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枝被全网封杀那年,我扔下了两万块钱买断了我们的关系。 后来她问鼎影后,不计前嫌地当众向我求婚。 所有人都说我们破镜重圆,是命定爱情。 可只有我知道,她每晚都会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家,在我们的床上纠缠不休。 而我只能安静守在门口,在事后为她倒一杯热水。 她被我的态度气疯了,扯着我的衣服嘶吼质问: “你怎么这么贱,是不是我让你去死你也愿意!?” 我说:“愿意。” 她不知道,我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了。 在她荣获演员最高奖时,我躺在医院安然离世。 她回到家,想要如往常一般羞辱我时。 却只看到冒着热气的水杯下,压着一封恭贺她获奖的信。 1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顾南枝身上。 她穿着吊带睡裙,颈间布满吻痕。 双眸被刺痛,不自觉的泛红。 顾南枝端着水杯,见状冷笑一声: “说你几句你还委屈了?许光良,你怎么这么虚伪?” 我听着她冷漠的语气,心脏发紧。 许久之后,艰涩开口:“今晚还有事吗?” 等待顾南枝和其他男人结束的夜晚不计其数。 可每一夜,我都疼到窒息。 她放下水杯,抬手指着卧室。 “把床单换了。” 我的指尖颤了颤,最终还是起身,朝着卧室走去。 刚走近,卧室的门就被拉开。 面前的男人是新晋流量小生沈致,也是顾南枝的新宠。 他们已经在一起半年。 除了我,他是留在顾南枝身边时间最长的男人。 他讥讽的视线落在我身上:“许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称职啊。” “今天房间弄的比较乱,你可要好、好、收、拾。” 我抬眼,看到了身后凌乱的房间。 衣物散落一地,空气中满是暧/昧气息。 闭着眼,都知道刚刚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心脏陡然刺痛,痛得我想弯下身子,将自己蜷缩到角落。 “阿致,你和他有什么好说的?” 顾南枝牵着沈致,拉着他坐到沙发上。 沈致笑眯眯道:“许哥辛苦啊,每夜都得帮我们收拾房间,我得好好谢谢他。” 顾南枝不屑的冷嗤一声:“他就是贱。” 我走近卧室,听着两个人的交谈声苦笑。 确实贱。 贱到不顾一切都要回到她身边,贱到被她如此羞辱也舍不得离开。 愣了一会,才伸手用力扯下脏污的床单。 “啪。” 一声脆响。 一个满钻手镯被掀落,砸到地上时有几颗钻脱落。 我下意识弯腰捡起来。 还没站直身子,就被大力推倒。 头磕在床角上,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许哥!这是我给南枝的惊喜,你怎么能把它弄坏了呢!?” 沈致怒不可遏,攥着手镯气得来回踱步。 屋外的顾南枝听见了动静。 “怎么了?” 沈致拿着手镯,声音有些委屈:“这是我托了好多人才给你买来的限量版,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顾南枝看着那只镯子,眼里没什么情绪起伏。 我捂着头开口解释:“我换床单的时候带下来的,不是故意的。” 她盯着我红肿的额头,沉默一瞬后开口: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你自己去地下室还是我叫人拖你去?” 2. 地下室一比一复刻了我和顾南枝当年租住的地方。 逼仄又温馨。 可身处这样的场景,无异于再次将我凌迟。 我看着床头柜上摆着的两万块钱,痛得喘不上气来。 当年我和顾南枝在娱乐圈闯荡。 那时候心比天高,觉得靠自己努力,总有一天能出人头地。 可我们斗不过资本。 一场酒局上,我决绝地拒绝了沈家大小姐的追求,被打得奄奄一息。 顾南枝知道后怒不可遏,直接冲到了沈氏传媒去质问。 最后的结果是我们双双被封杀。 穷困潦倒到住在地下室,一袋泡面要分两顿吃。 而顾南枝像个小太阳,她安慰我说苦难总会过去。 可时间长了,她不再漂亮,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 我不愿意看她因为我穷困一辈子。 所以我主动找到了沈家大小姐,问她怎么样才能解除对顾南枝的封杀。 我出卖身体,出卖灵魂。 换来两万块钱和顾南枝的封杀解除令。 我在大小姐身边当了三年的狗。 身体在她的折磨下渐渐腐败。 得知我没几年可活了之后,大小姐叫人将我连同垃圾一起扔了出去。 等死的那段日子,我看到了有关顾南枝铺天盖地的新闻。 说她痴情不悔,等待消失三年的男友回归。 因为这些报道,我才决定回到她身边。 只是没想到...... 回忆戛然而止。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炸响。 我循着声音看去,数十条蛇正朝着我蜿蜒爬行。 呼吸瞬间凝滞。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不断拍打着地下室的门嘶吼。 “小枝,地下室有蛇!你放我出去!” 脚踝处传来清晰的刺痛。 我的脸色更加惨白。 脑海中瞬间浮现了被大小姐扔进蛇窟的那一夜。 那晚我也如同现在这样,喊着顾南枝的名字。 但一整夜,都没人救我。 我瞬间瘫软,整个人蜷缩起来。 恨不得能在这一刻昏过去。 可下一秒,地下室的门被推开。 顾南枝逆着光站在门口。 她看见这一幕,瞳孔骤缩。 “哪里来的蛇!?” 紧接着,她狂奔到我面前,大着胆子将我身上的蛇一条条扯开,向后抛去。 我的大脑已经混乱,现在只想牢牢抓住她的手。 “小枝......” 刚开口,就被一声凄厉的叫声打断。 沈致站在不远处,一条一米多长的蛇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在了他的小腿上。 他脸色煞白,语气颤抖:“枝枝,这条蛇有毒!” 顾南枝动作一顿。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撂下一句:“你先回房间吧。” 然后迅速扑到沈致身边。 沈致被顾南枝扶起来,冲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心脏仿佛被万剑刺穿,痛得我喘不过气。 二选一的时刻,顾南枝永远不会选择我。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刚迈开步子。 眼前一黑,彻底失去知觉。 3. 再睁眼时,我已经躺在医院。 顾南枝聘请的住家保姆正守在我身边。 见我醒了,保姆脸上表情复杂。 我抿唇,扯出难看的笑:“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不用瞒我。” 迟疑了一瞬,还是轻声开口:“别告诉顾南枝。” 反正我快死了,她恨我也没什么不好。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两个来查房的年轻医生正一脸兴奋的八卦。 “顾南枝和沈致竟然会在我们医院!看顾南枝着急的那副样子,沈致不会就是她消失三年的男友吧?” “一定是了!你都不知道,刚刚我去给沈致上药,顾南枝都不让我碰,执意要自己亲手来呢!” 我麻木地盯着手背上的针眼。 只觉得心仿佛被扔进油锅里煎炸,疼痛难忍。 等她们离开,我下了床,一间间病房找过去。 到了最东边,才看到了顾南枝的身影。 她眉眼温和,正低头吹着手中的热粥,一勺勺喂给沈致。 窗外的阳光照在两个人身上。 拉长了他们交叠的影子。 亲密无间。 这是我第一次深刻的意识到,我已经没有资格站在顾南枝身边了。 我默然转头,刚想离开,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 沈致发来的消息。 “许光良,你都快死了还要赖在枝枝身边,如果我是你,早就自己滚蛋了!” “你最好快点滚,你也不想再被扔进蛇窟一次吧?” 我的背脊瞬间发麻。 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下意识转头,正好对上沈致阴毒的视线。 他趁着顾南枝不注意的时候晃了晃手机。 下一秒,我在蛇窟中崩溃求饶的视频就出现在聊天框中。 恐怖的记忆再一次浮现。 我瞬间失去理智,猛地推开病房的门冲到沈致面前质问。 “你哪里来的视频!?” 沈致故作无措:“什么视频?许哥,你说什么?” 一旁的顾南枝也蹙起眉,冷声呵斥: “许光良,你发什么疯?” “你怎么会在医院?” 听见她的声音,我的脑海瞬间一阵嗡鸣。 理智瞬间回笼。 我深呼吸一口气,没再去看沈致洋洋得意的眼神。 转头看向顾南枝,轻声道:“我也被蛇咬了,保姆送我来的医院。” 她的眼神瞬间慌了。 上下将我打量一遍,似乎是确定我没什么事才松了口气。 “人没事就行,赶紧回病房吧,等阿致好点我就过去看你。” 她的声音又冷了下来。 我自嘲地笑了笑。 明知道她恨我,可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希望。 可惜,这丝希望大概永远都得不到回应了。 4. 我回到病房,拉上窗帘。 昏天暗地睡了一觉,睁开眼就到了深夜。 我扫视一圈病房。 顾南枝没来。 反倒是沈致,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玩手机。 我盯着他,冷声开口:“你怎么在这?” 沈致闻声抬头:“哟,醒了?” “我在这都等你两个小时了。” 我皱着眉,眼底浮现出浓重的厌恶:“滚出去!” 沈致挑眉,轻嗤一声:“我可以走,但前提是你得离开枝枝。” “给别人当了三年的狗,你怎么有脸回到枝枝身边的?” 我的脸色瞬间煞白。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但沈致却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看着我,清楚地看到了我眼底的恐惧。 紧接着,他将手机摆在我面前。 满屏幕的照片闯进我眼中。 上面全是我被虐待求饶的丑态。 我的眼中瞬间浮现血色,理智一瞬间消失。 猛地扑到沈致面前,狠狠锤了下去。 沈致挑衅的话语不断刺激着我的耳膜。 “你不知道吧,你被扔进蛇窟,就是我的主意。” “沈如秋,是我亲姐姐,我喜欢顾南枝,她喜欢你,可你们两个太倔了,不用点手段根本不行。” “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回来!” 我听到沈如秋这个名字,瞬间就疯了。 三年里不间断的折磨,那种痛意几乎渗透了我全部的人生。 直到现在,我依旧不得安眠。 可这一切,竟然是他们姐弟两个人为我和顾南枝设下的圈套。 我双眸充血,拎起他的领口就把他拖到窗边。 “你想对顾南枝做什么!?” 他忽然笑了。 然后猛地用力挣脱我。 在我目眦欲裂的目光下,主动探出身子,摔到楼下。 大片大片的鲜血涌出。 我整个人被吓得呆在原地。 “许光良!你是不是疯了!” 顾南枝凄厉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 我转头就对上了她仇视的目光。 “你真是疯子!许光良,我就不应该把你找回来!” “你既然走了,怎么不干脆死在外面!” “如果阿致真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她焦急地转身,作势要走。 我下意识拉住她的手:“小枝,沈致不是好人,你......” 顾南枝反手甩了我一巴掌。 “你当年扔下两万块钱羞辱我,现在有什么脸说阿致?许光良,我恨你!” 她毫不犹豫转身离去,只留下我愣怔在原地。 几乎是一瞬间,我感受到了心脏处传来的剧痛。张嘴呕出一口热血。 我的病房在医院的二楼。 沈致只摔断了腿。 我擦干净身上的血迹追过去时,顾南枝正紧张地盯着医生给沈致处理伤口。 见到我,她厌恶地蹙眉。 沈致拉着她的手笑了笑:“枝枝,你别怪许哥,他只是一时冲动。” 顾南枝看着沈致,一脸心疼:“你被他推下去,怎么还好心的为他说话?我就是对他太好了,所以他才敢伤害你。” “等我颁奖典礼结束,我会好好为你讨个公道!” 沈致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好,你今晚的飞机,快去吧,我没事的。”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亲昵了好一阵,顾南枝才决定离开。 她越过我,一脸冷漠。 沈致看着我,毫不掩饰讥讽。 我自嘲地扯起一抹苦笑。 拖着疼痛难忍的身体转身离去。 感知到生命飞速流逝,我最想去的地方,竟然是那个还原了出租屋的地下室。 我坐在破旧的书桌前。 一封信写了撕,撕了又写。 最后只写了寥寥数语,将它压在水杯下。 叮嘱保姆:“如果小枝获奖,就把信给她,如果没有,就把信烧掉吧。” 保姆眼尾泛红。 她似乎是预感到什么,郑重地点头应下。 我勾了勾唇角,转身离开。 当晚,顾南枝仰着头登上奖台,在万众瞩目下领取属于演员的最高荣誉。 就在奖杯即将被交付到她手上时。 她的心莫名抽痛起来。 而此刻,我正坐在医院的病床上,用骄傲的目光看着电视里的顾南枝走上台。 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没来得及看到,颁奖嘉宾沈如秋微微靠近顾南枝,笑得阴冷: “顾影后,你知道么,以后每年的今天,都是许光良的忌日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