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反锁在自己房间里潜心修佛,就连晚上睡觉她也绝不出门。 我受不了这样冷落的日子。 家庭聚会上,我当着众人的面提出离婚。 所有人都觉得我在开玩笑,表弟也是说起了笑话。 “不出门不好吗?总不至于出轨,不像我老婆天天出门和健身教练搞上了。” 我瞥了一眼神情不太自然的妻子。 “不出门,难道就不能出轨佛像吗?这个婚我离定了。” 所有人都觉得我中邪了,林婉更是将杯子砸到我的头上。 “你是不是失心疯了?这样的理由也能说得出口。”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温热,满不在意。 “反正你潜心修佛,没了我能更多一点时间体现你的虔诚不是吗?” ...... “你闭嘴!用这种荒唐的理由跟我离婚,我不接受!” 林婉眼眶泛红,气的身子发颤。 我却嬉笑着,将一份离婚协议书放在桌子上,沾了一下头上的血在桌子上划出一条红线。 “佛可不能见血,早点签了,可别让它为难!” 全家人盯着这一幕,只觉得我中了邪,忍不住小声议论。 “明明前两年还那么恩爱,一个月之前我还见他们发朋友圈炫耀婚后生活,怎么突然就这样了?难道说婉婉请佛像是因为家里中了邪?” 林父递过一杯水,好声好气的说。 “孩子,你的性格我都知道,想离婚肯定有你的道理,但是这个理由太牵强了,我女儿也没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就是有点信仰小夫妻里私下聊聊不就过去了?至于离婚?” 我妈也拉住我的胳膊,拿纸巾掩住我额头上的血,关心又责备的开口。 “婉婉那么孝顺,对我们也很好,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也难找。” “何况那会不是你追的婉婉?这结婚了,我才刚要报上孙子就要离婚?” 众人也都劝说,七嘴八舌。 我笑着看了一圈。 “你们不让我做的事情,我就偏做,这个婚我离定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连好声好气的岳父都气的手指发颤,指着我一句话说不出来。 我爸走过来就是一巴掌。 “混蛋玩意,这是能开玩笑的吗?离婚可是人生大事,再想找像婉婉这样的有多难?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我的脸高高肿起嘴角溢血,林婉的眼红的吓人连忙拦住我爸。 “爸,你别打他,他肯定就是在开玩笑,应该是我最近一段时间确实冷落了他,可我就只是想要为他祈福,长命百岁,我以后一定注意。” 众人听到这句话,更是炸开了锅。 “婉婉到了现在还在为知州开解,这样善解人意的故意哪里不喜欢?” “知州,你别犯混啊!平常小打小闹就算了,这可是离婚的人生大事。” 我妈气的直接将离婚协议书撕碎。 我爸指着我的鼻子气的浑身颤抖。 “混账玩意,你生出来的时候,老子怎么不掐死你?” “好好的日子不过,婉婉更是有了身孕,老子还等着抱孙子你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要是敢离婚,从今天开始老子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林妈也站了出来,脸涨的通红,大声指责我。 我看着没人支持我,心里头不是滋味。 默默的收拾东西,转身就走。 迎面却撞上了妻子孕期的医生许念安。 “她最近怀孕需要修养,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会一直待在房间里,你没有必要介意。”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直接从他旁边绕了过去。 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到我还是要走,林婉坐不住了,过来拉我但下一刻就被我直接甩开。 “好聚好散吧!我腻了,想来也腻了。” 周围人的谩骂声不绝于耳。 可我却懒得听了。 回到家中,我看了一眼妻子最近一段时间反锁的门,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放出一段录象。 只见那一人高的佛像居然悠悠动了起来,和我的妻子行为亲密无间。 我不是撒谎,他真的在和我妻子出轨。 看着看着,我心中泛起一阵恶心。 将视频备份多份,随后联系提交给律师。 离婚,如果林婉不同意那我就只能起诉了。 第二日。 大清早,我刚到公司正要工作。 就见到办公室内已经坐着几个人。 我爸坐在首位,嘴里叼着香烟,眼神阴沉到极致。 林婉和我妈,岳父母坐在两侧。 “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继承人的事情我就不考虑你了。” 我爸轻声开口,一开口就让我身子一僵,随后觉得有些好笑。 “爸,你糊涂了?就我一个儿子,还想做什么?” 我并不在意。 想来我爸说的只是气话。 单纯就是不想我和林婉离婚。 但是下一刻,我爸就拿出了一份白色的亲子鉴定书放在桌子上。 “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毕竟发现的时候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和亲生没有多少区别。” “当年孩子抱错,我一直认为是天定,就连孩子我也没去找过,你妈也是默认此事。” “但是现在,既然你要和婉婉离婚,我不得不拿出来提一下了。” 他神色严肃站了起来。 “如果你们离婚,从今天开始晏氏企业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该去哪去哪,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 我身子僵了一下,拿起桌上的协议看了一眼。 嗯,我确实不是亲生的。 可心头的苦涩味道却越发浓郁,林婉多好啊。 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个乖乖女。 我想要离婚,却逼的我爸妈将这样的事情都报了出来。 我将报告丢到桌子上,从兜里掏出布擦了一下眼镜。 “我想清楚了,离婚。” 啪。 我爸一巴掌抽在我的脸上,随后不由分说抄起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直接砸在我身上。 “滚出去!从今天开始,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我妈站起来,想拦住他,但话到嘴边却化作一声叹息。 “知州你那么倔干什么?为什么非要离婚?婉婉那么好,现在还有了你的孩子,咱们一家和和睦睦不比什么都好?” “我的孩子?那不是!” 我大声咆哮,心中的压抑再也无法抑制。 林婉的神色僵了一下,随后眼泪突的一下就落了下来,眼眶红红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知州,你对我到底有多少不满?连这种事情都能随便乱说?我是什么样的女人,那么多年过去你还不明白吗?” “你和这个畜生说什么?就算是你们离婚了,我也拿你当亲女儿对待。” 不等我说话,我爸就抢先说道,随后狠狠的踹了我一脚。 我没防备,不受控制的撞到一旁的墙上,眼镜都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视线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我心中一片慌乱,狼狈的趴在地上摸索眼镜。 下一刻,就感到一只脚踩在了我的手背上,剧烈的疼痛传来,让我额头冒出冷汗。 “爸,就算是我不是你亲生的,但是那么多年过去你也不至于这样对我吧?” 我心里头满是委屈。 多少年的养育之恩,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只不过想要离个婚爸妈就这样对我? “孩子,你爸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不想你离婚,只要你改口......” “知州,我求求你了,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是不是我最近一段时间冷落了你?要是因为这个,我改还不好吗?” “都是我的错,之前只是想着为你祈福,我没有别的想法的,没想到你会这么敏感。” 林婉凄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莫名的让我一阵烦躁。 尤其是想到画面中那不堪入目的场面,心脏更是一阵抽搐。 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林婉? 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为我祈福?我的孩子?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我爸更狠的毒打。 “够了,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就是打死他也不为过。” 我像是一条蛆虫,在地上不断扭动,嗓子都已经嘶哑,但是我爸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视线更是一片模糊,高度近视的我,就算是想要找门跑出去都做不到。 甚至于每一次爬起,都和墙撞在了一起。 我能够感受到额头上传来的温热。 心中想的却是,原来是否亲生差距真的如此之大。 前几天还是慈父,今天倒好像是索命的厉鬼。 除非,我妥协。 可这种事情,我如何心里能过得去? 意识一片漆黑,我昏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铺面而来。 林婉坐在我的床头,看起来很憔悴,眼眶微红像是哭过。 察觉到我醒了,连忙端起一份白粥凑到我面前。 “快喝吧,知州,你一定饿了。” 她语气温柔,神情也看起来极其温婉,甚至贴心的吹了一下。 我却莫名的心中恶心。 推开白粥,她却好像是没拿稳,一下子撒在床上。 素手也被烫的通红,她委屈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我之前是做错了事情,可就是在家里有个信仰,许念安说我需要安胎,需要清净。” “修佛可以平心静气,我不还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除了这一点哪里做错了?你说出来,说出来我改还不成吗?” “你别忘记曾经是你先追的我。” 病房内的动静,一下就惊动了在外面的爸妈,连带着岳父岳母一起出现。 最后又走进来一位白大褂医生,许念安看了一眼委屈的林婉,语气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晏知州,你真是疯了!” “从来没见过这样对妻子的,你知道她为了你在这里守了多久吗?为了能让你醒来喝一口热的,每隔三十分钟就下去买一份热的粥,结果你就这样?” “打翻了粥还烫到了她,你还是人吗?” “如果不是婉婉,我都想对你施行安乐死!” 我眼神冷冷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真相,他应该知道,却还在这里对我横加指责。 真的是令人作呕。 我爸妈气也上来了,指着我浑身气的发抖。 岳父母脸色难看的吓人。 “我当初真是看错了你,后悔把婉婉交到你手里,想要离婚就离婚吧!我绝不可能看着婉婉跟着你受苦,不过你要净身出户。” 爸妈也跟着说,“果然不是亲生的,这种性格简直恶劣,白瞎了那么多年的教育投入,想离婚就离婚吧,但是在那之前必须要算一笔账。” “这么多年,包括教育投入以及各种资源,你最少需要赔偿一千万,把钱还了你就是死了也和我没关系!” “别这样说,知州他......” “闭嘴!妇人之仁,都是你惯的你看看这个性格真是个畜生。” 一千万,净身出户...... 我忍不住惨笑出声。 他们都在逼我,可他们又知道什么? 以为这样就能让我默默承受? “好,一千万,这个婚我一定要离!”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就一定要这样做吗?” 林婉眼眶更红了,抓住我的肩膀摇晃想要一个理由。 我身上都是伤,随着她的晃动疼的更厉害,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我爸这个时候却冷哼一声。 “呵呵,你还?你拿什么还?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既然你决定离婚,婉婉你也就别追着问了,一个没心的男人简直不配活在世上。” 林婉抹着眼泪不说话,小声凑到我耳边。 “你服个软吧,明明我们的日子过的那么好,你就非要毁掉这一切吗?” 我没回他,倔强从病床上爬起来,下一刻却因为左脚骨被打伤受力不均匀摔倒在地上。 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扶我,皆是冷眼旁观。 就在这个时候,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 那是我的电话。 我费力的爬了过去,按下了接听。 “是晏知州吗?” “你是?” 声音陌生,即使是过往合作过的人中,我也没听过这人的声音。 “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找寻你很多年了,拜托各大医院帮我留意。” “直到刚刚医院的人给你输血,发现了你,这通电话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我就在京城马上就到。” 房间内寂静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