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仗着剧情设定,把男主的心上人——女主,一次又一次虐得死去活来。 男主对我恨之入骨,却又无论如何拗不过剧情, 明知我在往女主身上泼脏水,却还是只能无条件偏心我,只为对女主虐身虐心。 后来作者弃坑,我们这些角色重获自由。 陈柏舟一把推开上一秒还被他搂在怀里,当着女主面激情舌吻的我, 只留下一句“恩断义绝”,便毫不犹豫拉着女主离开。 我本以为终此一生,他都不会再看我一眼。 可当洪水袭来,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 他却及时赶到,拼尽全力将我托举上岸,自己却因此力竭。 我泣不成声,眼睁睁看着他的大手一点一点从我掌心滑走。 可他的声音却不见痛苦,唯有解脱: “这一生为剧情所困,身不由己。” “若有来生,惟愿能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 又一股巨浪打来,眼前的陈柏舟再也不见了踪影。 追悼会上,村民哭声震天,质问为什么死的是他这个一心为民的书记,而不是我这个害人精。 所有人都觉得是我害死了他,连我自己也不例外。 于是,我把自己沉入池塘,任池水淹没了口鼻。 再睁眼,我回到了1978年,返城离婚潮刚刚开始的时候。 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他,如愿以偿。 1 重生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公社递交了我和陈柏舟的离婚申请, 同时帮陈柏舟和女主徐婉宁,一同申请了返城名额。 前世小说里,陈柏舟因为撞破了女主徐婉宁和村痞丁二狗的腌臜事,怒而和我结婚。 后来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设计。 返城风起时,他本有意与我离婚,带徐婉宁回城。 又是我从中作梗,让徐婉宁失去了返城的机会。 为了徐婉宁,陈柏舟最终选择留在了乡下。 但从那之后,他对我的厌恶也与日俱增。 可他明明这么恨我,也已然恢复自由, 洪水滔天,生死一线,那双筋疲力尽的手,却还是毫不犹豫,将我托出生天。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这一世,我只想如他所说,彻彻底底,与他恩断义绝。 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再害死他;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和心爱之人相守一生。 刚走出公社,我就看到陈柏舟迎面走了过来。 见到是我,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叶春雨,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是不是又想偷偷对婉宁的返城名额做手脚,好让我和她一起留在乡下?” 听到这个“又”字,我就知道,陈柏舟也重生了。 前世最后,陈柏舟在洪水里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模样,始终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从没想过,在亲眼看他被洪水卷走后,居然还有机会再看到他毫发无损地站在我面前。 我自动忽视了他堪称恶劣的态度,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烫,声音也隐隐在发抖: “不会的,这一次,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你。” 陈柏舟眼中却闪过一丝恼怒,语气满是嘲讽: “都会帮我?我要是说想跟你离婚,难道你也会帮我?” 我没有直接告诉他答案,而是轻轻晃了晃手里的信封,里面装着离婚申请审批通过的回执。 “这个我晚点给你,你会开心的。” 陈柏舟却根本不信,因为历经两世,我从没有做过任何能让他开心的事。 所以他只是冷哼一声,就大步越过我,朝公社里走去。 我知道他是去确认,徐婉宁的名字有没有被我从返城名单上划掉。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失望了。 2 接下来的几天,陈柏舟都住在知青宿舍,没有回来。 直到返城名额公示出来,他和徐婉宁的名字赫然历历在目。 徐婉宁激动地扑进陈柏舟怀里,喜极而泣。 我没有再听他们互诉衷肠,转头回到家里,帮陈柏舟收拾行李。 只差最后一件没装好,陈柏舟却突然回来了,一把抢走我手里的小兔子木雕,不由分说地冷声质问: “谁让你动这个的?” 他小心翼翼地拿袖口一点点拭去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再仔仔细细把木雕放回原位,如同对待一件珍宝。 我知道,那是当初他熬了三天,亲手给徐婉宁刻出来的礼物。 笨拙的兔子形态,只因徐婉宁属兔。 原本打算表白的时候送给她,却因为我串通丁二狗从中作梗,最终也没送出去。 陈柏舟环顾四周,发现还不止这一件。 所有他这些年来为徐婉宁做的、买的、搜罗来的,由于剧情限制送不出去,只能被迫被他珍藏在家里的物件,全都不见了。 陈柏舟瞬间怒不可遏。 “叶春雨,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这么轻易放我回去,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没有回答,按部就班把最后一个包裹打好结,这才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 “都收拾好了,你想什么时候搬走都行。” 陈柏舟原本要责怪我的话瞬间哽在喉咙里。 仔细一看他才发现,原来也不止那些给徐婉宁准备的礼物,是家里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全部被我打包收起来了。 他嗓音里带着明显的错愕: “你......真的同意我搬走?” 我不假思索地点点头,顺手递给他一只小布袋。 “这里都是你要送给徐同志的东西,现在你就可以拿去给她。” 陈柏舟的眼睛里有意外,有不解,连开口都下意识带上几分试探: “那我......真走了?” 我于是一件件把行李塞到他手里。 “去吧。” 陈柏舟的脚步在院子里拖得很慢,频频回头,像是在等待什么。。 我始终低头扫地,没往他的方向看一眼。 直到陈柏舟一只脚跨出门槛,才终于听到我的声音: “等等。” 他松了口气,猛地转身,却只看到我拿着兔子木雕追了出来。 “差点漏了这个。” 我利落地把木雕塞进装礼物的布袋里,整个过程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好了,走吧。” 陈柏舟拎着满手的行李,有些恍惚地往前走。 等他回过神来再回头,却发现我连门都关上了。 3 接下来几天,我都没见过陈柏舟。 偶尔会从田外飘进来几句他和徐婉宁出双入对的消息。 我的动作甚至没有丝毫停顿,一心给农田除草、施肥。 临行前一天,村里大摆酒席,给陈柏舟一行返城知青饯行。 有人恭维我: “春雨也要跟着进城享福吧?还是你有眼光,这回可算是攀上高枝了。” “都是一个村的,往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咱们!” 我摇摇头,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 “我不走。” 村民们一愣,齐刷刷看向陈柏舟。 等看清他身旁坐着徐婉宁,众人顿时明白过来,当下就有人拍桌子。 “陈柏舟,你这是拿我们春雨当跳板呢?” “用得着人家就娶,用不着了就甩,城里人就是这么欺负我们乡下姑娘的?” 陈柏舟握着酒杯的指节泛白,却始终低着头,一个字都没解释。 我站起来,提高音量: “大伙儿听我说一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身上。 陈柏舟满眼防备地盯着我,仿佛是怕我会添油加醋,往徐婉宁身上泼脏水。 “我知道乡亲们是关心我,怕我受欺负,可这事真不是大伙想的那样。” 我的目光扫过酒桌上每一个人,唯独避开了陈柏舟的眼睛。 “当初陈同志不是为了好处才和我结婚,而是我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拆散了他和徐同志,强逼他娶了我。” “他爱的人,自始至终都是徐同志。” 陈柏舟不敢置信地盯着我,仿佛是头一回认识我一般。 知青也纷纷站出来帮他说话。 “柏舟这些年帮村里人挑水劈柴,哪家没受过他照应?现在倒编排他忘恩负义?” 徐婉宁室友狠狠挖了我一眼。 “某些人当初是怎么对柏舟死缠烂打的,大伙儿还没忘吧?可惜强扭的瓜不甜,癞蛤蟆还真当自己能配天鹅肉?” 村民们交头接耳,而后纷纷朝我投来鄙夷的目光。 看着我被千夫所指,陈柏舟攥着拳头要起身。 徐婉宁却笑吟吟夹了筷豆角搁进他碗里。 “柏舟,趁热吃。” 陈柏舟迟疑了片刻,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终还是拾起了筷子。 酒席过半,我寻了个由头溜了出来。 却不想刚拐进暗处,一只粗糙的手却突然扼住我腕子,猛地将我拽进稻丛里。。 我定睛一看,发现那居然是丁二狗。 我心里害怕极了,只能强装着镇定呵斥: “丁二狗,你发什么疯?!” 丁二狗色迷迷地盯着我,伸出脏兮兮的手就来摸我的脸。 “春雨,陈柏舟不要你了,你一个人在农村可受欺负。” “不如跟了哥哥,我保你以后吃香喝辣。” 我转头要跑,他却猛地扑上来扯我衣领。 我拼命挣扎,可这个时候,村里所有人都去参加酒席了,根本没人听得到我的呼救。 丁二狗狞笑着:“省省力气吧,不然待会有你好受的。” 我几乎绝望, 下一秒,却听到“砰”的一声。 陈柏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一拳把丁二狗打翻在地。 陈柏舟胸膛剧烈起伏,一双眼睛瞪得仿佛要吃人。 “叶春雨是我的女人,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试试?” 3 丁二狗被打得满脸血,躺在地上捂着鼻子破口大骂: “陈柏舟我去你大爷!你都把叶春雨甩了,我尝尝怎么了?” 陈柏舟的脸色暴戾到扭曲,高举着拳头还要再打,余光却瞥见徐婉宁通红的眼圈。 她竟不知什么时候跟了来。 像是被泼了盆冰水,陈柏舟有些讪讪地放下拳头,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似乎想和徐婉宁解释,却终究哑口无言。 丁二狗趁机忙连滚带爬地跑了。 徐婉宁抹了把眼泪,转头冲了出去。 陈柏舟犹豫了一瞬,还是拔腿追了上去。 留下衣不蔽体的我一个人在原地。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田埂尽头,我慢慢收回视线。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我倒头就睡。 迷蒙间看见床边似乎坐了个人影。 昏沉中我吓得一激灵,该不会是丁二狗那混账摸进来了? 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居然是陈柏舟。 我本能地松了口气,可悬着的一颗心却依旧没有落下。 我悄悄攥紧被角,一点点向后挪,直到后背抵上冰凉的土墙。 “怎么突然回来了?” 陈柏舟却仿佛被我的戒备刺痛。 “我毕竟还是你丈夫,难道还不能回我自己的家了?” 我摸到枕头下的信封,犹豫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 “酒席上的事,谢谢你帮我和婉宁解围。” 陈柏舟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摇了摇头。 “实话实说而已。” 陈柏舟的眼睛里似乎有丝歉疚。 “之前是我考虑不周,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跟我和婉宁一起回城吧。”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我拒绝了。 “这里有爹娘留给我的房子和田地,我不想走。” 陈柏舟却有些激动。 “刚刚的事你忘了吗?万一丁二狗再来找你麻烦,我不在身边,你一个人怎么办?” “何况你是我的妻子,不跟着我,还能去哪?” 我却依旧没有动摇。 “我锁好门窗,一个人警惕点没事的。” “和你结婚前,这么多年我不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我慢慢抽出信封,想要递给他。 “还有,其实我们已经......” 窗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呼唤,打断了我未出口的话。 “丁二狗,你别伤害婉宁!” 4 陈柏舟大吃一惊,立刻起身朝声音来源冲了过去。 我将信封藏进袖口,也跟着追了出去。 陈柏舟一路拉着我跑到山崖上。 山崖边,陈二狗正挟持着徐婉宁,一步步向后退去。 徐婉宁脚跟已然悬空,望向陈柏舟的眼睛里氤氲着晶莹的泪光。 “柏舟,救我......” 陈柏舟目眦欲裂:“丁二狗,你放了婉宁!” 丁二狗阴森地笑了。 “陈柏舟,你揍我的时候不是挺狂吗?现在知道怕了?” “我现在就把你最爱的女人推下去,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别伤害婉宁!”陈柏舟脸色惨白,声音止不住发抖,“是我打了你,你有什么冲我来,要杀要剐随便你,你别动婉宁!” 丁二狗却露出一个阴毒的笑容。 “直接宰了你也太便宜你了,要我放了她,也行啊。” 明知是个圈套,陈柏舟却还是毫不犹豫。 “你只管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丁二狗一侧嘴角阴险地勾起,猛地抬手指向我。 “你不是为了叶春雨打我吗?那我现在要你用叶春雨来换!” “一个是你的糟糠妻,一个是你最爱的女人,陈柏舟,你TM现在就给老子选!” 徐婉宁一瞬不瞬地看着陈柏舟,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陈柏舟的手如同铁钳般紧攥着我的手腕,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掌心渗出的冷汗。 他的目光在徐婉宁和我之间游移不定,喉结上下滚动,却始终没有放开我的意思。 丁二狗冷笑一声,突然用力一扯。 徐婉宁的身体猛地向后仰去,半个身子都悬在了悬崖外,蓦地尖叫出声。 “不要!” “住手!” 我和陈柏舟的声音同时响起。 陈柏舟惊讶地转头看我。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嘴角上扬出一个轻松的弧度。 “还需要选吗?难不成你忘了,当初诬陷徐婉宁,我找的不就是丁二狗?” “田埂里也是我和他故意演给你看的,为的就是让你放不下我。” “丁二狗是跟我串通好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 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放开我,拿我去换徐婉宁,她能得救,我......也不会有事的。” 陈柏舟的目光仿佛要将我看穿。 我不闪不避,始终直视着他的眼睛。 “磨磨唧唧的烦不烦?!”丁二狗突然暴喝,“老子数到三!” “三!” “二!” 徐婉宁认命般阖上了眼睛。 “一——” 千钧一发之际,我感到手腕倏地一松。 陈柏舟冰凉的手掌紧贴在我后背上,将我朝丁二狗的方向用力一推。 我和徐婉宁错身而过。 徐婉宁踉跄着扑进陈柏舟怀里。 陈柏舟箍紧怀抱,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 丁二狗扣住了我的手腕。 我下意识抬头,却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凶光。 我的心狠狠一沉。 可是来不及了。 丁二狗手上加力,狠狠将我推下了山崖。 “春雨!!!” 陈柏舟一把推开徐婉宁,疯了般朝我冲了过来。 他的指尖擦过我的袖子,只抓住了从我袖口掉出来的,装着回执的信封。 陈柏舟颤抖着将信封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