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里的草不用除了?” “水不用挑了?” “老二,赶紧给老娘滚出来!” “砰砰砰!” 随着喊声,还伴随着砰砰敲门声。 大早上的,就不让人消停,李枫眉头一皱,还没睁眼,一股恶臭突然扑面而来。 是一种尿味和汗味的集合体,差点把他再次熏晕。 睁开眼,李枫有短暂的迷茫。 不是? 这是什么地? 他的豪华总统套呢,好不容易中个奖,为了犒劳自己,他行李一收,哪儿贵去哪儿,住的可都是高端场所,正准备好好潇洒一回! 可眼前是什么玩意? 破旧的床,就一个破旧床单,看不出颜色,很黑,不知道睡了多久。 床沿还延伸出了很多稻草,一看就没有打理过。 鼻尖传来刺鼻的味道,李枫朝着气味来源看了过去。 靠墙的位置,还有一个大木桶,尿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呕~” 味道太过于浓烈,李枫一个没忍住,扶着床便开始狂呕! “阿爹,您怎么了?” 突然,一道人影跑了过来,挡住了外面的光线,让本就昏暗的房间更暗了。 “装什么装,昨天不还好好的吗,赶紧给老娘起来下田,把地里的草除了!” 难听的声音混杂着一股子口臭,李枫刚刚平息的胃又开始翻滚。 这一折腾,李枫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起来。 这可把李大狗吓到了,一脸紧张的看着李枫,急切道:“阿爹,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枫大脑宕机! 他虽然很想让别人叫爹,可现在不合适吧? 能不能把他挪出去先? 一愣神,那跟个牛犊一样的汉子,又哭的撕心裂肺。 “阿奶,爹昨天刚受了伤,堂伯说了,要给爹请个大夫过来瞧瞧的,阿奶......” “你嚎什么?”李王氏睁着一双吊梢眼,冷冰冰的看着李枫:“他那伤了?” “现在不好好的吗?” “谁让他上山了,自己没本事,现在还耽误地里的活。” “你们这群讨债鬼,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摊上你这么个没用的玩意儿!” 李王氏眼里满是嫌弃,扫了眼跪在地上的李大狗,怒火更盛! 不是她挑的儿媳,生的种都不像李家人。 想到老二一家子,李王氏抬脚,一脚踹在李大狗身上,把人踹倒在地。 “赶紧收拾收拾,你心疼你爹,你就带着你几个弟弟下地,田里的活耽误不得,要是让稻田干了,老娘扒了你们的皮!” 说完,李王氏嫌弃的看了李枫,转身出了门。 李枫:“???” 他这是穿越了? 而且,看样子还喜当爹了? 好像还不止一个娃? 刚刚那个口臭的妇人,好像是他老娘? 他似乎在这个家不受待见,很没地位的样子。 这特麽什么天崩开局? “阿爹......” 这时,他的好大儿又爬了过来,脸上带着憨憨的笑容,此刻正定定的看着他。 “阿爹,您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了,地里的事我和弟弟去忙就行了。” “您的伤怎么样了,堂伯说了,您被野猪撞了腰,要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阿奶好像很生气,不过没关系,我今天多干点活,回来再和阿奶好好说说,要是阿奶心情好,肯定会给阿爹请大夫。” 说着说着,李大狗眼眶微红,眼巴巴的看着李枫:“大狗已经没娘了,不能再没阿爹,您肯定会没事的,对吧?” 望着眼前的高大小子。 李枫天都快塌了! 什么,他还没了媳妇? 不过仅仅愣了一秒,他便反应过来了,好嘛,没媳妇好像也是好事。 他又不是原身,要是多个媳妇,那多尴尬! “咳咳~” 李枫咳嗽两声,正准备开口,突然面色一白,大脑一阵剧痛,人又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阿爹—” ...... 李枫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他躺在院子里的枣树下,整个人呆呆的,这具身体的记忆,他已经全部接受了。 很难评。 一个字,太特麽惨了! 他前世当牛马。 这人是真牛马。 整理了一下记忆,李枫知道这是一个叫大梁的国家。 但至于国力如何,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人脑子里一点记忆也没有。 只知道自己是大梁人和每年的赋税,除此以外,就只有家里那三十来亩田地了。 “哎!” 李枫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这日子好像没法过了啊。 家里的情况他也整明白了。 他所处的位置是大梁清河郡淮阳县石头山下面的李家村。 他爹叫李大山,别人都叫他老李头,老娘就是早上的老妇人。 两人都是五旬出头的年龄,育有七子两女,成活的只有三子。 他是家中老二,和老大是双胞胎,老大是长子,被家中寄予厚望,送去了镇上当木工学徒。 后来顺便娶了一个木工的女儿,有岳家帮忙,老大和自己媳妇在镇上租赁了屋子,不常回家。 老大家有二子一女,这也使他在家中的地位更为稳固。 老三是家中幼子,也是两人的心头好,再加上长的比较清秀,两老愣是砸锅卖铁给送去了私塾。 觉得自己儿子有状元之资。 只是读了二十年书,连个童生都没考明白,就是生了一张巧嘴,为了不过苦日子,竟然和镇上一童生家的女儿私奔了。 后来生米煮成了熟饭,人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现在有两个女儿,一家子也在镇上,也不常回家。 就他,爹不疼,娘不爱,也没人筹划,老三都娶媳妇了,他还是个老光棍。 后面都快二十了,没办法,才自己给自己娶了一个农家女。 二人相互扶持,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田地里也都是他和他那老爹操持。 后面自己的儿子大了,就是一家子操劳。 还要供着老大和老三两家人。 原主媳妇能干,但也是个能生的,头胎就是双生子,二胎是龙凤胎,三胎更是二子一女。 古代医疗条件差,单胎还好,一旦是双胎,死亡率得成倍上升。 哪怕有前两次的经验,还是让她气血双亏。 最后撑到孩子三岁时,终于撑不住,没了。 早上在他面前哭嚎的是他的长子。 长子十六,次子和他一样,都长的挺壮实的,只是一个精明一个憨。 老三和大丫是龙凤胎,今年十二。 老四老五和二丫七岁,也是乖巧听话的,挺省心。 至于小子们的名字嘛,那就更不靠谱了。 一看就是做黄牛的命。 老大叫大狗,老二老三老四老五直接叫二三四五牛,好四头牛。 而他,也已经三十五了! 常年劳作,看着像是四十多,和他爹走一块,估计都会被人当兄弟。 “哎!” 李枫头疼,要命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