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了蹙眉,拨通管家的电话。 得知所有人手都被调去保护何岁妍后,随即自嘲一笑。 这样也好,她攥紧掌心,反正,她迟早要和霍昭寒划清界限。 回别墅取证件的路上,春寒料峭,她冻得瑟瑟发抖,不禁加快脚步。 却在推门而入时,生生顿住。 沙发上,霍昭寒骨节修长的手穿过何岁妍的发丝,认真替她编发。 何岁妍身上披着他的西服大衣,脸上满是笑意。 宋晚榆移开视线,眼球却在看到什么时被狠狠刺痛。 因为她拦腰剪断的长发,被随意扔在垃圾桶中。 那个曾将她捧在掌心,视若珍宝的男人,也把所有的温柔给了别人。 湿热的雾气漫上宋晚榆的眼眶,心脏骤然缩痛。 她沉默着想上楼,却踉跄着险些在平地摔倒。 俯下身,想捡起掉落的胸针,一双冷硬的皮鞋却闯入她的视线。 抬起头,她撞上了霍昭寒深邃的双眸。 与面对何岁妍的温柔不同,取而代之的,是他眼底的冰冷。 他一把拽起她,薄唇轻启,周身发冷:“你还知道回来?” 本想继续责备,可看到宋晚榆睫毛上震颤的泪珠,霍昭寒紧抿双唇:“别装可怜,是你欺负妍妍在先,理应要还。” 她张了张嘴,望向被紧攥的手腕,红得发痛,痛得她说不出话。 接风宴上,何岁妍的冷嘲热讽还历历在目:“想高攀霍家,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一副底层人的穷酸做派。” 说着,何岁妍攥住她的衣领,想把她推下楼梯,挣扎间,胸针勾断了她的头发。 而就是这根头发,不惜让霍昭寒大动干戈。 “寒哥哥,没事的。”何岁妍红着眼眶,怯生生摇着头,“宋小姐只是看我不顺眼,欺负够了,也许就会收手吧。” 她牵上霍昭寒的手:“毕竟她救了你,想挟恩图报也很正常。” 闻言,宋晚榆神思一震,霍昭寒的眼底也更加阴沉。 可何岁妍还是不肯罢休,她倏忽弯了弯唇:“正好,我给宋小姐准备了谢礼。” 她拍了拍手,管家顺势递上一副一对耳环,流光溢彩,一看就价值连城。 “我帮宋小姐带上吧。”何岁妍扬起笑容。 宋晚榆刚想拒绝,却听霍昭寒沉声道:“别辜负妍妍的心意。” 那句“我不要”没说出口,她就被保镖按住,无处遁形。 银针狠狠刺破耳垂,穿透血肉,淌出细细的血痕。 何岁妍惊呼:“宋小姐,我不知道你没有耳洞!” 宋晚榆咬破了唇,紧盯着霍昭寒。 谁都可以忘记,可他总该记得。 他皱眉,吩咐保姆去拿医药箱,突然电话响起。 “我来吧。”何岁妍拦住他上药的动作。 霍昭寒温柔一笑:“辛苦你了。” 随即,转身离去。 对啊,现在的她,哪配得上他来关心。 “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何岁妍欣赏着她的窘态,“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 “你最好识相滚开,不然,我有的是整死你的手段。” 听着她狠厉的语气,宋晚榆通体生寒。 她恐惧的是,何岁妍和她来自同样的阶级,却对她怀揣着最大的恶意。 她轻声道:“首先,我并不认为我低人一等,其次,我也不稀罕和你抢男人。” 何岁妍愣了一下,随即恼怒:“装什么清高!” 下一秒,她却恶劣一笑:“对了,我来给你上药。” 说着,她拿起镊子划向小臂,而后又用力向宋晚榆捅去。 何岁妍的惨叫划破天际,霍昭寒瞬间冲进屋内。 他抱着她,厉声质问:“宋晚榆,你闹够了吗!” “我没事......”何岁妍眼眶通红,“是我下手没轻没重,惹恼了宋小姐。” 霍昭寒眉眼愠怒,只剩失望:“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你问管家,是她自己......” “好!”他冰冷的眸子望向众人,“谁能作证?” 可下人们都低着头,无人回应。 霍昭寒抱起何岁妍,瞥了她一眼,冷嗤着离开。 宋晚榆僵在原地,望向何岁妍臂上浅浅的血线,又看向自己深可见骨的伤口。 没等她反应过来,又一记重力落在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