数完星星。 在我拼命撞击棺材板到指甲撕裂、满脸是血时,她和迟墨去看了曾向我承诺过的日照金山。 六天后,当她终于想听我道歉,命人打开道具仓库。 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具因窒息而失去生命的身体。 1. 苏意宁在会议室来回踱步,瞥了眼手表,皱起眉头。 “整整三天了,林默那张嘴还是不肯软一下?” “这人真是倔得可以!” 她的白月光迟墨端着热茶走进来,微笑道。 “意宁,不如就算了吧,他也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三天时间,也该知道自己错了。” 苏意宁看到他的瞬间,神情立刻柔和。 “你总是这样大度,林默若能有你一半识大体就好了。” “别太严厉,他不过是太在意你,才会那样失控。” 听他这么说,苏意宁拿起手机联系仓库保安。 “林默服软了吗?” “没有任何动静,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苏总...会不会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既然选择沉默,就让他继续待着吧!” 挂断电话,她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又变回那个冷面女王。 迟墨站在一旁,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我飘荡在苏意宁身边,看着她那张生前,我心动不以的脸。 可苏意宁,我早就死了啊? 三天前,我就已经死了。 那个所谓的道具棺材,在你们走后,被工作人员搬进了仓库。 你留下的,所谓知道错了就给你打电话的手机,根本就没有信号。 开始时,仓库外还有脚步声,我拼命敲打木板哀求,却只换来保安的冷漠回应。 “苏总吩咐了,让您好好反思,林先生,请别让我们为难。” “求求你们,我有密闭恐惧症。” “我快不能呼吸了!救命啊!” 但外面很快没了声音,他们都离开了。 起初我还回能勉强控制恐慌,试图找寻逃脱的方法。 但随着氧气越来越稀薄,我的恐惧彻底爆发,只能不停拍打棺材内壁维持理智。 最后,连敲打的力气都没有了,窒息感如潮水般吞噬我的意识。 我蜷缩在狭小空间里,渴望那么一丝新鲜空气。 这本是场景需要的道具棺材,里面没有任何可以呼吸的缝隙。 我掰断指甲也无法撬开一条生路。 绝望如影随形。 意识到死亡临近的那刻,我的心彻底凉了。 当我俯视自己的尸体时,一阵恍惚! 那个面色青紫的我,眼中布满血丝。 棺材内壁布满抓痕,指尖血肉模糊。 我刚想靠近,不想在转瞬间。 突然一股无形力量将我拉出。 我来到了生前居住的地方,飘荡在苏意宁身边。 2. 我感到无比讽刺。 我冷眼在旁观,看着苏意宁在我们的家与迟墨情意绵绵。 迟墨掏出手机递给苏意宁。 “意宁,我弄到了电影首映的VIP票,明天陪我一起去吧。” “好啊,还是你懂事,天不早了,你先回客房休息吧。” 苏意宁微笑着摸了摸迟墨的头。 迟墨却拉住她的手。 “我有点害怕,我能和你一起吗?” 苏意宁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头。 我这才想起,迟墨住在我的公寓里。 他从国外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联系苏意宁。 以不熟悉环境为由,理直气壮住进了我们的家。 真是荒谬,他明明是本地人,出国几年就忘了自己的根了? 当我反对时,苏意宁不耐烦地回击。 “林默,他刚回国,一个人住酒店多不安全!” 我深知这种感受,因为结婚前我也是独居。 那时苏意宁对我说。 “林默,我们要保持距离,婚前同住不合适。” 回想起来,她的双重标准真是登峰造极。 苏意宁领着迟墨去了主卧。 那原本是我和苏意宁的房间,现在迟墨却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我冷冷注视着她将他送进我们的卧室。 也许上天都觉得不太对劲。 就在迟墨准备关门时,窗外突然电闪雷鸣。 咔嚓一声巨响,把他吓得尖叫一声扑进了苏意宁怀里。 苏意宁明显僵住了,而迟墨却紧紧抱着她不放。 “意宁,我好怕,能留下来陪我吗?” 苏意宁迟疑片刻,轻拍他的背。 “好吧。” 那一刻我感到自己像个可笑的小丑,因为我也怕打雷。 记得我独居时的一个雨夜,电闪雷鸣伴随着突然停电,吓得我面如纸白。 我鼓起勇气给她打电话,希望得到一点安慰。 苏意宁却这样回应。 “你都多大了还怕打雷,林默,你是不是不够男人?” “别用这种拙劣手法博取我的同情。” “你已经成年了,该学会独立,听话一点好吗?” 她挂断电话后,我只能裹着被子,靠着手机微弱的光度过那漫长黑夜 3. 直至天光乍现,我才勉强入睡。 如今回想,我是多么自取卑微。 明明苏意宁从未真正在意过我,她与我之间,永远隔着一道无形屏障。 我苦涩地笑了笑,尽管已是亡魂,却仍被窗外的雷声吓得不轻。 我紧抱双臂战栗不已,本想远离此处,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脱身。 只能被迫目睹苏意宁如何安慰迟墨的 恐惧 。 而迟墨蜷缩在她怀中,眼底闪烁着狡黠与胜利。 我长叹一声,迟墨对于苏意宁而言。 不过是心尖上永远不褪色的执念,我这个丈夫又算得了什么? 我默默摇头,看向窗外电闪雷鸣的夜空。 灵魂卷缩在房间角落里。 所幸这场闪电交加的戏码并未持续太久。 大约一小时后雷声渐息,苏意宁终于离开了卧室。 迟墨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挂着得意的微笑。 我听见迟墨低声呢喃。 “苏意宁,你永远只能是我的,没人能从我身边夺走你!” 听到这番话,我不禁愕然。 虽然我早知道迟墨居心不良,但还是第一次从虚伪的他口中,听到真实的话语。 既然深爱至此。 那么当初又为何选择离她而去? 苏意宁又是怎么想的? 既然无法忘怀旧情,为何还要与我步入婚姻? 回到自己房间后,苏意宁反常地拿出手机,盯着我的照片沉声自语。 “林默,希望你能领悟到教训,只要你低个头认个错,我立刻放你出来。” 看着她那张自以为是的脸,我只觉荒谬至极。 低头?认错? 我究竟错在何处,迟墨被困在道具间又不是我的过错! 但苏意宁从未愿意听我解释半句。 只因迟墨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不怪我,她便坚信一定是我的恶作剧。 她把我关进那棺材道具里,导致我窒息而亡,现在还想让我认错? 何其荒唐。 苏意宁本是个精明人,能在娱乐圈打拼到制作人位置绝非无脑之辈。 却在迟墨的事情上判若两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理智。 我嗤笑一声,也许爱情遮住了她的眼。 次日清晨,看管仓库的保安察觉异样,忐忑不安地前来汇报。 “苏总,要不要让林先生出来?” “仓库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那种密闭空间撑不了多久的...” 苏意宁迟疑片刻,随即冷冷回道。 “一个成年人,不吃不喝几天不会有事。” “既然他如此执拗,那就让他再待着,看看能坚持到几时!” “可...可是里面一丝声响都没有,我们担心...” “用不着担心,林默就爱这套戏精表演!” 苏意宁一句话便给我判了死刑,保安也不敢再多言。 此时迟墨信步走来,听见她的话,嘴角悄然勾起。 “意宁,不如算了吧,都这么些天了,我也没什么不适。” “不行,他让你被困在道具间那么久,就该接受惩罚。” 迟墨脸上浮现笑意,口中却道。 4. “意宁,毕竟他是你的丈夫啊。” “他对我...也是我不对,总麻烦你,让他心生妒忌,你就放过他吧!” 迟墨言辞看似为我开脱,实则句句让我百口莫辩。 苏意宁却偏偏吃这一套。 “墨哥,你总是这样宽容大度,好吧。” “林墨老是这样,每次不是说这里难受就是那里不适。” “要么就喊冤叫屈,我早就看穿他的把戏!” “看在你面子上,我给他一次机会!” 而我心头一震,有些恍惚。 苏意宁,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胸口传来一阵刺痛,但转念一想。 我已经死了,也就不必在意这些了。 迟墨面色一滞,虽然他怕出事,目的也是想苏意宁放过林墨。 但苏意宁这样迫不及待,迟墨觉得他应该再接再厉。 “怎么了?” 见他表情不对,苏意宁疑惑道。 “没事,只是想到他被关这么久,或许该带个医生去看看。” 迟墨有这般好心? 我对此深表怀疑。 不过他说得在理,带上医生,确认我的死亡事实。 免得日后节外生枝。 苏意宁,我很期待看你发现真相的表情。 想知道当你面对我的尸体时,会有何等反应。 苏意宁深吸一口气,挽起迟墨的手。 “你这么好,林默他真的应该谢谢你。” 苏意宁眼神复杂,我冷笑不已。 我从未想与迟墨争夺什么。 我谢迟墨什么,故意陷害我导致我被封到棺材里致死吗? 还有,丈夫?这身份听来真是讽刺。 即使没有这次所谓的教训,我也早已决定结束这段婚姻,实在是疲惫至极。 苏意宁终于决定要放过我,带人前往地下仓库查看我的情况。 到了门口,保安又急又怕浑身发抖。 “苏总。” “林默还是不肯低头?” “苏总,没有任何回应!我们在门外喊了很多次!” “林先生,会不会...” 苏意宁不屑地冷哼。 “给我打开门,我要亲自掀开棺材,看看这个男人还能装到几时!” 迟墨嘴角微扬,保安战战兢兢上前。 开门后的瞬间,所有人都呆住了。 苏意宁在后面喊道,“让林墨出来!” “苏...苏总,这棺材,好像是密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