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十斤雄黄粉才把它击退。 我抱着全身中毒,浑身鲜血的女儿准备就医时,却被老婆唐梨拦下: “宋端儒,你吃醋也该有个限度,你难道不知道这条蛇是许晨死后所化?” “他人都已经死了,你怎么就这么歹毒,连他的蛇身都容不下?现在还带着女儿陪你一起演戏,有完没完!” 她怒不可遏,将大蛇带走治疗后把我们锁在在地下室以示惩戒。 后来我用手砸碎玻璃,把女儿送进抢救室时,却在VIP病房看到她和大蛇面红耳赤的缠在一起,说从未爱过我。 这一次我没有流泪,只是向她讨回祖传的雄黄香珠。 是时候,该走了。 1 手术室的灯光一点点暗淡下去,我双手哆嗦的想给自己点根烟。 胸口尖锐的痛意让我几尽昏厥,连呼吸都是窒息的疼。 唐老太太跪在抢救室的门口,不停的捻着手里的佛珠。 对上我血红的眼睛,她的脸上写满了心疼与愧疚: “姑爷,你放心,糯糯一定吉人天相!” 随后她重重的叹了口气: “小梨真是鬼迷心窍了,天天抱着一条蛇叫许晨,那个油头粉面的骗子坟头的草早都三尺高了!” “哼,他那个弟弟许言更不是个东西,成天借着许晨的名义黏在小梨的身边,好好一个家都快被他搅散了!” 随即颤巍巍的起身,对着保镖怒喝: “小梨现在连我的电话都敢不接了,你们把她给我绑过来!” 随后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端儒,奶奶不会让你和糯糯白受委屈。” “等下那个死丫头过来,我让她跪下跟你道歉!” 许久,保镖回来,可哪里有唐梨的影子。 唐老太太刚要发火,保镖赶紧拿过来一个大礼盒: “老太太,这是大小姐送给姑爷的大礼。” “她特意叮嘱,需要姑爷亲启。” 唐老太太并没注意保镖怪异的神色,反而松了一口气: “这丫头总算是没糊涂到家!” “端儒,小梨肯定是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才让人带东西来跟你道歉。” “都怪我把她宠坏了,但是奶奶知道她心里是有你和糯糯的。你也看在奶奶的面子上多包容她一下,快打开看看吧!” 我麻木的扯了扯嘴角,将盒子打开。 一瞬间,唐老太太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里面居然是一大堆用过的安全套。 令人作呕的白灼液体还未干涸,里面的平板自动播放着她和许言的限制级视频。 充满情欲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格外嘹亮,气的唐老太太差点晕倒。 她刚想开口,唐梨戏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宋端儒,你到底有完没完!那条蛇是许晨的化身,怎么可能会有毒?” “你不仅带着女儿胡闹,还策反奶奶跟你一起撒谎,真是让人恶心!” “你容不下许晨,更是把许言也当做眼中钉。他还只是个大学没毕业的孩子,哪里惹到你了!” “你不是整天都怀疑我和许言之间的关系吗,我索性就让你看个够!怎么样?悬着的心是不是终于死了?” ...... “啪”的一声,唐老太太手里的佛珠掉在了地上。 这一刻,我对她的爱,和我作为男人的尊严都被她用脚踩在地上狠狠摩擦。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唐老太太老泪纵横,狠狠的捶打自己的胸口。 我缓缓的低下头。 忍着内心的屈辱和刺痛淡淡说道: “随她去吧。” 这时手术灯熄灭,医生走了出来。 “抱歉,孩子中毒太深,所有的器官都已经衰竭。” 他满脸遗憾的看着我们: “要是早送来一个小时,还有办法,可惜了......” 我脸色苍白,头晕目眩。 这时糯糯的尸体从抢救室里面推了出来。 我跌跌撞撞的爬到推拉床前,小心翼翼的打开蒙在她身上的绿布。 这一瞬间,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崩溃大哭。 她从前粉嫩的小脸留下了两个巨大的齿痕,全身青紫嘴唇发黑。 医生说中了这种蛇毒,会浑身痉挛,痛不欲生。 当毒素蔓延到五脏六腑的时候,甚至连麻药都不起作用。 也就是说,我的女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是被活活痛死的! 她紧握的小拳头指尖深深的掐在肉里,留下几条血痕。 她当时该有多么绝望! 唐老太太受不了这个刺激,直接晕了过去。 这时糯糯在抢救室三天都没出现过的唐梨破天荒的给我打了电话: “宋端儒,知道错了没?” “我这一次和许言在一起,是因为你为了争宠居然教女儿说谎,不好好惩罚你一下,谁知道你下次还会在孩子身上做什么文章!” 她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慵懒,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赶紧回来帮我带一盒避孕药,小言就是年轻,折腾一天两盒TT都不够......” “对了,等会儿糯糯回家你教她跟小言道个歉,小言气消了我今晚就好好陪你们吃一顿饭......” 一腔怒意在我的胸口横冲直撞,我的情绪再一次崩溃: “糯糯已经死了,死了!就死在你养的那条大蛇嘴里!” 电话那边是良久的沉默。 我定了定神,平静的声音中带着破碎: “唐梨,我们离婚吧。” 2 过了很久,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嗤笑。 “宋端儒,你戏过了。” “你一会儿说女儿死了,一会儿又要离婚,大过节的这么折腾你累不累?”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跟小言只有这一次,只要你以后好好对待许晨和许言,我也保证不会把小言再带到家里做这事。” “行了,我给你台阶你别不下,离婚?你舍得吗!”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我低下头,垂泪无言。 这就是我拿命爱了十年的女人。 整整十年,我的爱在她眼里就像门口的垃圾一样拿不出手。 果然是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我红着眼睛,回了唐家。 既然她愿意同许言和一条蛇生活在一起,那我自然该让位。 只是,她手上带的那条雄黄香珠是我家传的宝物。 既然唐梨已经不是我的爱人,我自然要把香珠带走。 进门后,我自动忽略了满地的狼藉,去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见我没有质问她和许言的关系,唐梨有些意外。 我把离婚协议书放在她的面前: “糯糯已经死了,这个家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签了它,我净身出户什么都不带走。” “但是,你手上的香珠是我母亲传给宋家儿媳的,还请你把它还给我。” 唐梨拿过协议,直接丢在了地上。 “宋端儒,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你是希望我跟你玩追夫火葬场吗,别天真了。” “我告诉你,事不过三,再有一次我一定会立马签字。” 我眼神空洞,把协议从地上捡起来,倔强的放在她眼前。 唐梨气结: “宋端儒!” 这时许言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看着那条关在笼子里的大蛇眼中含泪: “宋哥,对不起。” “我现在就带着我哥走,你可千万别因为我们兄弟怪唐梨姐姐。” 我手上传来一阵刺痛,本能的挥了挥手。 许言一下子跌坐地上,脸色帮白的捂着自己的脚踝。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唐梨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宋端儒,你疯了是不是!” “你之前就用雄黄粉差点把许晨毒死,现在还把小言推倒,他半年前扭伤了脚现在还没好呢!” 心脏处再次传来剧痛。 我摸着左边肋下还没有完全长好的伤口,感觉呼吸不畅。 一个月前,唐梨为了许言跟人在酒吧起了争执,被人追着拿刀砍。 我匆匆赶来,替她生生挨了这一刀。 我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一周才捡回来一条命。 可她记得一年前许言扭伤了脚,却想不起我一个月前替她挨刀。 我不禁问自己,真的值得吗? 见我沉默,唐梨似乎发了恨: “宋端儒,跪下,跟许晨和小言道歉!” 我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淋漓: “做梦。” 唐梨见我不像往常那样对她言听计从,立刻使出了杀手锏: “如果你不道歉,那我现在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温热的眼泪凝结在眼眶,我声音低沉: “好。” 唐梨愣了两分钟,发出一声嗤笑: “宋端儒,换套路了?” “可惜,我没那么容易被你拿捏。就算许晨变成了蛇,他在我的心里还是永远第一!” 说完她在我心脏的位置重重的踢了一脚。 “这都是你欠他的。” 我闷哼一声跪在地上,疼的头昏眼花。 “道歉!” 我倔强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道歉,我让你道歉!” 我无声的抗议让唐梨极度破防,她尖锐的高跟鞋一下下的踩在我的伤口上。 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已经破裂,眼前一黑,一口血喷了出来。 唐梨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么这么傻......道个歉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我送你去医院!” 许言在一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对不起宋哥,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话没说完居然晕了过去。 唐梨急的额头渗出细汗: “小言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我感觉眼前越来越黑,求生欲让我本能抓住唐梨的腿。 唐梨不耐烦的把我一脚踢开: “宋端儒,小言每次情绪激动的时候都会复发哮喘!” “都这个时候了,你一个大男人在这争风吃醋,你知不知道哮喘严重会死人的!” “你就先好好呆在这,我回来会给你带药的!”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泪混合着血水一滴滴的砸在地上。 心脏传来的痛让人越来越窒息,我像没有水的鱼一样大口的呼吸,最终我的手绝望的抓了抓空气,晕了过去。 3 她这一走,自然是不可能再回来。 我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给自己打了120。 我在医院躺了整整七天,这期间唐梨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痛快的哭了一场,就当是给你年少时期炽热的爱做了一场道别。 这时殡仪馆给我打来了电话,告诉我糯糯的尸体已经处理好,让我把骨灰拿回来。 除了殡仪馆大门,刚刚出院的唐老太太一脸愧疚的站在我的旁边: “姑爷,你真的决定跟小梨分开了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糯糯的骨灰抱在怀里,重重的点头。 唐老太太叹了口气,把一张卡放到我的手里: “我们唐家对不起你,这五千万现金你收好,就当是我老婆子对你的补偿。” 我摇了摇头,把卡还了回去: “奶奶,我当初和唐梨在一起是真的爱她,并不是为了这个。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带走。” 见我执意如此,唐奶奶只能收回黑卡。 她犹豫半晌缓缓开口: “糯糯毕竟是我们唐家的血脉,我想给她办一场体面的葬礼,尽尽心意。” 我看向天空的飞鸟,心里五味杂陈: “不必了。” “我准备把糯糯安葬在我父母旁边,有爷爷奶奶陪着,她在下面也不会孤单。” 唐奶奶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4 三天后,我带着糯糯的骨灰,准备找个吉时安葬。 我刚刚将烛火纸钱放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宋端儒,你是不是疯了!” “我说你这几天怎么这么安静,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你现在简直是没有下限,为了博关注居然给自己的女儿办葬礼,你配当孩子的父亲吗?” 我回头一看,是唐梨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冲我走过来。 我双目红肿,无奈的把糯糯的死亡证明放在她手里: “我没有想博关注,糯糯真的已经死了。” “是你这个做妈妈的放纵害死了她!她中毒后,原本还有生还的机会,是你把我们关在地下室里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糯糯被病痛折磨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抱着那条大蛇与它互诉衷肠,你忙着和许言翻云覆雨,你又哪里配当孩子的妈妈了!” 唐梨没有想到我的言辞如此激烈,她缓了很久来到我的旁边,不由分说的给了我两巴掌。 “狗男人,许晨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往他的身上泼脏水!” “那条蛇和许晨一样最是温柔,它不会无缘无故的伤害糯糯。” “一定是你教糯糯做了什么伤害它的事情,它才会反抗。” “我和它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许晨有没有毒我还不知道吗?如果它不是许言,那为什么不咬我?” 我被气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身体尚未恢复,这两巴掌打的我头晕目眩: “唐梨,它不是许晨!” “那条蛇在你面前如此乖顺,是因为惧怕你手上的雄黄香珠......”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带来的人一脚踢在地上。 他们不由分说走到我的身边,对着我拳打脚踢。 一阵阵钝痛席卷了我的全身,我的耳边传来清晰的骨裂声。 我脸色苍白的蜷缩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 “唐梨,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快住手,再这么打下去我会死的......” 唐梨走到我的身边,用高跟鞋踩在我的手上来回碾压: “少在这装了,你身体好的像头牛,哪那么容易死!” 我转头看向那些打我的小流氓: “你们随意打人是违法的,赶紧停手我可以既往不咎。” 小流氓对着我一阵嬉笑: “想你这种为了争宠连自己女儿都可以诅咒的狗男人,就应该被打死!” 说完再次一拥而上,打的我近乎昏厥。 眼前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为首的混混慌了神: “唐姐,他不是死了吧?” 唐梨挥了挥手,让人从车里面拿出一瓶高度白酒。 她居高临下的站在我的面前,对着我的伤口撒了下去。 剧烈的灼烧感让我忍不住在地上抽搐。 她嘴角沁着淡淡的嘲讽: “装死装的不错。” “现在知道怕了?我早说过,女儿和许晨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你不该拿他们一次次的挑战我的底线。” 她从我的手里拿出骨灰盒,指着我父母的坟墓大喝一声: “给我挖!” “不要!” 我心中一痛,挣扎着挡在我父母的坟前。 我像发了疯一样的一次次冲过去,却又被他们一次次地毒打。 我趴在地上,绝望的看着他们砸碎了我父母的墓碑。 “不要!唐梨,求求你让他们住手。” 我匍匐在她的脚下,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不停的哀求。 唐梨严重浮现出冷意: “你敢拿阿猫阿狗的东西冒充我女儿的骨灰,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小流氓挖开了坟,将我父母的骨灰盒拿了出来。 唐梨递了个眼色,我父母的骨灰盒瞬间四分五裂。 “啊!” 随即她亲手打开糯糯的骨灰盒,向天空一抛。 我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哭喊,伸出手想抓住他们的骨灰。 可是一阵风吹过,一切都已经消散。 这时,几辆警车呼啸而至。 我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