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我做了无数次治疗,打了无数次促排卵针,只希望能有一个孩子。 却得知是丈夫亲手断送我做母亲的希望,我没了子宫,早已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他对我的温柔和体贴都是装出来的,一切都只是他科研成果的骗局。 后来我用尽手段逃离他,揭穿他,把他送入地狱,可最后他却说爱我...... 1 我站在医院休息室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交谈声,遍体生寒。 隔着百叶窗,陆哲的声音清晰传来:“她还在傻傻备孕,每天按时打排卵针。” 笑声划过我的耳膜,我紧贴墙壁,屏住呼吸。 “陆哥,夏凝这么执着生育,要是知道真相会崩溃吧?” 陆哲的回答冷酷无比:“她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那就让她继续尝试。” 纸张撕裂声响起,我听见他将什么东西扔进垃圾桶。 “手术安排得滴水不漏,真不愧是你的手笔。”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塌陷。 门缝滑落一张纸,我木然弯腰捡起。 “子宫切除手术报告”几个字刺穿眼底。 双腿失去知觉,我跌坐在地。 雾蒙蒙的视线中,报告上的日期格外清晰——三年前。 就在我们新婚后不久,那次“例行妇科检查”,那个他坚持要我做的“小手术”。 我捂住嘴,将哭声锁在喉咙深处。 三年来,我尝遍各种生育疗法。 打针、吃药、做试管。 每次失败后,他总是那么体贴地握住我的手,眼睛注视着我,说着下次一定会成功。 而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残忍表演。 我蹒跚逃离医院,走廊上医护人员的目光灼烧我的皮肤。 他们都知道吗? 我一直是这场闹剧中唯一不知情的小丑。 家中,我翻出所有的检查单和药物。 三年累积的希望,全都建立在谎言之上。 我的手抖个不停,药瓶在墙上爆裂,碎片四溅。 门锁转动声打断我的发泄,是陆哲回来了。 “怎么了?今天的治疗不顺利吗?”他的指尖轻扫我的眼角,声音带着他惯有的温柔,“脸色这么差,很辛苦吧?” 我咬紧舌尖,挤出微笑,“没事,只是忽然觉得有些累了。” 他的眼睛注满忧虑,手指划过我的脸颊,“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咱们慢慢来。” 谎言从他口中说出,每个字眼都淬着毒药。 “我今天有个重要进展,”他拿出手机,“我联系到了国外最顶尖的生殖专家,他有套全新的疗法,非常适合你。” 我点头,配合着他的表演。 去医院的车上,手机不断震动。 是我们共同的好友林晚晚和王磊发来“鼓励”信息,两人的“关心”此刻刺得我眼睛生疼。 在发现被最亲近的人欺骗后,人还能笑得出来吗? 医院VIP诊室里,林晚晚和王磊已等候多时。 他们的目光交汇,闪着只有知情者才懂的默契。 “夏小姐,我们都很关心你。”王磊戴上口罩,将一份检查单放在我面前,“你的卵巢功能衰退严重。” “我们有个新疗法,效果非常好。”林晚晚递给我一份宣传册,“只是费用可能会比较高。” “费用不是首要考虑的,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愿意尝试。”陆哲的语气坚定。 我看着他急切的样子,领悟了一切。 这不仅是欺骗,更是榨取。 林晚晚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同意书,需要您签字确认。” 密密麻麻的条款中,我看到一行小字:“试验性质,风险未知。”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陆哲的眼神扫过条款,神态自若:“这些是临床试验的标准流程,有些风险说明而已。” 他将笔递给我,语气带着期待:“快签吧,名额有限。” 我握紧笔,看着眼前这三个人。 “让我再看一遍内容。” 陆哲的表情绷紧,“没必要,就是标准合同。” 他伸手想拿回文件,纸张却被我死死攥住。 “既然是我的治疗,我有权知道详情。” 林晚晚与王磊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最近状态不太对。”陆哲眉头挤出褶皱,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陆哲,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你的研究? 我站起身,避开他的目光,“我想休息一下。” 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成了暂时避难所,我锁上门,滑坐在地上。 手机屏保是一张我和陆哲的甜蜜合影,可这一切温馨都是假象。 我点开录音功能,将手机放入口袋。 回到诊室,三人正低声交谈。 看见我进门,戛然而止。 “考虑好了吗?”陆哲的声音平静,眼睛直视着我。 我拿起笔,在同意书上签下名字。 王磊展开笑容,“很好,下周我们就可以开始首次治疗。” “今天不行吗?”我装作失望。 “准备需要时间。”林晚晚解释道,“而且价格不低,陆医生需要准备资金。” “多少钱?” “八十万一次,”王磊回答,“可能需要三到五次。” 我看向陆哲,“这么贵?” “为了你,值得。”他握住我的手,眼中的深情曾让我无比信任。 回家路上,车内静默。 我望向窗外,城市灯光融化成一片。 陆哲的电话响起,他看了我一眼,接通后只说了“我知道了”便挂断。 十分钟后,我们停在一栋高级公寓前。 “你先上去,我有个急诊。”他解释道,“不用等我,可能很晚。” 说完他还轻轻吻了我的额头。 我压下心底的酸痛,点头。 公寓电梯里,我按下了地下停车场。 从后门离开,打车去了陆哲医院。 夜晚的医院安静得可怕,我用陆哲的门禁卡进入档案室。 三年前的所有记录都在这里,我的手指划过密密麻麻的文件架。 终于,在角落里的保险柜中,我找到了那份真实手术记录。 陆哲亲自主刀,王磊协助,摘除了我的子宫。 原因一栏写着:“患者自愿”。 自愿? 我从未同意过任何手术。 我跪在地上,无声痛哭。 三年执着备孕,三年的挣扎绝望,原来一切都是一场闹剧。 而我,是最愚蠢的小丑。 2 我躲进医院走廊的拐角,一位护士朝我走来,眼神游移。 “夏小姐,你还好吗?”她的声音很轻。 我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关切。 “你知道些什么?”我抓住她的手臂。 她绷紧身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陆哲对我做了什么?”我声音抖动。 “我该去换药了。” 她抽回手,快步离开。 一张小纸条从她口袋掉落。 我捡起来,上面写着:“304会议室,下午三点”。 我攥紧纸条,304会议室在医院最安静的角落。 我站在门外,踌躇着,通风口传来陆哲的声音。 “今天我们讨论一例特殊病例的研究价值。”陆哲的声音充满权威:“患者,女性,28岁,不孕三年。” 投影仪的光透过百叶窗缝隙闪烁,我看到屏幕上是我的检查单。 “......这个案例的特殊性在于,我们不仅解决了技术难题,更重要的是术后的长期管理。”陆哲的声音带着专业的自信。 “持续三年的欺瞒,滴水不漏,陆医生,这恐怕是医学史上罕见的案例了。”一位同事感叹。 “研究价值巨大。”陆哲的嘴角牵出一条细微的弧线,“尤其是对患者的心理行为干预,可以为未来的类似病例提供宝贵数据。” 我的指甲陷入掌心。 屏幕切换到手术照片,我认出那是三年前的自己,麻醉中的我毫无防备地躺在手术台上。 “完美的骨盆腔清理手术。”王磊站起来,指着屏幕详细解说,“没留下任何痕迹。” “最精彩的部分在于术后管理。”林晚晚的声音淡定专业:“我们设计了完整的假检查流程。” “这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案例研究,陆医生!”有人赞叹。 陆哲轻轻点头,“这还不够。” 他点开一份申请表,“我提议利用这个案例申请国家特殊疾病研究基金。” “患者还会继续配合吗?”有人问。 “她会的,”陆哲的语气冷静自信,“下周我们安排她进行第一次特殊治疗,收集更多数据。” 掌声响起,而我的视线模糊成一片。 一个年轻医生举手,“这是否涉及伦理问题?患者并不知情。” “在重大医学突破面前,有时需要一些非常规手段。”陆哲的回答冷静而自信,“她的情况复杂,利用这个机会为人类医学做出贡献,总比让她在无谓的治疗中消磨余生更有意义。” 会议室先是沉默,然后响起赞同的低语。 散会后,大多数医生离开。 林晚晚留下,走向陆哲。 “研究基金申请额度多大?” “两千万。”陆哲的声音低沉。 林晚晚抚摸自己的小腹,“我会给你健康的孩子。” “你比那个不能生育的强太多。”陆哲的声音充满爱意。 我抖得无法控制,手肘撞倒了走廊的花瓶。 “谁在外面?”林晚晚警觉地转头。 我慌忙躲进旁边的杂物间,心脏狂跳。 林晚晚的脚步声逼近。 “别担心,就算是她,也没人会相信她。”陆哲的声音平静,“等拿到基金,就考虑让她接受更专业的心理治疗,她的妄想症需要控制。” “还是你有办法。” 就这样,两人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瘫软在地上...... 逃离这里,我必须逃离! 走出杂物间,我强撑着向出口走去,每一步都刺痛全身,医院大门近在眼前。 这时救护车的警笛声刺穿我的耳膜,眼前黑暗降临。 我感觉自己向后倒去,撞在台阶上。 “有人晕倒了!”陌生的呼喊声。 我被抬上担架,送入急诊室。 “血压偏低,可能是休克。”医生检查着我。 他翻看我的病历卡,眉头皱紧,“你是陆医生的妻子?” 我无力地摇头......不,不是。 “我需要通知你丈夫。”医生已经拿起电话。 二十分钟后,陆哲出现在病床前,脸上带着担忧表情。 “亲爱的,你还好吗?”他在众人面前紧紧抱住我。 耳边,他的声音温柔,却透着冰冷,“你不该去会议室的。” 他紧紧地抱着我,想要把我融进骨血里。 我闭上眼睛,这场噩梦,何时才能结束? 3 “特护病房,二十四小时监控。”他对护士的指令沉稳而有条理,“暂时限制探视,让她安心静养。” 我躺在病床上,无力挣扎。 “她最近压力太大。”他补充道,声音中带着关切。 护士们点头,白大褂的权威不容置疑。 “亲爱的,安心休息。”他俯身亲吻我的前额,眼中的担忧和关心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笑。 特护病房门关上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护士按照医嘱为我抽血,一管,两管,三管,针头在皮肤上留下青紫印记。 林晚晚的声音听起来宛如专业指导:“特殊疗法前必须完成全面评估,血液样本量会比常规检查大一些。” 护士看着我苍白的脸色,眉头纠结,“患者血压很低。” “流程要求必须完成,”林晚晚的语气不容置疑,“陆医生的治疗方案需要这些基础数据。” 第七管血抽完,我几乎无法抬起手臂。 “数据收集情况良好。”林晚晚在记录本上写着内容。 我不是病人,我是实验品。 夜深人静,走廊上脚步声渐远。 我挣扎着坐起身,病号服下藏着从餐盘偷来的一把塑料刀。 我用它撬开了病房门,走廊空无一人,监控摄像头的红灯闪耀。 我贴着墙壁前行,避开它的视线范围。 陆哲的办公室在三楼尽头,门锁很容易就被病例夹撬开,电脑上的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多讽刺,一边把我当做试验品,一边却装的那么爱我。 文件按年份整理,我点开最近的文件夹。 “不孕妇女行为实验基金申请”。 大量病例跃入眼帘。 张丽,35岁,子宫切除后被告知是卵巢功能障碍。 李梅,29岁,输卵管切除后被推荐高价排卵治疗。 王琳...... 名单上有十七个名字。 我只是其中之一。 一份五年规划详细列出了“实验流程”。 药物测试,行为研究,心理耐受性评估。 在“首席研究对象”一栏,赫然写着我的名字。 “脑部反应测试计划于下月启动”。 我的手控制不住地抖,U盘插入电脑,我颤抖着复制文件,百分比缓慢上升...... 这时...... “发现什么有趣的研究数据了吗?” 林晚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我全身一震。 她倚靠在门框上,嘴角挂着冷笑,“你的反应比预期的更有趣。” 桌上的咖啡还在冒热气,我抓起杯子,将滚烫的液体泼向她的脸。 她猛地后退躲开,我拔出U盘,冲向门口。 “拦住她!”林晚晚的尖叫刺破夜色,“病人情绪失控!” 警报声响彻整个医院。 红色警示灯闪烁,我跑向紧急出口。 脚步声从四面八方逼近,保安堵在楼梯口。 我转身冲向电梯,门开了,却是陆哲站在里面。 “拦住她,”他眼里有过一丝犹豫,但很快被抹杀,“她需要紧急医疗干预!” 我被人群围住,无数双手将我按在地上。 “她情绪极度不稳定,”陆哲对围观的医护人员解释,“妄想症发作。” “他切除了我的子宫!”我声嘶力竭地喊叫,“他们在用我做实验!” 人群交换着眼神,但没有人相信。 针头刺入我的手臂,冰冷的液体注入血管。 “这是妄想症的典型表现,”陆哲的声音远远传来,“她无法接受不孕的事实。” 药物开始发挥作用,世界变得恍惚。 陆哲的脸在我面前放大。 “从今天开始,你将接受全新的治疗方案。”他微笑着说。 黑暗吞噬了我...... 我醒来时,手脚被皮带固定在床上,窗外有铁栏杆。 “精神科特护病房,”护士查看我的点滴,“医生说你需要长期治疗。”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皮带却勒紧我的手腕,将我束缚在床上。 “我的东西呢?”我虚弱地问。 “什么东西?”护士疑惑地看我。 U盘,我的希望。 病房里的电视播放着新闻,陆哲站在聚光灯下,接受采访。 “这笔研究基金将帮助成千上万的不孕女性。”他微笑着说,“我要特别感谢我妻子的支持和牺牲。” 镜头扫过台下观众,林晚晚优雅地鼓掌。 这时护士走进来,手里拿着注射器。 “睡一会儿吧。”她温柔地说。 药物再次让我坠入黑暗,日子在针头和药片中混沌。 一天? 一周? 我失去了时间概念。 直到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我视线中,是个年轻的实习护士。 “你得小声点,”她紧张地看向门口,“我不该在这里。” “陆医生下周要对你做脑部手术,”她飞快地说,“新的研究,我见不惯这种事。”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部小手机,塞到我枕头下。 “只有一次机会。”她说完匆匆离开。 我盯着天花板,手机的存在戳刺我的神经,穿透药物带来的迷雾。 我的大脑开始清晰,只有一次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