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经喝这个最好,喝完就不用请假了,带病工作,拿个先进工作者多好。” 上一世我好心帮她,她却在工分薄上做手脚,面对少了工分的愤怒村民,她无辜地看着我: “迎姐,我那么信任你,你怎么可以趁我生病的时候乱占村民的便宜,人在做天在看,脸皮比城墙还厚,真给我们模范村的脸上抹黑!” 村长老公恨铁不成钢地拍着自己的脸,大肆指责我: “你不要脸就算了,你让我这个村长的脸往哪儿搁?你就是我人生的绊脚石,是村子的败类!” “村民们起早贪黑上工赚点工分多不容易,你怎么能厚着脸皮干出这种缺德事,简直猪狗不如!” 听到老公掷地有声的发言,村民们更加相信是我贪污了他们的工分,我不仅被整个大队通报批评,还被拉去游街,批斗,关在牲畜棚里。 我这种“社会渣子”遭到儿子嫌弃,老公抛弃。 最终,在他跟会计的新婚爆竹声里饥寒交迫而死。 再睁眼,我回到她装病的那一天。 1 “迎姐,我知道你最好了,今天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回去躺躺,麻烦你帮我记一天工分,辛苦你了。” 还没等我回答,村会计董美兰想当然地把工分薄递了过来,撒着娇说。 听到这熟悉的请求,我恍惚了一下,环顾这熟悉的环境和墙上的工农兵挂历,我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她见我没有说话,以为我不想答应,马上亲昵地拉起我的胳膊轻轻摇着,语气十分讨好: “迎姐,大家都是女人,痛经有多难受你是知道的,你人好心善,我知道这个忙你一定会帮的。” 说完,还递过来一包红糖: “这可是我攒了好久的糖票,专门托人从省城买来的红糖,对女人补气血可好了,你收着,就当感谢礼。” 我看都没看推了回去,带着一丝没温度的笑意: “别呀,痛经喝这个最好,喝完就不用旷工了,你得努力拿到先进工作者称号,知青返城才更有希望,不是?” “姐?!” 董美兰诧异地看着我,没想到向来爱护她,吃她撒娇那一套的我,会毫不犹豫拒绝她这么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请求。 看着她满脸的算计,我真是痛恨前世的自己眼瞎心软,才着了他们奸夫淫妇的道儿。 前世我帮完忙的第二天,那些少了工分的村民们就愤怒地将我们堵在村委会门口,嚷嚷着要说法,否则就要拉我们去派出所。 还没等我说话,董美兰直接将我推了出去,无辜地指着我: “昨天我生病在家躺了一天,什么都不知道,这工分是你帮我记的,没想到你趁我生病就钻这个空子,迎姐,我那么信任你,你怎么可以趁乱占村民的便宜。” “人在做天在看,脸皮比城墙还厚,真给我们模范村的脸上抹黑!那些工分都是父老乡亲们起早贪黑的劳动果实,你怎么有脸这么做!要不是今天我就在现场,差点为你的贪心背了黑锅!” 面对突如其来的污蔑和她的指责,我慌了手脚,苍白无力地解释着:“不是,我没有,不是我。” 董美兰见我抵赖,气上加气: “我那天生病都不在,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干的?我说你昨天怎么那么好心劝我请假,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在她的煽动下,不明真相的村民还从我的房间里搜出很多用工分兑换的粮油和大米。 看着那些凭空搜出的赃物,我百口莫辩。 气愤的村民拿着锄头叫喊着要对我严惩,说我比吸人血的资本家还恶毒。 年纪大点的叔叔婶子,甚至从田里拿出臭气熏天的肥水泼在我的身上,说我这种人渣只配喝粪水。 我哭喊着让老公曾伟相信我的清白,可他想都不想,直接一脚踹开浑身臭气熏天的我,义正言辞地说: “你个丢人现眼的玩意,我身为村长是村民一起选出来的,必须对得起大家,哪怕你是我的老婆,我也不能徇私枉法,否则怎么服众?” “就是,”董美兰亲昵地站在他的身边,得意洋洋地附和:“干出这种缺德事,还有脸求情?让人笑掉大牙。” 面对搜出来的赃物跟董美兰的证词,见我的村长老公也不愿意帮我,村民们不再犹豫,直接将我打得半死后拖进了牛棚。 多少次梦中饿到惊醒,我甚至求过放学经过牛棚的儿子曾小强,可他却无比嫌弃地看着牛粪里狼狈不堪的我: “谁是你儿子,你做出这么对不起村民,狼心狗肺的事,不再是我的妈,我妈是爸爸的新媳妇董阿姨。” “小强?!”我悲愤地喊着:“我十月怀胎生你,日夜苦熬养你,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他笑了笑:“你聋了吗?没听到外面的鞭炮声?那就是我爸迎娶董姨呢,以后她就是我的新妈妈,她还答应我,等她返城后也带我进城呢。” 这一刻,我的心彻底凉透了。当初曾伟追我的那些甜言蜜语,深情付出竟然都是假的。 亏我还利用父亲抗日英雄的名声,联合父亲昔日战友的人脉关系帮他,让他成功当选了村长。 牛棚外喧闹非凡,参加婚礼的人喝酒声,恭喜声不断,而我却孤苦地靠着栅栏忍饥挨饿,最终,在他们热闹的拜天地里死不瞑目。 回想自己的悲惨结局,我咬牙发誓,必定让这对奸夫淫妇付出惨痛的代价! 2 董美兰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一遍:“迎姐,你刚才说了什么?” “既然你听不懂,我就再直白点,我不愿意。” 听到我如此干脆的拒绝,她很是意外。 “迎姐,你就算不心疼我,也要为你老公着想啊,村里人都知道我的工作是曾哥介绍的,大家知道我旷工肯定会迁怒到曾哥,影响他的前途啊。” 我笑笑,她还以为我会在乎那个欺骗我感情的渣男呢。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刚才不就是劝你多喝红糖水,别旷工,别请假,少惹人闲话。” “没有他,你确实没机会拿到这份清闲稳定,没有风吹日晒的工作,再说了,前途是他自己的,我担心个什么劲儿。” 听到我的冷嘲热讽,她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连忙陪着笑脸着急解释: “你是不是听到村里那些三姑六婆的碎嘴子话,曾哥因为是村长,心地又好,见我一个知青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才主动帮我的。” “村里可没这些闲话,难不成是你心里有鬼?”我反问。 董美兰马上否认:“姐,你多想了。” 我笑笑:“是吗?村子里好几个知青呢,怎么只帮你呢?” 董美兰被我怼得哑口无言,脸色越发难看。 就在她不知怎么应付我的时候,曾伟推门而入,带着一脸温和的笑意: “老婆,美兰一个小姑娘身体不适,帮帮就帮帮,举手之劳的事,计较这么多干嘛?村子里识字的女人不多,你不帮忙谁帮?” 来得可真是时候啊,我不动声色地把工分薄推给了他,皮笑肉不笑: “村长就是村长,又怜香惜玉,觉悟还很高,要不这活你接了吧。” 曾伟一愣,他没想到我居然顺手推舟,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了他。 他强颜欢笑将工分薄放在桌上: “哎呀,专业人做专业的事,我又不是会计,身为村长,哪儿有工夫搞这些。” 说完给董美兰使了一个眼色,她不死心地跺了一下脚,两人灰溜溜地走了。 这次我压根没给他们栽赃的机会,想必今生我不会再有事。 哪知第二天一早,我就听到院子外吵吵嚷嚷,一群人走了进来。 他们喊着:“打倒贪污工分的蛀虫,陈迎春!” 人们一个个愤怒无比,手里还拿着镰刀锄头。 此时董美兰还故意跑到我的面前,拦着人们: “赵大哥,她可是村长老婆,那点工分她可看不上眼,再说,人家有村长撑腰,你们当心吃不了兜着走,赶紧撤了吧。” 她的话看似帮我,其实就是在拱火。 果然,为首的男人将工分兑换薄摔在地上: “昨天我记得清清楚楚是五分,今天兑换才发现只有三分,我那两分去哪儿了?被狗吃了?” “还有王嫂、张哥,赵奶奶......所有消失的工分加一起有十分,整整十分啊!那可是几个家庭一周的口粮啊,全被你这个黑心娘们贪污!” “结果,你们猜我在哪里发现的,就是这个兑换薄!这白纸黑字上写着她陈迎春的亲笔签字,拿着十个工分兑换了好多东西,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人们纷纷指责我的无良行径,让我把偷的东西吐出来。 我皱着眉头,一脸疑惑:“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就是没去兑工分!” “没有出过门?”一个村民已经从我房间里出来,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 “那这些都是什么?” 3 看着一地的粮油,白面,我依旧十分淡定:“吃的,我今早刚去领的。” 董美兰见我承认,马上一蹦三尺高:“迎姐,我这么信任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你让曾哥以后怎么在村子里做人!” 我撇了她一眼,莫名其妙地说:“我干什么了?这些米面油本来就是我的。” 看我理直气壮的样子,董美兰鼻子都要气歪了: “你要点脸吧你,就算你老公是村长,也不可能一个月的工分能换这么多粮食,不是偷的难道是天上掉的?” 赵哥看到证据确凿,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指着我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 “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小偷,我们天天忙死忙活就靠着这点工分养活一家老小,你特么是猪吗?能吃这么多东西!” 边说边走过来,对着我的肚子就是一脚,疼得我半天爬不起来。 其他村民看我这么难受,没有一个同情我,反而还觉得打的不够重: “我们真是瞎了眼还觉得你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好媳妇,没想到你会干出这样下三滥的事,你可真给你抗日英雄的老爸脸上抹黑。” “今年大旱,粮食本来就不多,你怎么还能干出这么猪狗不如的事情?!” 我忍着疼痛从地上站起来,拉着自己的儿子:“儿子,你告诉他们,这些东西不是我兑换工分拿的。” 曾小强看了我一眼,有些踌躇扭捏,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赵哥马上大声说:“小强,跟叔说实话,你妈今天到底有没有拿东西回家?别怕,叔罩着你。” 所有人也跟着马上附和:“对,你大胆说。” 有了他们的撑腰,儿子马上朝赵哥点点头,十分嫌弃地说: “我妈她撒谎,一大早她就跑出去了,然后拿着这些东西藏到房间里。正好被我撞见,她还嘱咐我,让我谁都别说。” 曾伟一听气血上涌,直接给我一个大嘴巴:“你这个贱人,你就是这么教儿子撒谎的?!” 我震惊地看着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黑白颠倒,身体里的血液瞬间冰冷。 作为母亲,前世我还一直给他找借口,觉得孩子小,不懂事,被坏人蒙蔽,原来,他早就跟我不是一条心了。 听到孩子的话,人们再也难忍心里的气愤,纷纷冲过来要对我泄愤。 我退后几步,快速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你们看看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