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乖,爸爸妈妈要玩个游戏。”爸爸的声音刻意放得轻柔,像哄骗雏鸟的夜枭。他把我小小的身子往冰冷的床底推去,黑暗瞬间吞噬了脚踝。“你就在下面藏好,千万别让妈妈发现哦。” 他以为这只是场寻常的捉迷藏。 他不知道,这令人窒息的黑暗,粘稠的血腥味,还有那“咚咚咚”沉闷又刺耳的声响,早已深深刻进我的骨髓! 上一次,就在这里。透过床沿那道狭窄的缝隙,我眼睁睁看着妈妈——那个本该最温柔的人——像地狱爬出的恶鬼。她跟爸爸才说了两句,突然暴起冲进厨房,出来时手里拎着那把闪着寒光的菜刀! 一刀!爸爸的惨叫撕裂空气。 两刀!他像破麻袋般重重倒下。 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的鲜血,像喷泉一样,猛地溅射在我脸上!糊住了我的眼睛,堵塞了我的呼吸。 可她没停!没有! “咚咚咚——!” 那是刀刃砍在骨头上的声音!此刻却令人魂飞魄散的声音! 爸爸的头颅,咕噜噜滚到一旁,那双曾盛满宠溺的眼睛,还残留着未褪的惊恐,死死地“盯”着我! 极致的恐惧扼住了我的喉咙,我死死捂住嘴巴,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身体抖得像风中落叶。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然后,一道阴影遮住了缝隙的光。 妈妈那张沾满血污、狰狞扭曲的脸,缓缓低了下来。她看到了我!那双血红的眼睛里,没有丝毫迟疑,只有冰冷的杀意! 寒光一闪! 那把滴着爸爸鲜血的菜刀,带着破风声,朝着床底的我,狠狠劈了下来! “妈妈不要——!” 剧痛和绝望瞬间将我吞噬。 “欣欣?欣欣!”爸爸焦急的声音像从遥远的水底传来。 我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眼前是爸爸担忧的脸,还有那熟悉的、即将把我塞进地狱入口的床底。 又回来了!那个噩梦开始的地方! 这一次,我死死抓住爸爸的裤腿,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爸爸!不能出去!别出去!妈妈…妈妈会杀了你的!用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