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需动用家族信托基金,连忙给妻子许知颖打去电话。 她是华尔街回来的顶尖财富专家,是我们家族基金唯一的管理人。 “小颖,医院催款了,需要从信托里提五千万。”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却冰冷如铁。 “提不了,顾衍。根据信托条款规定,你母亲的命,不是信托的优先支出项。” “那是我母亲!” “规定就是规定。” 三十分钟后,我收到一封匿名邮件。 附件是信托资金流向,每年两百万美金,打给一个叫赵延之的男人。 邮件里还有一张照片。 一个三岁的女孩,眉眼和许知颖,如出一辙。 我明白了! 许知颖不是不能提款,她是要用我母亲的救命钱,养她的私生女。 ICU的警报刺破耳膜。 我眼睁睁看着母亲的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我眼角流出血泪。 许知颖,你用金融规则杀了我母亲。 我会用同样的规则,把你活埋。 01 母亲的葬礼,定在三天后。 殡仪馆的冷气,冻不透我骨子里的火。 丧葬公司的人递来账单。 “顾先生,一共八十八万,您看......” 我点头,拿出手机联系信托银行。 顾家的百亿资产,都在许知颖设立的离岸信托里。 电话接通,银行客户经理的声音很公式化。 “抱歉,顾先生。根据信托契约,大额提款,必须由管理人许小姐亲自授权。” “我母亲去世了,这是她的丧葬费!” “顾先生,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但许小姐特别强调过,要为您进行‘非理性消费’风险控制。” 风控? 我母亲死了,她跟我谈风控? 我挂断电话,胸口灼痛,一口鲜血堵在喉间。 葬礼当天。 我一身黑衣,站在灵堂中央。 母亲的遗像,悲悯地看着我。 许知颖姗姗来迟。 她不是一个人。 她靠在赵延之怀里,孕肚高耸,手上牵着那个三岁的女孩。 那个眉眼与许知颖惊人相似的孩子。 灵堂死寂。 我走向许知颖,声音冰冷刺骨。“你带他们来干什么?” 她掸了掸衣角,笑容轻蔑。 “阿衍,别失态。延之和Abby,给顾伯母送别,是她的荣幸。” “许知颖,你无耻,你用我妈的救命钱养小白脸和私生女。你......” 赵延之立刻捂住小女孩的耳朵,悲伤的看着我。 “顾哥,你别吓到孩子,知颖......” 许知颖安抚的轻拍他的背,转向我。“顾衍,注意场合。别像个疯子。” 我强压着怒火,指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 “葬礼的费用,需要你授权。” 许知颖冷笑,“我拒绝。” “你说什么?” “信托基金的核心是资产增值。死人,是贬值资产,投入再多,回报率也是零。” 她低头温柔地摸着孕肚。 “而我,需要为下一代负责,这才是优质资产。” 我全身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许知颖,你畜生不如!“我抬手就要打她,却在半路被她身边的赵延之死死拦住。 “顾衍,你是想进精神病院吗?”许知颖狠狠推开我。 赵延之适时地搂住她,“知颖,别这么说,哥哥会难过的。他只是不懂金融。” 许知颖冷哼:“不懂,就要付出代价。金融世界,不需要眼泪。” 葬礼草草结束。 我捧着母亲冰冷的骨灰盒。 许知颖在出口等我,递来一份文件。 《自愿放弃遗产继承权声明》。 “签了它。” 我看着她。 “许知颖,你非要做这么绝?” 赵延之忽然抬手捂嘴,最新款劳斯莱斯幻影的车钥匙几乎闪瞎了我的眼。 “哥哥,这是知颖给我买的,用信托的季度分红。“ ”顾总去世,让我受了惊吓,知颖说要补偿我的精神损失。” 我妈的死,成了他收豪车的理由? 许知颖把文件,直接拍在我母亲的骨灰盒上。 “顾衍,你情绪波动太大,不具备管理资产的能力。” “签了,不然我让你妈的骨灰跟你一起流落街头。” 我捧着骨灰盒,指甲抠进木头。 她用最专业的术语,做着最肮脏下作的事情。 法律,道德,对她无效。 要杀这头金融世界的狼,只能用她的规则。 02 我变卖了所有奢侈品,才给母亲下了葬。 回到家,我冲进书房。 桌上堆满信托文件。 开曼群岛双层结构、不可撤销授权、唯一管理人...... 我曾以为是盾牌,原来是囚笼。 结婚五年,许知颖总是说:“阿衍,专业的事交给我。你只管享受。” 我享受了生活,她拿走了我的一切。 我必须找到漏洞。 第二天,我来到顾氏集团顶层。 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一股浓烈的栀子香水味,许知颖的味道。 办公室被彻底改造。 母亲的红木家具、字画,全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黑白灰。 几个工人正在搬运垃圾。 垃圾车上,我看到一个熟悉的相框。 我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我冲过去,从碎玻璃里捡起相框,指尖被扎破。 “你来干什么?” 许知颖端着咖啡走出来。 “这是我妈的办公室!” 许知颖抿了口咖啡。“准确说,是顾氏CEO的办公室。而我,是现任CEO。” 她指着垃圾堆。 “低效的怀旧,是企业管理的大忌。” 她走过来,从我手里抢走那张全家福,撕成两半,扔回垃圾堆。 “这些,都是不良资产,需要及时剥离。” 我的心脏被狠狠攥住。 她不仅要钱,还要抹去我母亲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许知颖,你这个白眼狼!如果不是我妈......” “闭嘴!” 许知颖恼羞成怒,她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我用我的专业,让顾家资产翻了十倍。我拿走的,只是我应得的绩效费。” “《遗产税优化方案》,签了它。” 我翻开,这是要把顾氏集团的核心股权,全部转移到她的离岸空壳公司。 “我不会签。” 许知颖没生气,她从口袋拿出一张B超单。 她看着那模糊的影像,嘴角竟有了一丝温度。 “我怀孕了,二胎是个男孩。” 她抬头看我,眼神冰冷。 “蠢货,你知道这份方案能避税多少吗?九位数!” “我的孩子们,需要的是最好的未来!” 她把侵占,美化成专业。 把我的反抗,定义为无能。 “许知颖,你真让我恶心。” “恶心?” 许知颖笑了。 “资本市场只看结果。”她高跟鞋逼近我。“签了它。” 我抓起文件,狠狠砸在她脸上。 “滚!” 文件散落一地。 许知颖整理了一下黑长发。 “你会后悔的,阿衍。情绪化的决策,需要支付最昂贵的成本。” 她转身,按下内线电话。 “保安部,请顾先生离开。另外,注销他的门禁卡。” 03 我被赶出了顾氏集团。 站在我母亲奋斗一生的大楼下,像个笑话。 我需要律师。 可三天打几百个电话,跑遍了所有大律所,没人敢接这个案子。 许知颖已经散布我因丧母精神失常。 她要让我社会性死亡。 我打车去下一家律所。 司机接单后又取消了。 手机收到银行短信:【警告:您的信用卡因风险交易被暂停使用。详情请联系发卡行。】 我名下所有的卡,都是她办的附属卡。 她断了我所有生路。 我身无分文,现在连车费、律师咨询费都付不起。 手机振动,是许知颖发来的电子邀请函。 《新生活庆典晚宴》。 庆祝许知颖赵延之喜怀二胎。 地点:云顶一号别墅。 那是我们的婚房。 我记得装修时,许知颖说:“这里是我们未来的起点。” 现在,成了她“新生活”的庆典现场。 邀请函最下面有一行小字:【本次晚宴费用由顾氏家族信托基金赞助】。 她用我家的钱,在我的婚房里,庆祝她和别人的孩子。 这时,一个快递员走过来。 “顾先生吗?有您的包裹。” 打开盒子,是一套昂贵的意大利定制情趣男仆装。 还有一张支票,十万块。 卡片上是赵延之的字迹:“顾哥,知颖说你现在很穷,男人手上总得有点零花钱。这套衣服我穿着小了,你留着吧。男人嘛,要对自己好一点。” 那是施舍,更是凌迟。 我呕出酸水,将支票撕得粉碎。 我不能再等死。 我回到母亲的书房,这里是唯一没有被许知颖污染的地方。 我必须找到一点钱,哪怕是卖掉母亲的遗物。 我拉开抽屉,翻找着,绝望像潮水将我淹没。 就在我拿起一支旧钢笔,准备一起装进“待售品”的盒子里时,我感觉笔身内部有轻微的松动。 我拧开笔杆。 一个微型U盘掉了出来。 我颤抖着将它插入电脑。 密码是我母亲的生日。 屏幕亮起,母亲疲惫的脸出现。 “阿衍,当你看到这个,妈妈应该不在了。” “妈妈引狼入室,妈妈错了。许知颖的野心,远超我的想象。” “常规的法律途径对她无效,你需要一头更凶猛的狼去对付她。” “去华尔街,找一个叫邵清姿(Kings)的人。” “她曾是我的对手,也是许知颖的死敌。“ “她是华尔街的母狮,以不择手段著称。但她欠我一个人情。” “告诉他,宋媛让她来收债了。” 视频结束,我擦干眼泪。 这不再是我一个人的战斗,这是我和母亲的并肩作战。 我拨通了那个越洋电话。 “喂?” “邵清姿女士,我是宋媛的儿子,顾衍。我母亲让我来找您,因为许知颖。”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妩媚的轻笑。 “许知颖?那个道貌岸然的拜金女。” “她侵吞了我母亲的百亿资产,通过一个复杂的离岸信托。” “离岸信托?有意思。” “我需要您的帮助。但我现在......付不起您的费用。” “钱不重要。” 邵清姿打断我。 “能让许知颖身败名裂,就是最好的报酬。” “把所有资料发给我。我最喜欢拆穿这种精致的骗局。” “顾先生,恭喜你,你找到了一个愿意陪你下地狱的盟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