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闻言眼神一沉。 他没理门外,而是垂眸,审视着怀里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她死死缠着他的脖子,滚烫的脸颊紧贴着他颈侧的动脉,汲取着唯一的清凉。 她在他颈窝处细细蹭动,无意识的呢喃,撩拨着男人的神经。 “救我…...好难受......” 男人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他抱着舒菀,几步走到门边,通过猫眼向外看去。 走廊里站着的,是一个贼眉鼠眼的年轻男人,眼神焦急,手却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在说谎,而且很紧张。 男人对着紧闭的房门,声线冷得像冰。 “没见过。” 门外的人一愣,随即不死心地再次敲门,声音大了几分。 “先生,我确定她就在这附近,您再帮我看看?她是我女朋友,我们闹了点别扭……” 男人不再理会,他的手臂一收,将怀中女人打横抱起,径直走向浴室。 他将舒菀扔进冰冷的浴缸,没有丝毫怜惜。 然后,伸手拧开了冷水花洒。 哗—— 刺骨的激流劈头盖脸浇下。 舒菀被瞬间的冰冷激得清醒了半分,剧烈挣扎。 一只大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牢牢禁锢。 “你是谁?”男人的声音比水流更冷,“目的是什么?” 舒菀的牙齿在打颤。 她咬着牙,迫使自己颤抖的声音保持平稳。 “我现在需要催吐。” 她强迫自己迎上那双探究的眼睛。 “可以给我一杯浓盐水,或者任何能**喉咙的东西吗?” 这种冷静与她浑身湿透的狼狈,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 男人看着她苍白却倔强的脸,眸色微动。 这个女人,和他以往见过的所有投怀送抱的都不一样。 他关掉花洒,转身走出浴室。 门外,学长陈斌似乎失去了耐心,开始用身体一下下撞门。 “砰!砰!”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臭**,给你脸了是吧!再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咒骂声和撞门声,让本就危险的处境雪上加霜。 男人拿着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和酒店的小盐罐走了回来,脸上毫无波澜,仿佛外面的动静与他无关。 他将东西扔到舒菀面前。 “给你三分钟,处理好你自己,然后滚出去。” 舒菀迅速拧开瓶盖,将半罐盐倒了进去,摇匀后猛灌几口。 她抬起那双因药物而水汽氤氲的眸子,里面却透着惊人的冷静。 “我不能出去,一旦被他缠上,酒店安保来了也没用,他会一口咬定我跟他是情侣纠纷,到时候我就真的百口莫辩!。” 男人眉梢微挑,不置可否。 “你的麻烦,与我无关。” “那如果,会影响到你的名声呢?” 舒菀说完用手指探进喉咙,剧烈地干呕起来。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却依然撑着浴缸边缘,强迫自己把话说完。 “你想想,我现在出去就是从你房间出去的,你也不想明天各大头条有你的报道吧?” 男人终于正眼看她。 这个小丫头,比他想象的要聪明。 男人盯着她看了足足十秒。 他缓缓点头,嘴角竟勾起一抹弧度。 “有点意思。好,我帮你解决。” 他转身走出浴室,打开了套房的大门。 门外的陈斌正准备再次撞门,看到门突然打开,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看清了开门的男人,那强大的气场和压迫感让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你、你是谁?舒菀呢?” 男人在听到舒菀二字时,眼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暗色。 陈斌虽然被他身上那股劲儿骇住,但见他不回答,于是色厉内荏地叫嚣。 “我管你是谁!把舒菀交出来!” 男人只是淡淡地瞥了陈斌一眼,那副样子,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陈斌被这态度彻底激怒了,破口大骂起来。 “**装什么逼!一个臭**而已,你还真当个宝了?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把人给我,我跟你没完!” 男人掏出手机,拨了个号。 电话几乎是秒接。 “三十二楼,总统套房。” 他言简意赅。 “门口有只苍蝇,处理掉。”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连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陈斌愣住了,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不到三十秒,两名穿着制服、身材高大的保安就从电梯里冲了出来,脚步匆忙,额上还带着汗。 他们看到男人,立刻站直了身体,恭敬地低头。 “纪先生,非常抱歉,打扰到您休息了。” 被称作“纪先生”的男人侧了侧身,让出身后的陈斌。 “他。” 保安会意,立刻一左一右地架住了还没搞清楚状况的陈斌。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陈斌终于回过神,开始疯狂挣扎。 “我也在这里开了房!你们不能……” “闭嘴吧你。” 保安显然没兴趣听他自报家门,手上一个用力,直接把人往电梯里拖。 “王八蛋!你给我等着!还有舒菀那个**,我饶不了你们!” 陈斌的咒骂声随着电梯门的关闭,被彻底隔绝。 世界清静了。 纪先生关上门,转身走回浴室。 舒菀还泡在浴缸里。 水已经没过她的腰,米白色的裙子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过分纤细又起伏有致的线条。 她吐过之后,脸色惨白,但残存的药性并未褪去,那股不正常的潮红又重新爬了上来。 整个人靠在冰冷的瓷壁上,像一株被暴雨摧残过的,脆弱又靡丽的花。 麻烦解决了。 舒菀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一松,脑子里的混沌感排山倒海般涌来。 身体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她费力地抬起头,视线里,男人的身影有些模糊。 只觉得他很高,身材很好,脸也长得……很对胃口。 一股原始的冲动,压过了她作为医生的所有理性和自持。 “你……” 她的嗓子哑得厉害。 “……单身吗。” 纪先生动作一顿。 他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用这种方式问话,尤其是在这种情境下。 他看着她迷离又执拗的眼神,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声:“嗯。” 就这一个字,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舒菀的理智,彻底崩断。 她手脚并用地从浴缸里爬出来,水珠顺着她的裙摆滴滴答答落在地毯上。 然后,她像只无尾熊,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死死抱住男人的腰。 “帮我……” 她将滚烫的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胡乱地蹭着,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我好难受……” 纪先生的身体僵住了。 女人的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隔着裙子,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的滚烫和细微的战栗,一股极淡的消毒水和她身上独有的清甜香气钻入鼻腔。 他本该推开她。 可他没有。 舒菀得不到回应,更加焦躁。 她踮起脚,凭着本能去寻他的唇。 毫无章法,青涩得像是在啃咬。 纪先生闷哼一声。 他低头,看着在他怀里作乱的女人。 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颤抖得厉害。 一股无名火,从他小腹处“轰”地一下窜了起来,烧得他四肢百骸都有些发麻。 他不再忍耐。 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瞬间反客为主。 这个吻,不再是她的胡闹,而是他的掠夺。 激烈,强势,不容拒绝。 舒菀浑身一颤,腿软得站不住。 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纪先生毫不费力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卧室,将她扔在柔软的大床上。 床垫的弹性让她轻轻弹了一下。 下一秒,高大的身影便覆了上来。 他的理智在疯狂叫嚣着停止,身体却诚实地索取更多。 紧跟着,修长的大掌握住她的小手,男人冰冷的唇瓣紧贴着她红得滴血的耳垂,声音因为极力隐忍而变得沙哑。 “可以吗?” 舒菀主动吻了上去,用行动回答。 她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只能凭本能承受着,迎合着。 直到身下一阵撕裂般的锐痛传来。 “啊!” 她疼得叫出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身上的男人动作停住了。 他完全没想到,这个主动投怀送抱、大胆到让他失控的女人,会是……第一次。 黑暗中,他沉默了片刻,动作变得温柔了些。 他耐心地安***她,亲吻她脸颊的泪水。 等她渐渐适应,不再颤抖。 一场席卷一切的风暴,才真正开始。 他二十多年来建立的自控力,在一个名叫舒菀的女人面前,土崩瓦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