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月养的男助理总爱玩失踪。 每次被找回来,那男人都一口咬定是顾宴辰要害他。 第九次不见时,江舒月把顾宴辰锁进了桑拿房。 玻璃门落锁的刹那,热气就像无数根细针,扎得人皮肤发疼。 温度表的指针不断攀升。 60℃...... 70℃...... 80℃...... 顾宴辰脸色血红,被蒸得喘不上气。 江舒月站在门外,转着手上的戒指,沉声问:“最后一次机会,说,把承宇藏哪儿了?” 顾宴辰扑在门上拼命拍打,掌心被烫得滋滋发响,带血的印子烙在玻璃上,转眼就被蒸干。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喉咙干得快要裂开,“江舒月,求你...... 放我出去,我撑不了多久的......” 他有先天性心脏病,能活到现在已是不易,在这样的高温里,随时可能丧命。 江舒月像像是没听见,指尖在调温按钮上敲了敲,“蒸个桑拿而已,死不了人,比起你对承宇的欺负,这点疼算什么?” “还不说?” 按钮被她按下去的瞬间,顾宴辰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那我就接着往上加了。” 意识模精间,他忽然想起前两天谢承宇朋友圈发过的一个位置。 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喊:“我说!城北游乐场...... 杂物间!” 江舒月拔腿就往外跑,临走前吩咐手下:“不准放他出来,等我电话。” 半小时后,电话终于响了。 江舒月找到了谢承宇,顾宴辰这才被放出来。 他浑身大汗淋漓,体温高得吓人,昏迷了整整一夜才醒过来。 这一夜,高烧反复折腾着他,和江舒月的过往像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掠过。 江舒月是母亲的忘年交,在他还是个少年时,就总爱往顾家跑。 他身体不好,吃什么都没胃口,江舒月就像变戏法似的,每天送来世界各地的新鲜蔬果。 美洲的菠萝莓、非洲的角瓜,凌晨刚从枝头摘下,中午就稳稳当当地摆在他的餐桌上。 那些被明星抢破头的高定西服,动辄百万千万,只因为他随口一句 “真好看”,转天就成了她送来的日常小礼物。 母亲总爱打趣他:“我看舒月这丫头,迟早是要嫁给你当媳妇的。” 顾宴辰嘴上说着 “才不会”,心里却比吃了蜜还要甜。 十八岁生日宴上,江舒月给了他一场轰动全城的告白。 整座城市的街头都铺满了他最爱的白玫瑰,无人机在北城上空排着 “顾宴辰,我要嫁给你”,整整飘了三天三夜。 豪华游轮上,她依偎在顾宴辰怀里,“宴辰,你就答应我吧,这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会爱你的。” 绚烂的烟火里,顾宴辰坚定地点了头。 可不到半年,顾家破产,母亲积郁成疾,走的那天拉着江舒月的手嘱咐: “舒月,我不在了,你要和宴辰好好的,你们要在一起幸福一辈子。” 江舒月郑重点头:“您放心。” 从那以后,江舒月缠着顾宴辰住进了江家。 北城人都知道,江舒月爱惨了顾宴辰,这辈子非他不可。 直到谢承宇出现。 那个新来的男助理,笨手笨脚的,连剥虾都要江舒月手把手教。 “小伙子笨笨的,连剥虾都不会。” “拿个文件也总是丢三落四。” 这是江舒月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谢承宇,语气里的宠溺像温水漫过脚背,烫得顾宴辰心口发紧。 谢承宇把她待客的顶级茶叶换成廉价奶茶,搅黄了上亿的合作,江舒月却轻轻拍了拍他手背:“我们承宇就是单纯,率性。” 谢承宇看中他衣柜里的限量版西装,转头就故意泼上墨汁,江舒月连眉头都没皱,当天就买了同款送到谢承宇手上。 甚至在顾宴辰 21 岁生日宴上,江舒月切蛋糕时忽然愣了神。 “承宇最爱吃蓝莓了。” “他要是在这儿,肯定吵着要把蛋糕全吃光。” 那一刻,顾宴辰知道,这个叫谢承宇的男人,早就住进了江舒月的心里,把他挤得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后来谢承宇登堂入室,变着法地挑衅。顾宴辰咬着牙,装作毫不在乎。 于是谢承宇开始玩失踪的游戏,每次消失前,总会故意把位置透露给顾宴辰,歪着头笑: “你猜猜,舒月会不会为了我,狠狠逼问你?” 这场游戏,他玩了八次,顾宴辰也输了八次。 梦里,江舒月那张咄咄逼人的脸越逼越近,他猛地惊醒,浑身冷汗把睡衣浸透。 顾宴辰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突然觉得累了。 那个曾经被他视为救赎的江舒月,早就不见了。 想到这儿,他翻出压在箱底的录取通知书,拨通了一个电话。 “徐老师,M国的艺术学院,我会准时去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