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竟年岁已高,刚才那一下已经用尽全力,瞬间就被他们按倒在地。 膝盖重重地磕在水泥地上,他们开始对我拳打脚踢。 林木死死护在我身上,用年轻的身体承受了大部分的攻击。 “不准打我师傅!有种冲我来!” 我这一生,为科研熬过的夜,受过的辐射,身上的病痛数不胜数,从未吭过一声。 可今天看着徒弟为我受伤,我只感到一阵锥心的愤怒。 刀疤脸缓过劲来,揉着手腕,一脚踩在我的背上。 “老骨头,现在服了吗?最后给你个机会,跪下,磕头,把钱交出来!不然今天就废了你们师徒!” 瘦高个找来绳子,狞笑着。 “强哥,跟他们废什么话!把他们绑在门口的旗杆上,让全镇的人都看看,跟我们虎头帮作对是什么下场!”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他们把我们师徒俩拖到工厂大门口,用粗糙的麻绳绑在了旗杆上。 “你现在放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们要是再敢动我徒弟一下,我保证,你们的行为足够把牢底坐穿。” 刀疤脸愣了片刻,随即笑得更加疯狂。 “臭老头,你被打傻了吧!还敢吓唬我?你那徒弟我还偏要动了。” “你不是护着他吗,那我就当着你的面,把他这双做活的手给砸了!” 刀疤脸说完,又在我胸口踹了一脚,我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 紧接着,他命令两个混混把林木的手按在地上。 “老东西,给我看仔细了!” 刀疤脸捡起一块砖头,高高举起,对准了林木的手指。 “敢跟豹哥的地盘上耍横,这就是代价!” “不要!” 我拼命挣扎,可绳子捆得太紧,让我无法动弹。 林木的惨叫声撕心裂肺,脸色惨白如纸。 见林木的手指已经血肉模糊,刀疤脸才满意地停了手。 而后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轻蔑地甩在我们脸上。 “拿着,医药费,免得你们说我们虎头帮没有规矩。” 瘦高个凑趣地依偎在他身边,吐了口唾沫。 “强哥你真大方,还给他们药费。” 我看着林木痛苦昏厥过去的样子,眼中的火焰再也无法抑制。 就在这时,车间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打开了。 拿着大号扳手的张工,戴着老花镜的刘工,一言不发地走了出来。 他们身后,还跟了好几个平日里只在车间里待着的老伙计。 张工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最后停留在林木那只被砸烂的手上。 “老陈!林木!” 刘工快步上前,从怀里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包裹住林木的手。 “林木撑住,刘师傅在。” 刀疤脸被这突然出现的阵势弄得有些不爽,嗤笑道: “怎么,你们这破烂厂开全员大会了?大爷我今天心情好,懒得跟你们计较,赶紧滚蛋。” 张工没搭理他,只是转头对身后一个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老人说: “老孙,去给基地卫生站打个电话,让他们的外科医生马上过来。” 刀疤脸听到这话,脸上的嘲讽更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