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结婚三周年沙漠旅行,我突发严重中暑。 浑身抽搐眼前发黑时,却发现救命的解暑药早已不见踪影。 我刚想质问是谁动了药,老公的小青梅就快步凑过来: “对不起林薇姐,你的药我喂给受伤的沙漠狐了,你平时健身身体好,先扛一扛。” 我喘着粗气,每一口呼吸都像在吞刀子: “可是没了药我怎么办?我会死的!” 她一脸不解,“你怎么能这么说?小狐狸快被晒死了,你总不能跟一只动物计较吧!” “默哥也说过,你就是太娇气,以后怀孕生孩子,总不能一点小事就喊救命吧。” 老公果然皱起了眉,没先问我的情况,反倒劝我。 “薇薇,雅雅也是好心,你别这么大火气,先喝点水...” 我没再废话,颤抖着手做沙漠救援的闺蜜发了条短信。 “然然,我在沙漠中暑,药被人换了,快来救我!” 01 进入沙漠的第三天。 太阳像个烧红的烙铁,死死焊在头顶。 正午十二点,车载温度计的数字跳上45℃时,连打开的矿泉水瓶都冒着热气。 车窗外的沙丘泛着刺眼的白光,每吸一口空气都像吞了口滚烫的火星。 我坐在折叠椅上,突然觉得眼前的沙丘开始旋转。 起初是轻微的头晕,像被人用钝器敲了下后脑勺。 接着太阳穴突突地跳,浑身的力气像被抽走,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薇薇!你怎么了?”陈默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想回答,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视线里的陈默逐渐模糊,他慌乱地扑到后备箱,翻找我们特意准备的解暑药。 那是针对极端高温中暑的特效药。 医生说过,我的体质没有这药中暑了怕是会很难熬。 “找到了!”陈默的声音带着狂喜。 可下一秒,那狂喜就变成了凝固的慌张。 我眼睁睁看着他手里的药瓶倒过来,什么都没有。 瓶身是空的,只有几张撕碎的药盒包装从他指缝里飘出来。 陈默反复摇晃着药瓶,“药呢?怎么会空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虚弱地抬起手指,指向不远处坐在遮阳伞下的苏雅。 她刚才一直盯着我们的背包,眼神躲闪。 现在却假装摆弄水壶,指尖还沾着点白色的药粉。 “是你......你动了我的药?” 我用气声挤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耗尽力气。 可苏雅比我快一步。 她“噌”地站起来,快步冲到陈默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默哥,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我去车后拿水,看到一只受伤的沙漠狐缩在石头缝里,浑身烫得发抖,眼看就要中暑了......” “它那么小,那么可怜,我一时心软,就把药喂给它了。” 她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点无辜的愧疚,“林薇姐,你平时健身,身体那么好,肯定能撑住的。” “可那小狐狸要是没药,今天就活不成了。” 陈默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我以为他要开口教训苏雅。 可他转头看向我,语气里没有担忧,反而带着几分犹豫和劝说,“薇薇,雅雅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从小就心善。” “上次在路上看到流浪猫都会抱去宠物医院。这次可能就是一时糊涂,没考虑那么多。” 他蹲下来,伸手想碰我的额头,却被我偏头躲开。 “我们现在就找阴凉处休息,后备箱还有半箱矿泉水,多喝点,中暑应该能缓解。” 他的声音越来越敷衍,“你再忍忍,天黑了温度就降下来了。” 我看着他眼底那抹明显的偏袒,看着苏雅躲在他身后,嘴角偷偷勾起的弧度,浑身的燥热突然被一股寒意取代。 沙漠的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疼得发麻,可我心里的疼比这更甚。 那瓶药是我们出发前反复确认过的,特意放在我和陈默的共用背包里。 除了苏雅,谁会有机会打开? 而我的丈夫,在我浑身抽搐,连呼吸都觉得灼热的时候,却在为另一个女人的“心善”找借口。 我攥着滚烫的沙粒,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原来这么多年的感情,在他眼里,竟比不上他心善的小青梅一时的“糊涂”。 苏雅还在一旁小声啜泣:“默哥,都怪我,要是林薇姐有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安心......” “不关你的事。” 陈默打断她,一脸温和,“怪我,是我没提前多准备几瓶药。” “薇薇,你再坚持一下,我现在就去前面找背阴的沙丘。” 他说完,就转身去收拾东西,根本没注意到我已经开始意识模糊。 视线里的他和苏雅,渐渐变成了重影。 02 意识模糊间,我突然想起背包侧袋里还装着备用的防晒冰袖和降温喷雾。 我用尽全力撑起身子,颤抖着摸向背包。 可指尖触到的却不是冰袖,也不是喷雾。 而是一堆软绵甜腻的东西。 我猛地将背包里的东西倒在沙地上。 草莓味棉花糖、巧克力威化饼、几支外壳融化变形的口红哗啦啦散出来。 甚至还有一盒苏雅常用的气垫粉底,粉饼在高温下已经结成了块。 这些零碎的物件在滚烫的沙粒上摊开,彻底浇灭了我最后一丝希望。 “苏雅!” 我嘶哑着嗓子喊她,“我的冰袖和喷雾呢?你把它们弄去哪了?” 苏雅听到声音,慢悠悠地从遮阳伞下走过来,弯腰捡起那盒气垫。 “林薇姐,我还以为这些东西你用不上呢。” “你看你刚才都没提,我就先把我的东西放进去了。” “那小狐狸还得靠我照顾,我得多带点护肤品,不然晒坏了皮肤,默哥该心疼了。” 她说着,还故意晃了晃手腕上陈默送她的手链,眼底满是挑衅。 “你怎么能这样?” 我气得浑身发颤,中暑带来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那些是应急用的!没有那些东西我会...”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凯的声音打断。 他从帐篷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半块苏雅分给他的巧克力,皱着眉对我说道,“林薇姐,你这就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苏雅也是好心,那沙漠狐那么小,眼看就要被晒死了,换谁都会不忍心。” “不就是几样日用品吗,至于这么较真?” 李娜也跟着附和,她走到苏雅身边,伸手帮苏雅拂掉裙摆上的沙粒。 “就是啊薇薇,中暑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我们出来旅行是为了开心,别因为这点小事闹得大家都不开心。苏雅也是一片好心,你别误会她。” 就在这时,陈默拿着自己的水壶走了过来。 我以为他是来给我喝水的,眼里瞬间燃起一丝期待。 可下一秒,他却径直走到苏雅面前,把水壶递了过去。 “雅雅,你刚才喂狐狸应该渴了,先喝点水。” “对了,再给那小狐狸喂点,别让它脱水了。” 苏雅接过水壶时,笑得格外甜:“谢谢默哥,还是你心疼我。” 陈默没躲开,反而抬手帮苏雅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这才转头看向我。 他脸上看着关心我,语气却是满满的不耐烦:“薇薇,你再坚持一下,我刚才联系救援队了,他们说两小时后就能到。” “你先忍忍,别再闹了,大家都看着呢。” “闹?”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他眼底的冷漠。 心里像被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苏雅像是嫌我不够难受,抱着那只沙漠狐,故意走到我面前晃悠。 狐狸的爪子搭在她的胳膊上,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她低下头,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林薇姐,你就别跟一只狐狸计较了。” “你看,默哥心里最疼的还是我,你不过是个外人,迟早要被我取代的。” 我想反驳,想骂她无耻,可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 中暑的症状急剧加剧,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眼前的一切突然变黑,身体像灌了铅一样往下倒。 一瞬间,我以为会摔在滚烫的沙地上。 可下一秒却被一双手扶住。 是陈默。 03 我刚想抓住他,苏雅的声音就像毒蛇一样缠了上来。 “默哥,快把林薇姐扶到车里去吧!她现在中暑不能晒到太阳,再晒下去就危险了。” 她这话听着是关心,可眼神里的算计藏都藏不住。 我想摇头拒绝,喉咙却像被沙子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陈默果然动了心。 他皱着眉看了看头顶的烈日,又看了看我惨白的脸,语气带着几分自我安慰。 “也是,车里至少能挡点太阳,你先在里面待着,等救援队来。” 我被他半扶半拖塞进副驾驶,车门“砰”地一声关上,瞬间隔绝了外面的空气。 车里没有开空调,玻璃窗被太阳烤得发烫。 手刚贴上去就像碰到了烙铁,猛地缩回来。 座椅的皮革粘在我汗湿的后背,每动一下都像要撕下一层皮。 我大口喘着气,吸入的却全是闷热的空气。 胸口像压了块石头,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 “陈默!开门!” 我用尽全力拍打车窗,指节撞在玻璃上,疼得发麻。 可外面传来的不是陈默的回应,而是赵凯和李娜的笑声,还有苏雅娇滴滴的说话声。 “默哥,你看那小狐狸多可爱,刚才还舔我的手呢。” 紧接着,苏雅故意拔高了声音,像是特意说给我听。 “默哥,你看林薇姐肯定是装的,要是真中暑了,哪还有力气拍窗户啊?说不定就是不想待在车里,想出来找存在感呢。” 我死死盯着窗外,看到陈默站在苏雅身边,手里还拿着给狐狸梳毛的小梳子。 那是苏雅从我包里翻出来的,之前她还说要留着给狐狸顺毛。 他听到苏雅的话,只是皱了皱眉,却没有走到车边,更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沉默,就是他最残忍的回应。 拍打车窗的力气渐渐耗尽。 我瘫坐在座椅上,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流进眼睛里,刺得生疼。 车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我感觉自己像被放进了蒸笼。 意识又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仪表盘都变成了重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小时,车门终于被拉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