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江城冷笑:“笑笑当年学习就一般,现在肯定在哪个厂子打工呢。” 班花赵美丽更狠:“估计穷得连份子钱都拿不出来,要不众筹给她凑点?” 到了聚会现场,他们看到我穿着运动服开国产车,嘲讽声更加肆无忌惮。 “四千块工资还住集体宿舍?笑笑你这十年是怎么混的?” “看在老同学份上,我给你介绍个保安工作吧。” “江城现在公司八十多个员工,你要不去给他打工?” 我冷眼看着这群势利眼,心里憋着一团火。 但看着他们一脸优越感地炫富装阔,我决定配合演出。 “我确实很穷,但还是谢谢你的好意。”我故意示弱。 正在这时,消防支队的检查车队突然包围了他们的聚餐地点。 1 手机在桌上震个不停,我瞥了一眼,高中同学群里又在刷屏。 “@韩笑笑,明天聚会你到底来不来?都问你三天了!” “就是啊笑笑,十年了好不容易聚一次,你总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我正准备回复,赵美丽的消息跳了出来。 “估计是混得太差,不好意思见人吧。 毕竟当年班里成绩那么差,现在肯定也就在哪个厂子里打工呢。” 紧接着,江城也发话了:“美丽,别这么说。 笑笑当年也是咱们班的文艺委员呢,虽然学习一般,但人还是不错的。” 看到前男友这副虚伪的嘴脸,我差点笑出声。 什么叫学习一般?高中三年我的成绩一直稳定在前十,只是不爱张扬罢了。 群里其他人开始起哄: “江城你就别替她说话了,人家现在可是不稀罕跟我们这些‘普通人’聚会呢!” “对啊,说不定现在在哪个大公司当白领,看不上我们了!” “白领?你们也太高看她了。 我前段时间在建材市场见过她,穿得跟个农民工似的,估计就是在那干体力活。” 这话是我们班的李强说的。 当年他追过我被拒绝,现在在他爸的五金店帮忙,觉得自己是“老板”了。 我看着这些消息,有些想笑。 昨天刚从塌方现场回来,一身泥土确实像个农民工。 但他们哪里知道,那身“农民工”的装束下,我刚救出了三个被困的工人。 “明天下午我有事,去不了。”我简单回了一句。 群里瞬间炸了: “我就说嘛,肯定是不敢来!” “装什么装,还有事?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不想让我们看到她现在的寒酸样子吗?” 赵美丽更是直接发了张照片,是她和江城在某个高档餐厅的合影,配文。 “今天和老公来米其林踩点,明天聚会就订这里了。 可惜有些人来不了,不过也好,省得坐不惯这种地方。” 我正要关手机,队长老何突然推门进来:“笑笑,你明天下午的休假取消,市里临时安排了个安全检查,需要你配合。” “什么检查?” “金源会所,就是南城那个最贵的。 前段时间有举报说他们消防设施有问题,明天下午突击检查。” 我一听这名字就愣了。 金源会所?赵美丽刚才发的照片背景,不就是这个地方吗? 老何见我不说话,拍了拍我肩膀:“怎么了?有问题?” “没事。”我摇摇头,“时间定了吗?” “下午三点。正好你穿便装去,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检查效果更好。” 真是巧了。 赵美丽在群里发消息说聚会定在明天下午四点,金源会所三楼包厢。 2 第二天下午,我换了身便装就出门了。 所谓的便装,就是平时的运动服和运动鞋,在我看来已经够正式的了。 到了金源会所门口,我先在外面转了一圈,检查消防通道和疏散标识。 正拍照记录,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哎呀,这不是韩笑笑吗?你怎么在这?” 我回头,李强正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他穿着一身西装,头发油光锃亮,一看就是特意打扮过的。 “路过。”我简单回答。 “路过?”李强上下打量着我,眼中满是嘲讽,“这种地方你也能路过?不会是来应聘服务员的吧?” 我没理他,继续拍照。 李强见我不搭话,声音更大了:“我说韩笑笑,你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都这样了还装什么呢? 大家都是老同学,我又不会笑话你。” “笑话我什么?”我终于开口。 “还装?”李强指了指我的穿着,“你看看你这身打扮,再看看这金源会所。 进去吃顿饭最少也得两千块,够你一个月工资了吧?”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两千块确实够我半个月工资了,但那又怎样? “算了算了,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请你进去坐坐吧。 反正赵美丽他们订的包厢够大。”李强一副施舍的口气。 “不用。” “别啊,都到门口了。 而且你不是说有事不来吗? 怎么又来了?该不会是专门跑来蹭饭的吧?” 这话说得就过分了。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你说什么?” 李强见我生气了,反而更来劲:“怎么?说中了? 韩笑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荣了? 想来就直说嘛,何必拐弯抹角的。” 正说着,会所门口又来了几个人,正是其他几个同学。 “李强,你在跟谁说话呢?”走在前面的是王磊,高中时的体育委员,现在在事业单位上班。 “韩笑笑啊,你们看。”李强指着我,“说是路过,其实就是想蹭我们的聚会呢。” 几个同学看到我,表情都有些微妙。 “笑笑?你不是说有事吗?”王磊问。 “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旁边的刘娜也开口了,她现在在银行工作,一身职业装,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什么稀罕物件。 “我说你们也真是的,”李强摆出一副好心人的样子,“人家韩笑笑生活不容易,想来聚聚怎么了?都是老同学,又不差她一个人的钱。” “那倒是。”刘娜点点头,但语气里满是优越感,“笑笑,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去吧。不过这里消费比较高,你要是觉得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我看着她们这副嘴脸,火气蹭蹭往上冒。 3 “就是啊,”王磊也凑热闹,“大家AA制,一个人也就四五百块钱,你应该还拿得起吧?” 四五百?我在心里冷笑。 这些人还真看得起自己,以为点几个菜就能花两三千? “走吧走吧,别在这站着了。”李强催促道,“江城和赵美丽都到了,就等我们了。” 我本来想直接走人,但想到下午还要工作,索性跟着他们进去了。 反正等会检查的时候,看看他们什么表情。 进了会所,确实装修得很豪华。 水晶吊灯,大理石地面,连服务员的制服都看起来价值不菲。 几个同学一进来就开始各种感叹,仿佛第一次见世面一样。 “哇,这装修得也太豪华了吧!” “听说这里一道菜就要几百块呢!” “赵美丽他们还真舍得花钱。” 电梯到了三楼,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墙上挂着看起来很昂贵的油画。 “这边这边,包厢在这。”刘娜走在前面带路。 推开门,包厢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正中央的位置坐着江城和赵美丽。 “来了来了!”赵美丽看到我们,立刻站起来招呼,但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哎呀笑笑,你还真来了啊?”她走过来,故作亲热地拉着我的手,“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我抽回手:“确实有事,顺路过来看看。” “顺路?”赵美丽笑了,“从你家到这里可不顺路啊。不过没关系,来了就是客人。” 江城也站了起来,他比高中时胖了不少,穿着一身定制西装,看起来确实像个成功人士。 “笑笑,好久不见。”他伸出手要跟我握手。 我没理他,直接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哟,还挺有个性。”包厢里有人低声嘲讽。 赵美丽回到江城身边,故意大声说:“老公,你看笑笑还是那么酷呢。高中的时候就这样,现在还是一点没变。” “是啊,”江城配合着说,“不过笑笑啊,现在都是成年人了,有些棱角该磨磨了。在社会上混,太有个性可不行。” 这话说得就很难听了,仿佛在教训我一样。 包厢里其他人开始附和: “就是啊笑笑,江城说得对。你看人家现在事业做得多好,这种人生经验还是值得听的。” “对啊,江城的公司现在有多少员工了?” “八十多个吧。”江城故作谦虚,“小公司,不值一提。” “什么小公司,你这已经很厉害了好吗!” “就是,我们都还在给别人打工呢,人家已经是老板了。” 听着这些吹捧,我有些想笑。 八十多个员工?大部分估计都是工地上的农民工吧,这也叫员工? 赵美丽见大家把江城夸得差不多了,开始转移话题:“对了,大家都说说这些年的情况吧。我先来,我现在全职在家,专门负责照顾老公和打理家务。” “哇,全职太太啊,真幸福!” “美丽你真是人生赢家啊!” “江城对你真好。” 赵美丽满脸得意:“没办法,老公不让我出去受累。而且家里的事情也多,光是那几套房子的租金收取就够忙的了。” 几套房子?我看了江城一眼,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看来赵美丽是在吹牛。 “那你们现在住哪啊?”有人问。 “南山别墅区,前年买的。”赵美丽回答得很快。 “哇!南山别墅?那里一套房子都要千万以上吧!” “还行吧,我们买的时候便宜一些。”赵美丽摆摆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我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南山别墅区我知道,那里确实很贵,但江城的装修公司能有这个实力? “那笑笑呢?”突然有人把话题转到我身上,“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 我正要回答,赵美丽抢先开口:“笑笑现在应该是在建筑工地上班吧?我听李强说的,前段时间还在建材市场见过她。” 4 “建筑工地?”刘娜惊讶地看着我,“那工作很辛苦吧?” “还行。”我简单回答。 “工资怎么样?”王磊问得很直接。 “够花。” “够花是多少啊?”李强插嘴,“总不会连三千块都没有吧?” 包厢里安静了一下,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我看着这些人期待的眼神,突然觉得很无聊。他们就这么喜欢看别人的笑话? “四千多。”我随口说了个数字。 “四千多?”赵美丽捂嘴轻笑,“笑笑,这个工资在咱们这个城市,恐怕连租房都困难吧?” “还好,我住集体宿舍。” “集体宿舍?”刘娜的表情更加同情了,“那生活条件一定很差吧?” “你们别问了。”江城突然开口,“笑笑的情况确实比较困难,我们就别让她难堪了。” 这话说得更恶心。 什么叫比较困难? 什么叫别让我难堪?他以为他是在给我面子? “没关系的老公,”赵美丽拉着江城的胳膊,“都是老同学,有什么不能说的。而且笑笑现在这样,我们也应该想想能不能帮帮她。” “对啊,大家都发达了,确实应该拉兄弟姐妹一把。”李强立刻响应。 “笑笑,要不你来我们公司吧?”江城做出一副很慷慨的样子,“虽然是体力活,但比你现在的工作稳定多了,而且我保证你每个月至少能拿到五千块。” 五千块?他说得好像施舍给我多大恩惠一样。 “谢谢,不用。”我拒绝得很干脆。 “笑笑,你别不好意思啊。”赵美丽劝道,“江城的公司现在发展得很好,你去了绝对比现在强。” “就是啊,跟着江城混,至少有保障。”王磊也附和。 “而且江城人品好,不会亏待你的。”刘娜说。 听着这些人的话,我真的想笑。 江城人品好?当年为了攀上赵美丽这个“富二代”,甩掉我的时候可一点都不“人品好”。 “我说你们够了吗?”我终于忍不住了,“我什么时候说过需要你们帮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