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起,我患上了严重的应激障碍,再也不敢和男人说话。 霍凛将我接回家,从此以男性的身份,扮演我母亲的角色,照顾了我整整五年。 可五年后,他却不顾我的反抗,强势爬上我的床,在我撕心裂肺的惨叫里强行要了我。 事后,他把那一夜的疯狂忘得一干二净。 他指着我的鼻子辱骂我是荡妇,怀疑姐姐当年救他其实是不怀好意。 为了对他的白月光证明真心,他不顾我被强迫后强烈的应激障碍,逼我在霍家祠堂跪了整整七天。 七天后,奄奄一息的我被送去医院。 霍凛承受一百棍家法,被迫和我领了结婚证。 他在家陪了我三个月。 三个月后,他亲手把我推下楼梯,害我大出血流产。 在我躺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的十个小时里,霍凛一张机票,飞往欧洲对他的白月光磕头道歉。 两年后,两人重修旧好。 霍凛终于回国,他的接风宴上,沈沁姗姗来迟,穿了一件和我一样的衣服。 霍凛当即脸色一沉,命人将我的裙子当众撕碎,罚我在冷风里跪了半夜。 我被冻的高烧,一次次昏厥。 无数人围着我嘲笑:“这女人可真贱啊,为了能缠着霍少爷,连命都不要了!” 霍凛吻着沈沁的唇对我笑的嘲弄。 可他不知道,我早就买好了离开的车票。 生命的最后三个月,我只想与他,死生不见。 1、 买好了车票后,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逐渐变大。 我拂开窗帘看向窗外,霍凛已经受家法被逼着跪了一天。 血淋淋的脊背却依旧挺直,倔强的不肯低头认一句错。 他一遍遍重复,绝对不会让沈沁受一点委屈。 整座霍宅里的人低头匆匆而过,不敢再多看一眼我。 他扬起被雨水淋湿的眼睛,将怒火撒向我。 “你已经如愿嫁给我了,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沈沁面前宣誓主权?无论你穿得多像她,都不会是她!” 我脸色苍白的和他隔窗对望,开口就是满嘴撕裂的血痂。 “霍凛,你还要我解释多少遍!两年前是你强迫了我。” “而今天的接风宴,我穿的是你母亲提前给我准备的礼服,为什么非要说我模仿沈沁?” 他绷紧下颌线,不屑道: “就算这次我误会了你又怎么样?要不是两年前你早上故意尖叫引来生日宴留宿的宾客,我会被迫娶你?你一步一个算盘,谁知道你这次又使了什么手段!” 回想起那一夜的痛苦,我禁不住全身发颤。 病痛让我的嗓一寸寸撕裂,多说一句话都是痛苦,我落下苍白的眼泪不得不再次辩解,“我有应激障碍啊,霍凛,你忘了吗?” 他冰凉的目光扫遍我全身,嘲讽溢于言表,“你的应激障碍不早就治好了吗?你居然还有脸拿出来当借口!” 又是这句话。 我咳出一口血,疲惫的苦笑出声。 心理障碍是一辈子的潮湿,永远都不可能被治愈。 可无论我和他解释多少遍,他都不信。 我在他心里,永远都是那个模仿沈沁借机上位的心机婊。 刚进霍宅的五年,他为我把宅子里所有的下人换成女佣。 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为我请来心理医生仔细疗愈。 日常亲自给我补习作业,会给我切好兔子苹果,笨拙的给我煮粥。 告诉我可以把他当成姐姐,当成妈妈,甚至在最叛逆要面子的青春期,他为了治疗我,还为我穿过女装,留了长发。 他说愿意做我一辈子的家人。 可五年后,一夜痛苦后的早上,我从昏迷中醒来,被治愈的应激障碍再次发作。在我眼里,他只是一个伤害我的陌生男人。 不受控的尖叫声引来了霍宅所有人,在所有人面前,霍凛忘记了昨天他按着我的身体,捂住我的唇一遍遍索取的模样,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谁让你来爬我床的!不知廉耻的荡妇!” 冰凉刺骨的眼神,自此扎穿在我每一夜的噩梦里。 2、 手机亮了一下,我收起回忆看向通知。 三天后我就可以启程,永远离开霍家。 这个用姐姐的命换来的金丝笼,无论待了多久,都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下一秒一个娱乐热点窗口弹出。 我在接风宴上受辱的视频被传了出去,无数好奇的网友对着我衣衫褴褛的躯体指指点点。 底下关联了一个热度最高的帖子,标题是“嫁豪门要付出什么,你们知道吗?” 点进去什么文字都没有,只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图片,姐姐被挂在校门口的惨状。 双手不自觉的痉挛,手机砸落地板。 亮着的屏幕里,评论数疯长。 纷纷议论着这段早已被埋进我记忆深处的阴霾。 “我是校友,我有发言权,霍家的太子爷刚学转来第一个月,这两姐妹就眼巴巴的贴了上去,当时我还奇怪呢,原来这两人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为了嫁豪门真是拼了!姐姐以为能靠救命之恩嫁进去,没想到那帮绑匪也不是好惹的。” “当时具体的情况快说说,真的是被十几个人轮流睡了吗?” “那可不,说不定还有更多呢,被发现的时候身体每一个洞都扎满了铁丝......不过嘛,那婊子不亏,至少死前爽了一波!” 姐姐...... 我浑身颤抖,眼里几乎流出血泪。 自从父母早死,是姐姐一个人磕磕绊绊带我长大,她明明只比我大两岁却像个小大人似的。 她会把每天的早餐的馒头挪给我,饿着肚子告诉我她在打工的店里吃过了。 会在换季时去旧货市场找来碎布头给我做漂亮的裙子,说她的妹妹夏天也要像别的小女孩一样穿得漂漂亮亮。 可她自己却常年穿着水洗到发白的粗布短袖。 她会摸着我的头交代我好好学习,快快长大。 我们以后会在四季如春的南方买一座小房子,在阳台上种满我爱吃的小白菜。 离开永远冰冷飘雪的北方。 可那几日难得的晴天,我拨开熙攘的人群,却看见姐姐的尸体挂在了校门口。 那只温柔牵着我的手,被人活生生折断。 眼前天旋地转,严重的应激反应混合癌症的剧痛,将我的身体连同精神一并撕碎。 我压制住颤抖的手指,点进发帖人的信息。 瞬间明白了一切。 在霍凛和沈沁出国的这两年,我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用小号偷偷窥探着他们的生活。 每一张图片和文字我都看了无数遍。 这是沈沁的id。 陌生的短信接连弹出,“你看到了对吧,是我发的,你信不信再死皮赖脸待在霍凛身边,你也是这个下场!” “你姐姐的照片我还有很多,都是法医拍的绝密照片,发出去一定能让所有人大饱眼福。” 我气到颤抖,想回复短信却被拉黑。 眼看照片真的发了出来,我拼命在帖子底下警告她停止传播受害者信息,一遍遍刷屏试图盖过那张怼脸拍摄的尸检图。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门被砰的打开。 霍凛满脸是雨的闯了进来,浑身湿漉漉的,伸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乔栀音,你吃醋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那个发帖人根本不是沁沁,你为什么要污蔑她,在网上影响她的名声?你知不知道她刚签上影视公司,天天拍戏赶行程,哪有时间发帖曝光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我被他掐的窒息,喉咙里一片血腥气,霍凛恨恨的松手。 我死里逃生,拼命咳嗽,胸腔连带着大脑都几乎要炸掉。 好痛啊,姐姐,我不想留在这儿了。 “霍凛。”嘴巴几次张和,我疲惫到了极点:“我没时间和你再纠缠了。” “离婚协议书下午就送到,我们离婚吧。” “我姐姐的救命之恩,我不要你报了,是我们活该和你霍家有牵扯。” 他从鼻尖发出一声冷嗤,一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在了我脸上。 “你可真是打的好算盘,先是引起公众注意,再闹离婚把破坏家庭的脏水泼到沈沁身上毁了她的事业。这些人说你和你姐姐都是心机婊,真是一点没错!” 眼前一阵发黑,我瘫软在地上,口鼻里的血争先恐后溢出来。 霍凛脸上空白了一瞬,他慌乱的想来扶我,但最后,还是冷冷的开口。 “别再用苦肉计这一招,再让我发现你针对沁沁,我会亲手杀了你!” 3、 再醒来时是在医院。 我慢慢睁眼,霍凛趴着靠在床头。 我一时有些恍惚,抬头看了看日历,总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刚到霍家的时候。 那时候因为姐姐的死,我时不时的发烧做噩梦。 等我昏昏沉沉的醒来,每次是他守在身边,毫不嫌弃的为我用帕子擦去汗平衡体温。 再温温柔柔的叫我一声栀音妹妹。 我的手指颤颤巍巍触碰向他,手机铃声却将他惊醒。 霍凛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便神色匆匆接起电话离开了病房。 来给我送检查报告的医生还没来得及叫住他,就被一下撞到肩头,洒落满地白纸。 “这位家属等一下,病人的病情我需要跟你说明。” 霍凛冷然不耐:“我不是她的家属,她的身体也一向健康,就算真生病了,也是自己作的!” 医生无奈的转头看向我,身后是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没事,你说吧,我还有多久。” “如果进行化疗的话,可以延缓到两三年的时间,如果放任癌细胞扩散,最多还剩三个月。” 我低头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虚弱的笑,“我怕痛,也怕头发掉光了,到时候姐姐见到我认不出来。” “姐姐从前最喜欢给我扎辫子了。” 我选择了不再化疗,而是依赖特效药和止痛药坚持完这剩下的三个月。 医生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 手机里,报警网络造谣后的立案回执发来,与此同时还有沈沁的短信。 “你报警了?” “可惜,那个ID用的根本就不是我的身份,你报警最多也就是把帖子封了,但事情如果闹大了上社会新闻,你猜你姐姐的照片会不会再次被全网曝光?” 她得意的给我发来无数张姐姐尸体的高清照片。 “不是喜欢用我的名字刷屏吗?来,好好看看你姐姐这个贱人当初是怎么死的,喜欢跟我作对?来,你不如猜猜,如果这些照片被发到网上,姐姐会不会恨你多管闲事,死不瞑目?” 我猛的闭上眼睛,心脏疼的忍不住抽搐呕吐。 沈沁高高在上的施舍,“乖乖和待会过来的人把和解书签了,不然不止这些照片,你姐姐的坟,我也会亲自让人去挖了!” 我的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自己咬烂了。 我想要强硬拒绝,可刚一开口,就猛的吐出一口血来。 门口一阵喧闹,无数记者举着长枪短炮对准我所在的病房。 沈沁的消息宛如索命的恶鬼:“我只给你一分钟,你要是不签,就等着你姐姐死了还被舆论吃干抹净!” 我认命低头,“好,我签和解书。” 短信发过去后。 一个全身黑衣戴着口罩的人沉默的拿走和解书,在桌上留下五万块钱,记者也随之散去。 病房里重归寂静,我看着那叠钱,一张一张的折痕清晰可见。 分明就是曾经霍凛给沈沁用来折玫瑰的钱,现在又施舍给我。 霍凛,你知道你深爱的白月光就这么践踏你的真心吗? 我笑着泪流满面,痛苦再次席卷全身。 拧开药瓶将药丸倒在掌心里,可是下一秒却被人打落。 霍凛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 他揪着我的领子骂:“网上关于你姐的事情,你报警之后,我就替你去料理了。” “可结果你转头就签了谅解书,就为了这区区五万块?” “乔栀音,你真贱!” 那一瓶药片洒落在地上,在他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真皮皮鞋的碾压下,碎成一片片粉末。 我大口喘息,瞳孔慢慢缩小,宛如濒死的鱼。 我忽然很想跳起来,用泼妇的姿态,用自己最大的声音,死死掐着霍凛的脖子,把我这么多年受的委屈全都喊出来。 我想质问他为什么,凭什么。 可是,我的身体枯竭,嗓子被血沫堵得严严实实,竟然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词汇。 霍凛嘲讽我:“装的真可怜,当初你也是这么卖弄,才让我母亲可怜你,逼我娶你的吧。” 我疲惫的闭眼。 当年发生那件事之后,霍凛的母亲拉着我的手泪流满面,让我和霍凛结婚。 她告诉我,沈沁搭上了瑞典皇室,瞧不上霍家,早就把两人原定的娃娃亲退了。 而婚礼就在三个月后,如果当天没有新娘,霍家在江州的脸都会丢尽。 可婚礼前夜,霍凛将试穿婚纱的我推下楼梯。 无论我怎么告诉他,婚约已经解除了,他都认定沈沁只是赌气。 如果没有我,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而我身下,未成型的孩子化作血水,染红了婚纱。 任凭我怎么叫他送我去医院,他都没有回一次头。 4、 在片场受伤而被送到医院来的沈沁就在一墙之隔,她从手术室出来后,霍凛立刻扔下我去照顾她。 他让沈沁退出娱乐圈,可是女人哭得梨花带雨,说什么也不愿意。 “我不像乔栀音一样能硬着头皮在你家吃软饭,我知道我家破产了配不上你,所以我一直努力想要你母亲认可我。” 霍凛心疼的搂紧了他,“要不是她鸠占鹊巢毁了我们的婚约,你现在已经是霍家的夫人了!” 沈沁的经纪人连忙将一篇报道放在霍凛面前。 关于那天的接风宴,网上的谣言还是波及到了沈沁。 霍凛气势汹汹的来到了我的病床前,全身是骇人的冷意。 “当初你逼走沁沁顶替我们的婚约,现在又利用舆论骂她是小三,你以为这样就能毁了她吗?” 他让司机去请律师来,当下就要拟离婚协议和我签字,只等我低头认错。 我却摇摇头说,“不用了,离婚协议应该已经寄到了。” “我们现在把字签了就行。”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卡在了嗓子眼。 似乎不敢相信,“用尽手段”想要嫁给他的我居然这么轻易就能放手。 他的手指紧了紧,“这只是权宜之计,当初我在你姐姐面前发过誓,会照顾你一辈子,这句誓言永远不会变。” “你乖乖的,我再也不会伤害你,还和从前一样,你是我妹妹,沈沁以后就是你的嫂子。” 他顿了顿,“你之前收集的婚礼杂志,都还堆放在阁楼,你以后遇上两情相悦的人,我一定给你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我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将眼泪憋了回去。 我签下离婚协议书后。 他开始每天给我送礼物,所有时新的毛绒玩偶,品牌上新的漂亮裙子,甚至还有亲手做的粥。 被他派来照顾我的仆人说,霍凛始终还是放不下我。 我笑笑。 霍凛他只是在“驯服”我。 我听话,他就给我个甜枣。 不听话,等待我的,就是他无穷无尽的折磨和虐待。 5、 离开前一天,我在医院排队拿药。 目的地没有那么好的医疗条件,我要一次性买够三个月的药。 在人群中,霍凛带着保镖朝我走来。 他二话不说,直接将我拉上了车,一路开车到了记者会上。 “等......等会儿,我先吃药。” 可是他满心满眼望着沈沁,看她承受台下记者的唇枪舌剑,心痛到眉毛不自觉蹙起。 “沁沁今天连饭都没吃,从早上忙到现在!” 霍凛让我待会上台说一切都是我的设计,包括姐姐的死。 我立刻像刺猬一样应激,含泪道:“霍凛,我已经和你离婚了,你如愿了!为什么还要一次次逼我?” 他平静的看着我崩溃,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却几乎将我的骨头捏碎。 下一秒,他拿出一个翠绿的镯子逼迫道: “这是你欠沁沁的!” “如果没有你,沁沁早就嫁给了我,也不用进娱乐圈受苦,不会一次一次被经纪公司带去陪着投资商喝酒,更不会在今天遭受这些陌生人的攻击!” “姐姐的手镯!你还我,求你了,霍凛,还我好不好!” 我几乎快跪下来求他。 “你听话,我就还你。” 这是姐姐留给我最后的东西,当初房东嫌住过死人的房子晦气,把姐姐的东西全烧了。 是我扑进火场里抢了回来。 我绝望的松了全身的力气,任由把我拖上了台。 面对一个个闪光灯,我按照霍凛提前交代好的词,麻木的一下下鞠着躬道歉。 告诉所有人,当时是我见钱眼开,利用姐姐的死进了霍家。 故意给霍凛下药让他睡了我,在所有人面前卖惨。 是我不知廉耻的拆散了他们。 沈沁不是小三,我才是那个小三。 所有的言语攻击立刻转向了我。 我低头默默承受,看着霍凛手中捏着的镯子,在辱骂声中,心脏一阵一阵揪紧。 血再次不受控制从唇角流出,大片大片落在写好的发言稿上。 霍凛抓着我的手,将我往台下带,包里的药片翻落在地。 他皱眉冷笑,“你之前嘴上答应好好的,现在又在记者面前装病卖惨。你知不知道这是用你姐姐的死博来的关注!你姐姐的人血馒头好吃吗?你就这么贱?” 面对他的辱骂,我麻木的扯起嘴角挤出一个笑,“对呀,我不顾廉耻,在刚成年那天就和你睡在了一起,可不就是贱吗?” 他脸色青了又白,“是,我忘了,你当初就是踩着你姐姐的尸骨进的霍家,你根本就没有心!” 我只是淡漠的蹲下,伸手摸向地下的药片。 吃了就好了,吃了就不痛了。 7、 “镯子,还我。” 回霍家后,我朝霍凛伸手。 沈沁却娇滴滴的勾出了她的手臂,翠绿的镯子赫然在她手上。 霍凛无奈道:“反正她也是你嫂子,这镯子她喜欢,就借她玩一会,一会舞会结束,我就送回给你。” “少爷,沈沁小姐的礼服到了。” 霍凛为沈沁定做的礼服被寄到了霍宅,沈沁亲了他一口。 “你去帮我拿好不好?人家腿疼!” 霍凛走后,她立刻抬起下巴高傲的盯着我,“你现在已经没有资格住在霍家了,怎么还有脸待在这里?” “我姐姐的镯子,还我,我立刻走。” 她歪头轻蔑的笑,取下那枚玉镯。 “你以为死人的东西我乐意戴啊,只不过要你认清一件事,我随便一句话霍凛就能把任何东西给我,包括你最珍贵的东西!” 我气得浑身发抖,扑过去想将镯子抢回来。 她将镯子高高举起,重重往地上一砸。 我崩溃把她推开,想接住镯子,可是飞溅而起的碎片在我脸上划出长长的血痕。 “怎么回事?” 霍凛嗓音里翻涌着怒气,他立刻把沈沁扶住。 沈沁委屈巴巴开口,“霍凛,我只是想把镯子还她,她却推我,还弄伤了我的手指。之后你要是向我求婚的话,手不漂亮配不上那颗粉钻了该怎么办?” 我跪在地上一点点,将掉在各处的手镯碎片慢慢收拢,不顾尖利的棱角在我手心划出无数道细密的血痕。 姐姐,我真没用。 连你最后的东西都保护不了...... 我难以忍受胸口的疼痛,嚎啕大哭起来。 霍凛拎起我的后颈,怒斥道:“你还有脸哭?乔栀音,你这破镯子不过是几十块的赝品,就为这个你要伤你未来嫂子?你要,我买一堆给你够不够!” 我抬起猩红的泪眼仰头冲他嚷道:“这是我姐姐的遗物,我姐姐当初救了你的命啊!” 沈沁不断的喊着疼,娇声娇气道:“对呀,霍凛,如果没有乔栀音的姐姐,你也不会好好的活到今天,我没事的。” 霍凛脸上的寒冰迅速凝结。 “就算是救命之恩,这么多年霍家也应该还了吧,更何况当初我又不是非让她救我,我在暗处有保镖,她非要多管闲事!” 他夺过我手里的破碎的镯子,扬手抛出窗外,掉入了花园的喷泉中。 我疯了一样径直从二楼的窗台跳下,整个身子沉入喷泉。 霍凛指尖拂过我的衣摆,没能拉住我,顿时怒不可遏道:“不就是一个破镯子吗?至于你这样!你的命是贱,可也别死在我霍家!” 他们径直离开。 我急的得眼泪直到掉,在初冬冰冷刺骨的泉水中不断的摸索,裂开的伤口泡到发肿。 直到天光微微亮,风雪在枝头落尽,我才终于找齐了所有的碎片。 将它揣在怀里后,我拎着小小的行李箱,踉跄着走出了困住我七年的霍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