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在废墟中发现那份足以掀翻整条毒链的保护伞名单。 当我拼死带着染血的证据冲回来时,迎接我的却是队长陆沉的枪口。 子弹穿透胸膛的瞬间,我听见他对着对讲机喊道:“秦野叛变了!他在替毒贩掩护!” 我被自己人射杀在边境线上,尸体被匆匆焚毁。 一夜之间,我的名字被刻上耻辱碑。 母亲被人砸烂了窗户,父亲被气到脑溢血瘫痪。 而苏晚晴,我的妻子,用我的抚恤金风风光光嫁给了陆沉,还带着我的女儿叫他爸爸。 三年后,界碑重建,地底挖出一具焦黑骸骨。 那张烧不毁的存储卡,被我硬生生塞进胸前的弹孔深处。 陆沉,苏晚晴。 地狱太冷,我要你们陪我。 ...... 界碑工地,挖掘机的轰鸣声戛然而止。 铁铲里的焦黑骸骨蜷缩着,残留着些许骇人的组织,我被困在这里整整三年。 “这是…人?” 年轻警员陈默往后缩了缩,声音发颤。 老刑警赵刚吐掉烟头,眼神冰冷: “还能是谁?三年前那个叛徒秦野呗。” “当年为了帮毒贩挡枪,连自己人都杀,死在边境活该。” 我的灵魂悬在半空,指甲几乎嵌进虚无的掌心。 叛徒?我秦野为警队和国家出生入死,怎么就成了叛徒? 视线穿过人群,两道熟悉的身影撞进眼底。 苏晚晴穿着剪裁得体的警服,面容严肃。 她身旁的陆沉,如今已是缉毒支队的大队长,正温柔地替她拢了拢衣领。 我最信任最敬重的队长,如今成了我妻子的新丈夫。 也是这个人,三年前瞄准我扣动了扳机。 “大队长,苏科长,这骸骨…怎么处理?”陈默犹豫着开口。 苏晚晴的目光扫过我,指尖微微收紧,却很快恢复平静: “按无名尸处理,联系殡仪馆明天火化。” “等等。” 陆沉突然上前,目光死死盯着我胸前的位置。 “这里面是什么?” 他伸手去抠,却被我放在胸口的手骨挡住,用力也掰不开。 “算了。” 陆沉缩回手,脸色有些发白:“没什么,就是块烂布。赶紧处理掉,别影响界碑重建。” 苏晚晴没说话,只是多看了骸骨一眼,转身跟着陆沉离开。 我的灵魂追随着他们,飘进了曾经属于我的家。 客厅墙上挂着陆沉和苏晚晴的结婚照,照片里,苏晚晴抱着一个小女孩,笑得温柔。 那女孩,眉眼间和我一模一样。 “爸爸,人死了之后会去什么地方呀?”女儿拉着陆沉的衣角问。 陆沉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一辈子行善积德的好人会去有天使的天堂。” “那做了坏事的坏人呢?” “坏人当然是...” 陆沉话说到一半,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苏晚晴端着水果走过来,眼神闪烁:“别跟孩子说这些,念念,快去写作业。” 等女儿走后,陆沉搂住苏晚晴的腰低声安抚: “别想了,一个叛徒,这么多年你还是放不下吗?” “当年若不是你站出来指证秦野和毒贩有勾结,我也坐不上大队长的位置。还有他那笔抚恤金,刚好够我们买这房子。” “说起来,我其实应该感谢他呢。” 我死死盯着他,恨不得撕烂他的嘴。 我的抚恤金?我用命换来的钱,竟然成了他们的安家费? 我看着苏晚晴,她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可也没有反驳。 只是靠在陆沉怀里,轻声说: “别说了,都过去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 “怎么?你还放不下?” 陆沉的语气里染上一丝不愉快。 苏晚晴轻轻捂住他的嘴,凑过去抱住他。 “我现在很幸福,幸好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