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错过去地府的最后一班车后,我成了停留在人间的永生者。 而老公的白月光是个短命鬼, 这些年看了无数能续命的大师,都说她活不过三年。 为了让她能多活几日,他在我临盆的关键时刻, 因为她一句心口闷,就把我全身的器官割下来换给她。 我把全部生机给了肚里的孩子,自己却当场断了气。 五年后,他的白月光眼睛看不见, 男主这才想起我。 他打来电话,语气急得发颤, “林微,只要你把眼角膜捐给瑶瑶,我就不计较你活太长气瑶瑶的事。” 五岁的女儿握着电话,小声说: “叔叔......我妈妈......早就不在了呀。 1 几秒后,江衍的声音劈头盖脸砸过来: “林微!别找个小孩在这装神弄鬼!你以为装死就能躲过去?” 林念安小手攥着听筒, 指节泛白,颤抖着说道: “叔叔......我真的没有骗你......妈妈她......她就埋在后山的大槐树下......邻居王奶奶带我去看过的......” “放屁!”男人的声音愈发暴躁了, “不就是挖了她的心肝脾肺肾么!” “臭婊子!装什么,她又死不了!” “她就是拿捏准了瑶瑶等着救命,笃定了我会去接她!” 男人的声音里淬着狠劲。 “行,她不主动露面是吧?我去!” “我倒要看看她能躲到什么时候!” 电话那头,似乎都能听见他咬牙的动静, 林念安终于忍不住, 眼泪“啪嗒”滴在了按键上。 当晚,江衍就开着迈巴赫来到了城南的棚户区。 他嫌弃的看着发霉的老房子, 抬起的一只脚迟迟无法落地。 屋子里没有家具和家电,只有一张缺了腿的破桌子, 摆着一个豁口的搪瓷碗,墙角整齐的堆放着捡来的纸箱和易拉罐。 江衍皱紧眉头,视线随着忽明忽灭的灯泡,照见墙上唯一的画。 用蜡笔画的歪歪扭扭的小房子, 门旁边有两个手拉手的小人。 上面写着“妈妈林微!女儿安安!” 他低眸看了一眼头发枯黄的林念安,语气里都是不耐烦: “别装了,林微在哪?让她滚出来。” “只要她老老实实的把眼角膜捐给瑶瑶,这次我保证给她打上麻药再手术。” “只要听话,我还可以发发善心,把她留在别墅,正好瑶瑶缺个洗脚婢” 林念安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憋着嘴道“叔叔,我妈妈没法出来见你。” “她早在5年前就过世了。” 林念安话音刚落,大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 王奶奶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玉米糊糊站在门口。 她佝偻的脊背因为愤怒微微发颤, 碗沿的热气熏得她眼角发红: “江先生,你还要作践人到什么时候?” “你害微丫头到那般田地,就连安安,也差一点没保住......” 这是我的灵魂被阴阳师的符咒锁在林瑶瑶卧室的第五年。 她常常在镜子前抚摸心脏的位置, 那是当年从我的胸腔里活生生剜出来的。 她指尖划过心口的疤痕, 突然抓起桌上刻满符文的匕首, 狠狠刺向胸口。 我飘在半空,灵魂疼得蜷缩成一团。 眼睁睁看她对着镜子笑: “林微,你看,你的心现在多听我的话。” 可不知从何时起, 符咒的束缚越来越弱。 哪怕她照旧天天用匕首捅向心脏, 我灵魂上的枷锁也在一点点松动。 直到今天,最后一丝束缚断裂时。 我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向城南棚户区——我要去找我的安安。 然后就撞见了眼前这一幕: 江衍嘶吼的说我是死不了的永生者。 他说得没错,我的确是永生的。 就算被剜走内脏,只需三年五载便能重获新生。 可林瑶不允许。 她嫉妒我无尽的生命,嫉妒江衍曾对我有过的片刻温情,更恨我怀了他的孩子。 她派阴阳师找到了我被丢弃的残破躯壳, 用禁术将我的魂魄与躯壳强行绑定。 既不让我彻底死去, 也不让我重生, 变成如今这个不死不活的怪物。 若不是符咒突然失效, 我恐怕还要被她困在那间卧室里, 日复一日地承受灵魂撕裂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