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我坐在房中,面前是两杯合卺酒。 苏晚和苏樱分坐两边,谁也不看谁。 按照规矩,我该从中择一人共度良宵。 这是苏家给我的又一个难题。无论我选谁,都会得罪另一个。 苏樱率先发难,她端起一杯酒,走到我面前,笑得像只狐狸。 「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你选谁?」 【心声:选我选我!只要你敢进我的门,我保证让你明天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我没看她,目光落在苏晚身上。 苏晚端坐不动,姿态优雅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心声:别看我,我对病秧子没兴趣。你最好选苏樱,让她闹个天翻地覆,我正好坐收渔利。】 好一出精彩的内心戏。 我拿起桌上那杯属于苏晚的酒,又端起苏樱递来的那杯,在她们二人惊愕的目光中,将两杯酒一饮而尽。 然后,我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苍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咳咳……抱歉,我自幼体弱,今夜……怕是不能……」 我捂着胸口,演得情真意切。 苏樱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心声:废物!真是个废物!这就不行了?】 苏晚则微微蹙眉,眼神里有一丝探究。 【心声:装的?还是真的这么弱?】 我没给她们深究的机会,直接对管家吩咐道:「送两位夫人去各自的院子歇息吧。」 我给她们一人准备了一个院子,离我的主院不远不近。 既是妻子,也是囚徒。 苏樱气冲冲地走了。 苏晚临走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心声:也好,省得我应付。林惊渊,你最好一直这么安分。】 夜深人静,我终于能扯下胸口的白布,长长舒了口气。 镜中的人,面容清秀,眉眼间带着几分雌雄莫辨的俊逸。 这是我和哥哥林惊渊唯一的区别。 他更硬朗,而我,偏于阴柔。 为了模仿他,我每日束胸,压着嗓子说话,连走路的姿态都学了十成十。 可我终究不是他。 我摸了摸空荡荡的胸口,那里曾有一枚从小佩戴的玉佩,哥哥也有一枚。 坠崖那天,他的玉佩碎了。 而我的,在我决定成为他的那一刻,被我亲手藏了起来。 林惊瓷已死,世上只有林惊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