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发了一阵呆,天亮,交班。 回到宿舍,躺到床上,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昨夜的一切,就如放电影,在脑中一遍遍地回放。 “我竟然睡了秀才的老婆......要是秀才知道了......可也不怪我啊,是她主动的......我要是不听她的,她就要告我QJ,我不想坐牢啊......” 他仿佛是在跟朱文秀解释,又仿佛是在安抚自己。 解释千遍,没有用,也根本睡不着,脑子像炸了一样。 爬起来,他拿了一张纸,倒了一杯水,然后解下脖子上挂的青羽笔。 青羽笔是奶奶传给他的,传说是青鸟的翎,已经传了上千年了。 青羽笔,不是用来写字的,专用来扶乩。 以前的人,信迷信,碰上不可解的事,就用扶乩来解惑。 肖义权的奶奶,是个神婆,经常帮人扶乩问神,就用这支青羽笔。 后来奶奶过世,传给了肖义权。 不过肖义权一直没用过,实话说,他不太信,只是挂在脖子上,算是对奶奶的纪念。 今天是实在没办法了。 居然睡了老同学朱文秀的老婆,却又是田甜主动的,这让他脑子完全糊掉了,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 这种事,又不能跟人说,只能扶乩,问鬼神。 他先把青羽笔泡在杯子里。 青羽笔有一个神奇的地方,只要泡在水里,泡五分钟左右,就可以在纸上写字,有淡淡的青色的痕迹,可以看清楚,和墨水一样。 肖义权自己凝神静心。 “奶奶,权宝碰上怪事了,就是秀才,你也认识的,我昨夜睡了他老婆,但是他老婆逼我的,我要是不答应,她就要告我QJ,我没办法,又觉得对不起秀才,你在天有灵,告诉我,要怎么办。” 把心事跟奶奶倾诉了,他睁开眼睛,以右手食中二指轻轻地夹住青羽笔,放到纸上。 “奶奶,你在天有灵,告诉权宝,要怎么办。” 他祷告一番,宁心静神。 忽然间,身上一冷,夹着青羽笔的手一僵。 肖义权心中跳了一下。 他稳住心神,手放松。 青羽笔带着手动了起来。 是的,不是手带着笔,感觉中,是笔带着手。 青羽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桃花劫】 “桃花劫?”肖义权跟着念了一遍,问:“我是遇劫了吗?要怎么解?” 青羽笔又动了,写道:【要破此劫,滴血入碗】 “血乩?” 肖义权吃了一惊。 扶乩不稀奇,奶奶以前经常扶乩。 但奶奶跟肖义权说过,血乩不能乱问,除非是遇到了完全过不去的坎,否则不要碰。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想到田甜,想到朱文秀。 还想到了贺雪。 “奶奶,这个坎,我过不去了,田甜昨夜跟我说,她以后还会找我,还会拉上贺雪,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万一秀才发现......怎么办啊......” 这么想着,他咬破中指,在杯中滴了几滴血。 把青羽笔放进杯中,杯中的血丝一下就给吸干净了。 他把青羽笔移到纸上。 宁心静神,青羽笔动了起来,却不是写字,而是画了一张脸。 这张脸有三只眼。 中间那只眼,是竖着的,和二郎神的一样。 青羽笔点在中间那只眼睛的眼瞳上,竟然滴了一滴血出来。 那只眼霍地睁开。 肖义权一惊,与竖瞳眼光一对,他脑中一晕。 他看到了很多奇怪的人,这些人就像放电影,在他眼前掠过。 有声音响起:【尧舜禹三神帝,夏商周三古帝,秦皇,汉高,唐宗,宋祖,十大帝皇气运,加天巫传承,授予有缘人】 一只青鸟飞过来,伸出长喙,猛地在肖义权额头一啄。 “啊。”肖义权一声叫,醒过神来。 他脑中多了很多信息。 这支青羽笔,不是普通的羽毛,里面,居然带着天巫的传承。 而他巧之又巧,滴血问乩,竟然就得了天巫传承。 这其实已经不是扶乩请神,这是巫门秘传,奶奶只是没告诉他。 或者,奶奶自己也不知道。 血乩不可轻试,这话一代代传下来,奶奶她们可能是给吓住了,却不知道,这其实是获得天巫传承的窍门。 不过肖义权最吃惊的,是那个运气。 “十大帝皇的气运......这个厉害了......这得是什么运啊?”肖义权喃喃地叫:“破桃花劫,不会搞成个桃花运吧。” 肖义权收了青羽笔,倒了水,到床上盘膝坐下。 宁神,静心,让脑中的信息沉淀下来。 天巫传承,包罗万有,医卜星象,术法武功,符箓咒阵,诸般种种,可以说是无所不包。 不过这些东西要全部转化,吸收,要一个过程。 术可以传,功,却一定要自己练。 功法运转...... 天黑后,起身,先洗个澡,去吃了饭,接班。 八点半左右,电话响起,一看,是朱文秀打来的。 那天回城之后,朱文秀一直没打过他电话,这会儿怎么突然打过来了? “秀才,他难道......发现了?” 肖义权犹豫了一下,接通。 “秀才。” 他叫。 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虽然得了天巫传承,但这种事,无论如何都发虚的。 “肖义权,你来海城了?” 朱文秀叫。 声音高亢,很兴奋的样子。 “是。”肖义权稳住心神。 “是贺姐叫你来的?” 他没提田甜,这让肖义权吊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 “是。”他又应了一声。 “哈哈哈。” 朱文秀就在那边笑。 肖义权的印象中,朱文秀是比较秀气的,所以外号叫秀才,但这会儿,他有些奇怪。 昨夜中场休息时,田甜把贺雪找他的事说了。 贺雪老公出轨,贺雪跟田甜倾诉,田甜是个小辣椒,就出主意,让贺雪也出轨,报复她老公。 贺雪担忧,熟人,她怕传出去,说她是荡妇,坏了名声。 陌生人,则担心安全,还怕有病。 田甜就跟朱文秀说了这个事。 朱文秀就说,他老家有个发小,人条子不错,高大壮实,关键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绝不会有任何问题,而隔着几百公里,也不会让人知道。 贺雪就动了心。 然后朱文秀就带着田甜贺雪一起回来,有意把肖义权灌醉,发生了那夜的事。 肖义权琢磨不透朱文秀的想法。 “我过两天回来,到时我们聚一下。”朱文秀兴奋地道:“叫上贺雪。” 肖义权不知道怎么应。 约贺雪其实还好,关键是,他和田甜还有关系啊,而朱文秀要约贺雪,肯定得叫上田甜的,到时要怎么面对? 朱文秀又说了两句,挂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