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低下的头终于仰了起来。 凝望凌氏大厦最高处,前台说那是凌氏董事长的办公室。 他就是我多年未见的父亲。 我的沉寂的心火热了。 这条路我终于走到了终点。 我再也不是没人要的小孩,再也不是没家的野种。 前台小姐盯着我和父亲七分相似的脸喃喃自语了五分钟。 她说,我比凌氏千金更像董事长。 “像,太像了。” 但她不敢直接放我进去找董事长,而是请示了上级。 恰巧那天二伯进电梯前看见了我。 他看见我的脸,也愣住了。 听前台小姐说完更是兴奋得将嘴咧到了耳根: “我带她上去!” 听说那天凌氏大小姐失去了继承股权的资格。 父亲差点丧失在凌氏集团话语权,失去对集团的掌控。 和亲生父母的第一次见面是消毒水味。 我在医院待了一周进行全面彻底的检查。 最重要的是,父母做了五次亲子鉴定。 我能理解。 只要证明我真的是他们的孩子。 他们就会爱我了。 和亲生父母见的第二面,父亲说: “联姻吧,既然是我的女儿,就要发挥价值。” 我很高兴。 在父亲这里我能拥有价值,我能发挥余热,我不再是一个没人要的废人。 他又说:“叶家六少,是个瘸子,也是一个刚认祖归宗的私生子。” “但——” 父亲话锋一转:“叶老很喜欢他。” “他手上有凌氏急需的项目,你一定要哄他合作。” “嫁给他,你不吃亏。” 身体的瘸怕什么? 心理残疾的养父母也没能奈我何呢。 我毫不犹豫答应了婚事。 可为什么父亲赞赏的眼神下是浓到化不开的鄙夷和嫌弃? 第二天,我早起给他们做了三杯港式奶茶。 父亲一口没喝,母亲假笑了几声。 只有被宠成公主的凌氏千金嫌弃地摔碎了茶杯: “以后不允许脏货进厨房!谁知道身上有什么病毒。” 我登时狠狠松了口气。 原来是怕我手脏,不是知道了我手上有人命。 和亲生父母见的第三面,父亲问我在哪儿读书。 我说:“从没上过学。” 父亲根本不像故事写得那样,说可怜的姑娘,再送我去读书。 他手一颤撕碎了财经报一角:“文盲?” “认字吗?” 我又摇摇头,说不怎么认字。 谁知父亲脱口而出,骂我是个废物。 “凌氏从不养废物!” 我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比第一次送养父去见阎王的时候还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