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死后的第七年,沈砚之带着他当年的小三闯进了我的房子。 “许星眠,你别躲了。”沈砚之不耐烦开口:“曼莉的肝又开始衰竭了,只有你配型成功过。” 苏曼莉靠在他怀里,咳嗽着,声音细弱:“砚之,要不......算了吧,或许我本就不该活这么久,当年......当年已经麻烦许星眠一次了。” “算什么算?”沈砚之厉声打断她,伸手踹开卧室门,“她这种女人欠你的,就该还!当年若不是她故意弄错药物剂量,你怎么会复发?” 我飘在他们身后,看着他翻出床头柜里落满灰尘的药瓶。 那是七年前我自杀时用的安眠药,瓶身上还贴着他医院的标签。 真是讽刺,当年亲手把这瓶药放在我枕边的人,现在正用它来控诉我的罪行。 而我,早就死了。 01 “许星眠!我知道你在!”他突然转身,目光扫过结网的窗台,“当年你卷走公司三千万消失,我没追究。现在曼莉快死了,你出来捐个肝很难吗?” 苏曼莉拉了拉他的衣角,眼眶泛红:“砚之,别这么说,许星眠或许有苦衷......当年她捐肝后,身体也不好。” “苦衷?”沈砚之冷笑,一把将她护在身后,“她能有什么苦衷?卷钱跑路就是她的苦衷!你别再替她说话,她根本配不上你的善良!” 我看着这对男女,突然想起七年前那个雪夜。 苏曼莉查出肝癌,沈砚之跪在我面前求我捐肝,说只要救了苏曼莉,就和她断干净,好好跟我过日子。 我躺在手术台上被麻醉前,最后看到的是他握着苏曼莉的手说:“等她的肝换给你,我们就永远在一起。” 后来我在ICU醒来,护士说手术很成功。可等我拔掉呼吸机,整个病房却被搬空了。 沈砚之对外宣称我卷款潜逃,还伪造了我和药物供应商的聊天记录,把苏曼莉病情恶化的账全算在我头上。 我拖着插满管子的身体去找他,却在医院门口被他雇的人推下台阶。 后脑勺磕在冰面上时,我看见他抱着苏曼莉上了救护车,连个眼神都没分给我。 “许星眠!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爸妈的老房子卖了!”沈砚之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他掏出手机点开照片:“你看,拆迁办的人已经在门口了。你爸妈当年把你托付给我,我有权处理他们的遗产。” 照片里,我家那栋爬满爬山虎的老楼前,确实站着几个穿制服的人。 苏曼莉突然指着天花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砚之,那里......好像有影子。” 沈砚之猛地抬头,看向她说的方向:“许星眠?” 我对着他的方向吹了口气,桌上的相框“啪”地掉在地上。 那是我们的结婚照,照片里的我穿着婚纱,笑得一脸傻气。 沈砚之的瞳孔骤缩,后退半步撞到梳妆台。 他大概忘了,这张照片是他当年亲手挂上去的,还说要挂到我们老的那天。 “装神弄鬼没用!”他强装镇定,从公文包抽出文件,“这是器官捐献协议,我已经替你签好字了。你要么现在出现配合手术,要么等着看你爸妈死不瞑目。” 苏曼莉靠在他肩上,轻声说:“砚之,别逼她了,我......我怕她出事。” “出事?”沈砚之低头,眼神瞬间温柔,“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她欠你的,必须还。” 我看着他熟练切换表情的样子,突然觉得可笑。 当年他也是这样哄我的,说等苏曼莉病好了,就和我好好过日子。结果呢? 我飘到苏曼莉身边,发现她脖子上挂着的平安锁,和我当年送给沈砚之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我的那个,早被他扔在垃圾桶里了。 “三小时。”沈砚之看了眼手表,“三小时后见不到你,拆迁队就开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