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地说:“等这场戏演完,我就和她摊牌离婚。” 而那个穿着婚纱的女人撒娇道:“我不想再等了,我要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婚礼。” 被我当场抓包后,盛以宸眼神飘忽着解释:“晚柠只是婚前紧张,我在安慰她。” 孟晚柠也娇滴滴地配合演戏:“沐橙姐姐,你别误会,以宸哥只是在开导我。” 这个精致得像洋娃娃的女人,还在朋友圈给我点赞评论:“祝你和以宸哥一直幸福哦。” 我握着掉在地上的口红,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心脏像被人用钝刀一遍遍地凌迟。 五年的婚姻,原来在他眼里只是“利益捆绑”和需要忍受的负担。 我在洗手间里用冷水一遍遍拍打着苍白的脸,告诉自己绝不能在这里崩溃。 既然他们这么想要一场真正的婚礼,那我就成全他们。 1 我为闺蜜的婚礼准备了整整三个月。 从伴娘服的蕾丝花边到裙摆的褶皱弧度,我都亲自飞到巴黎和设计师反复敲定。 我提着裙摆,在客厅的水晶灯下转了一圈,裙角的碎钻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我问窝在沙发里的盛以宸: “好看吗?” 盛以宸的视线黏在手机屏幕上,连一秒都未曾分给我。 “好看。” 他的声音毫无起伏,像AI机器人念出的标准答案。 “哪里好看?” 我追问,走到他身边坐下。 “都好看。” 这敷衍的语气像一根细针,精准地扎进我的心口。 我伸手抽走他的手机。 “宸,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他这才抬起头,眼神却有些飘忽,掠过我的脸,落在了我身后的电视屏幕上。 “在听,公司有点急事,有点烦。” 我的目光落在他刚刚的手机屏幕上,心猛地一沉。 屏保不再是我们相拥在埃菲尔铁塔下的结婚照。 换成了一张平平无奇的山水风景图,就是那种系统自带的默认壁纸。 “怎么换屏保了?我们的合照呢?” “哦,那个啊,” 他不自然地揉了揉鼻子。 “之前的照片看腻了,想换个简洁的风格。”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我手里的手机,带着一丝急切。 “快给我,项目群里在@我。” 我把手机还给他,心里的疑云却越来越重。 “对了,你不是最讨厌参加婚礼当伴郎吗?说又累又傻,这次怎么这么积极主动?” 他接过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打,这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新郎是我铁哥们儿,我不帮他谁帮他?就当是分担一下他的压力。” 我盯着他专注打字的侧脸,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铺天盖地涌来。 我们结婚五年,他第一次对我如此心不在焉。 深夜,床头柜上的手机突兀地震动了一下。 我拿起来一看,是盛以宸一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发来的微信。 “嫂子,睡了没?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 对方似乎犹豫了很久,才又发来一条。 “嫂子,盛总最近是不是换香水了?我们办公室里最近总飘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以前从来没闻到过。” 我握着手机,指尖冰凉。 盛以宸从不用香水。 2 他有轻微的过敏性鼻炎,对浓烈的气味尤其敏感,连我用的香水都是他精挑细选的木质淡香。 我猛然想起,他最近洗澡的时间越来越长。 每次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将自己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 我问他,他说工地上灰尘大,怕把家里弄脏了。 我竟然信了。 婚礼当天,阳光正好。 我作为伴娘,忙前忙后,脚不沾地。 盛以宸作为伴郎,却比我还积极。 端茶倒水,招待宾客,几乎无所不包,把新郎的风头都快抢光了。 我闺蜜挽着我的手,打趣我。 “沐橙,你这是嫁了个田螺姑娘啊,这么体贴。” 我笑了笑,心里却空落落的。 在宴会厅的角落里,我看见盛以宸背对着人群,举着手机。 他在发语音,声音压得很低,嘴唇几乎贴在听筒上。 我悄悄走近,只听见一句模糊的话飘进耳朵。 “今天很多人,小心点,别露馅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新娘孟晚柠出场的时候,全场惊艳。 她确实很美,像个被精心打造的精致洋娃娃,清纯又惹人怜爱。 我却注意到,盛以宸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太久太久。 那不是欣赏,也不是祝福,而是一种混杂着占有欲和宠溺的复杂目光。 仪式上,新娘的头纱有些歪了。 新郎还没来得及动。 盛以宸已经一个箭步上前,无比自然地帮她整理好。 他的动作,轻柔又熟练,指尖甚至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脸颊。 旁边另一个伴娘凑到我耳边,小声议论。 “哇,那个新娘好漂亮,像个洋娃娃。” “是啊,你看盛设计师对她多上心哦,比新郎还紧张。” 我看着盛以宸整理头纱的手法,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那样的熟练,那样的亲昵,根本不像第一次。 我的直觉在脑海里疯狂拉响警报。 仪式结束后,宾客们都在户外草坪参加酒会。 我的口红有些花了,便独自回化妆间补妆。 化妆间的门虚掩着,透出一条缝。 我正要推门。 却听见里面传来我丈夫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等这场戏演完,我就和她摊牌离婚。” 一个娇媚的女声随即响起,带着撒娇的埋怨。 “可是我不想再等了,我想要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婚礼,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偷偷摸摸。” 是新娘孟晚柠的声音。 我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手脚冰凉。 我透过门缝看进去。 盛以宸正从背后紧紧抱着还穿着婚纱的孟晚柠。 她的头纱已经摘下,扔在一旁的沙发上。 他的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里,像是在汲取力量的瘾君子。 “晚柠,宝贝,再等等我。” 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缱绻。 “你知道的,秦沐橙她......她家里的背景太硬,我不能轻易得罪,不然我们以后怎么办?” 孟晚柠在他怀里扭动着身体,像一条美女蛇。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一个答案!你到底爱我,还是爱她?” “我当然爱你,我只爱你!” 盛以宸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我和她之间,早就只剩下利益捆绑了,要不是看在她能给我带来资源的份上,我一天也忍不了!” 我手中的口红,“啪嗒”一声掉在光洁的地板上。 3 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门猛地被从里面拉开。 盛以宸和孟晚柠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我,像被当场抓获的小偷。 “沐橙?你怎么......在这里?” 盛以宸的声音都在发抖。 孟晚柠迅速从盛以宸怀里挣脱出来,慌乱地整理着婚纱的褶皱。 “沐橙姐姐,你、你别误会,我......我只是婚前太紧张了,所以以宸哥在安慰我。” 盛以宸也立刻反应过来,上前一步,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 “对对对,晚柠第一次结婚,有点婚前恐惧症,我就是作为朋友开导开导她。” 他走过来想拉我的手,被我后退一步,躲开了。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口红,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然后抬起头,冲他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吗?” “那看来是我打扰了。” “你们......继续安慰。” 我转身就走,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刀尖上,疼得钻心。 我躲进洗手间最里面的隔间。 用冷水一遍又一遍地拍打着自己的脸,直到皮肤发麻。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得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我对着镜子,一遍遍在心里对自己说。 秦沐橙,你是律师,你是最冷静理智的秦沐橙。 不能在这里崩溃。 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你的笑话。 我从包里拿出粉饼和口红,仔仔细细地重新补好妆,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回到酒会现场。 盛以宸立刻像猎犬一样迎了上来。 “沐橙,你刚才去哪了?我到处找你,好担心你。” 他语气里的关切,此刻听来只觉得无比讽刺和恶心。 我看着他,很平静地说: “去补了个妆,怎么,怕我跑了?” 他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婚礼继续进行。 敬酒环节,盛以宸体贴地为“新娘”孟晚柠挡下了一杯又一杯酒。 他会细心地替她拨开挡在眼前的碎发。 会在她耳边低声提醒她注意脚下的台阶。 每一个动作,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千疮百孔的心上。 我注意到孟晚柠手上戴的那枚婚戒。 尺寸完美,仿佛为她量身定做。 我突然想起一个月前。 盛以宸神色慌张地告诉我,他不小心弄丢了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是他花了好几个月,废了好几稿亲自设计的。 他说,那是准备送给我们的五周年惊喜。 原来,惊喜是真的。 只是,收礼物的人不是我。 婚礼结束后,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深夜,我躺在冰冷的双人床上,毫无睡意。 我点开了朋友圈。 孟晚柠更新了一条动态。 “今天是我人生最美好的一天,谢谢我的王子。” 配图是九张她的单人婚纱照。 其中一张,是她在镜前整理头纱。 镜子的反光里,清晰地映出了盛以宸的身影。 他正满眼宠溺地看着她,那眼神,我曾经也拥有过。 4 我继续往下翻。 翻看她过去几个月的朋友圈,像在考古自己的死亡证明。 三个月前: “有人说,要给我一个家。” 两个月前: “茉莉花的花语是,你是我的。” 一个月前: “他说,没有什么比我更重要。” 每一条,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捅进我的心脏,再狠狠地搅动。 最讽刺的是。 在我今天发的伴娘祝福朋友圈底下。 她还给我点了赞,并评论了一句。 “沐橙姐姐今天好美呀,祝你和以宸哥也一直幸福哦。” 后面跟了一个俏皮的笑脸表情。 我盯着那行字,反复地看,反复地咀嚼。 像一个自虐的疯子,任由那些虚伪的文字将我一遍遍凌迟。 第二天,盛以宸回家。 带着一身挥之不去的酒气和......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面前的茶已经凉透了。 我递给他一杯水,平静地问他: “你和孟晚柠,到底怎么回事?” 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极度不耐烦的表情,好像我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你怎么又提这事?有完没完了?” “我都说了她只是个需要关照的实习生,家境不好,一个人打拼不容易!” “昨天那种情况,她紧张得快哭了,我作为朋友和前辈安慰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