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进小说时,正按着未来大反派的头往地上砸。“知道错了吗?废物! ”原著台词脱口而出。楚玄阴冷的眼神像淬了毒:“林晚晚,你会后悔的。 ”我腿一软跪倒在地:“大佬!刚才手滑!求您大人有大量! ”从此我开始了别扭的抱大腿之路。“这上品伤药喂狗的,爱要不要!”“点心过期了, 给你吃是怕浪费!”楚玄捏着药瓶冷笑:“林晚晚,你当我傻?”直到原书男女主要杀他, 我挡在他身前。“动他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楚玄反手捏碎原男主喉咙:“尸体? 我不允许。”他擦着指尖血迹轻笑:“你招惹我的时候,就该知道逃不掉了。”剧痛, 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重型卡车碾过全身的骨头,又粗暴地***在一起。 粘稠的黑暗包裹着我,意识在虚无中沉浮,耳边最后残留的, 是刺耳的刹车声和路人惊恐的尖叫。再睁开眼,刺目的光线扎得眼球生疼。 我下意识地眯起眼,模糊的视野里,是粗糙的青石地面,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少年人的汗味和血腥气混合的气息。 “呃……”喉咙里发出一个干涩的音节,完全不是我自己的声音。视线艰难地聚焦, 首先看到的是一双沾满泥污、破旧不堪的布鞋,就在我眼前咫尺。紧接着,是视野下方, 我自己的手——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却沾着几点刺目的暗红, 正死死按在一个人的头上,以一种极其粗暴的姿势, 将那颗脑袋用力地往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压!“砰!”又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是我自己的手臂在发力!一股不属于我的、充满恶意的**电流般窜过神经末梢。“废物! 知道错了吗?嗯?”一个娇纵蛮横、带着浓浓讥诮的女声从我嘴里不受控制地冲了出来,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就凭你也配用那种眼神看云逸哥哥?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腌臜东西!”云逸哥哥?废物?腌臜东西? 这几个关键词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混乱的意识上。我猛地打了个寒颤,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瞬间冻结了血液。这不是我!我僵硬地、一寸寸地抬起视线。 被我按在地上摩擦的,是一个少年。他侧着脸,大半边脸颊贴着肮脏的地面, 露出的那部分肌肤苍白得近乎透明,上面沾着灰尘和几道新鲜的擦伤。 汗水浸湿了他额前几缕墨黑的碎发,狼狈地贴在他光洁的额角。可他的眼睛……那双眼睛! 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所有的痛楚、屈辱、愤怒都被压缩到极致, 沉淀成一种纯粹的、令人骨髓生寒的阴鸷。那目光穿透凌乱的发丝,精准地钉在我脸上, 没有求饶,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蛰伏的、要将眼前一切都撕碎吞噬的冰冷恨意。 那恨意如此浓烈,几乎要凝成实质。林晚晚……楚玄……两个名字如同惊雷, 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响! 睡前刷了N遍、最终在赶去书店抢签名本路上遭遇横祸的男频升级流爽文——《九霄霸途》! 云逸的光环碾压、被所有人鄙弃唾骂、最终在无尽的痛苦和不公中彻底黑化、掀起滔天血海, 最后被“正义”的男女主联手诛杀的终极反派大BOSS!而我现在这具身体, 就是那个仗着家世和男主苏云逸那点不清不楚的暧昧, 疯狂作死、花样欺凌楚玄、最后被黑化后的楚玄用最残忍手段炮灰掉的恶毒女配——林晚晚! 完了!芭比Q了!地狱开局!书里那个楚玄,阴郁,冷酷,睚眦必报,智商高得离谱, 手段狠得让人头皮发麻!他现在还弱小,但记仇的小本本上, 林晚晚的名字绝对是用血写的加粗体!刚才那几下“砰砰砰”的砸地声, 还有那句恶毒的台词,就是我亲手给自己敲响的丧钟! 巨大的求生欲像火山一样在我胸腔里爆发,瞬间压倒了那丝残留的、属于原主的恶意。 我按在他头上的手像被滚油烫到一样猛地弹开,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噗通”一声就朝着地上的少年跪了下去!膝盖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但这疼痛远不及内心的恐惧。“大佬!楚玄大佬!”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 语速快得像***,“误会!天大的误会!刚才手滑!绝对是手滑!我、我帕金森犯了! 对对对!就是帕金森!间歇性发作!您大人有大量, 千万别跟我这种脑子有坑、四肢不协调的废物一般见识啊!求求您了! ”我几乎是五体投地,额头都快碰到地面了,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空气死寂。 只有我粗重而恐惧的喘息声。我能感觉到地上那道冰冷刺骨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 一寸寸刮过我的脊背。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被拉长成无尽的煎熬。良久, 久到我后背的冷汗都快浸透衣衫,才听到一声极轻、极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和浓浓血腥气的嗤笑。“呵。”楚玄用手肘撑着地面, 极其缓慢地坐了起来。他动作间牵扯到伤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但脸上依旧是那种死水般的漠然。他抬起手,用同样沾着灰尘和血迹的袖子, 随意地抹了一下唇角的血渍。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他微微偏过头, 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终于再次对上我惊恐万分的眼睛。薄唇微启,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 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冰冷:“林晚晚……”他顿了顿, 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微小的、近乎残忍的弧度。“你,会后悔的。”说完,他不再看我, 仿佛我是空气里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他撑着身体,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背脊却挺得笔直, 像一株被风雪摧折却不肯倒下的孤竹。他拖着那条明显行动不便的腿,一步一步, 沉默而固执地朝着巷子更深的阴影里走去。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脏上, 留下一个沉重的、名为“死缓”的烙印。巷口的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掠过我的脸颊, 冰冷刺骨。我瘫软在地,浑身脱力,冷汗涔涔。脑子里只剩下他临走时那冰冷的话语和眼神, 反复回响,无限放大。后悔?不!我现在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为什么要手贱点开那本破书!为什么要在过马路的时候刷更新!为什么穿成谁不好, 偏偏是林晚晚这个作死小能手!完了,芭比Q彻底糊了!开局就把终极BOSS得罪死了, 仇恨值直接拉满,这地狱难度还让不让人活了?!青岚宗外门弟子居住的“清竹苑”, 环境比我想象中还要清贫。一排排低矮的竹屋,掩映在略显稀疏的翠竹之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竹叶清香,却掩盖不住一种属于底层修士的、资源匮乏的窘迫气息。我, 林晚晚,堂堂林家大**,宗主亲传弟子(虽然是走后门塞进来的), 原本是住在灵气充裕、风景独好的内门“揽月峰”的。 但自从巷子口那惊天动地(对我而言)的一跪之后,我就以“外门清幽,更利于反思己过, 磨砺心性”这种鬼都不信的理由,麻溜地收拾铺盖卷滚到了清竹苑, 而且特意选了离楚玄那间破竹屋不远不近的一间。美其名曰:近水楼台先抱大腿(保命版)。 楚玄的屋子在清竹苑最偏僻的角落,紧挨着后山杂役处理垃圾的荒坡, 常年飘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馊味。窗户纸破了好几个洞,用粗糙的草纸勉强糊着, 风一吹就呼啦啦响,像垂死之人的叹息。我猫着腰,像做贼一样, 把自己藏在几丛茂密的凤尾竹后面,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青玉小瓶。 瓶子里装的是我昨天***脸、用掉了原主积攒许久的人情, 才从内门丹堂抠出来的“玉肌生骨散”,对外伤有奇效,据说内门弟子都不一定能轻易弄到。 夕阳的余晖给破败的竹屋镀上一层暖金色,却丝毫驱不散那屋子自带的阴冷孤寂感。 楚玄回来了。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外门弟子灰布袍,身形在暮色中显得更加单薄清瘦。 夕阳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孤寂的影子。他手里拎着一个空了的木桶, 显然是刚去后山寒潭打水回来——那是杂役弟子干的活,但我知道, 这是管事克扣他份例灵石后,“分配”给他的额外劳役。他走到门前,脚步顿了一下, 那双深潭似的眼睛敏锐地扫过周围。我吓得赶紧把脑袋缩回竹丛后面,心脏咚咚狂跳, 几乎要冲破喉咙眼。他推门进去了,破旧的竹门发出吱呀一声**。就是现在! 我深吸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自以为)从竹丛后窜出来,像投掷炸弹一样, 把手里的小玉瓶朝着他那扇破窗户纸最破的一个大洞,“嗖”地扔了进去!“啪嗒! ”瓶子落地的声音清晰可闻。“谁?!”屋内立刻传来楚玄冰冷警惕的声音, 带着一丝被打扰的戾气。我魂飞魄散,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用尽丹田之气, 朝着他屋子的方向,用我能装出的最刻薄、最不屑一顾的语气吼道:“喂!屋里那个! 刚才扔进去的是小爷我……呃不,本**我昨天不小心买多了的上品伤药!留着也是留着, 喂狗都嫌占地方!爱要不要!不要就扔粪坑里去!省得碍眼!”吼完,我头也不敢回, 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溜烟地冲回了自己那间相对“豪华”的竹屋,“砰”地一声死死关上门, 后背死死抵住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吓死爹了!这抱大腿的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在楚玄的神经上蹦迪!屋内,一片死寂。楚玄站在昏暗的光线里, 垂眸看着滚落在脚边那个触手温润的青玉小瓶。瓶身上精致的缠枝莲纹路, 无声诉说着它的价值不菲。“上品伤药……喂狗?”他低声重复着, 声音在空寂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冰冷的唇角, 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细微的、毫无温度的弧度,像是在笑, 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缓缓弯腰,捡起那个瓶子。指腹摩挲着光滑微凉的瓶身, 动作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他走到窗边,目光穿透破洞的窗纸, 精准地落在那片还在微微晃动的凤尾竹丛上,眼神幽暗难明。青岚宗外门小比, 是底层弟子为数不多能露脸、甚至获得些许资源的机会。演武场人声鼎沸, 各色弟子挤挤挨挨,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尘土味和跃跃欲试的兴奋。我像只鹌鹑, 努力缩在人群最不起眼的角落,祈祷各路神仙保佑,抽签千万别让我抽到什么硬茬子, 特别是……别抽到需要和楚玄对上的签!天不遂人愿。“丙字三号台!下一场,林晚晚,对, 王虎!”王虎?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这名字我记得!《九霄霸途》里一个有名有姓的龙套, 以一身蛮力和欺软怕硬闻名,尤其喜欢巴结原主林晚晚,是原主忠实的狗腿子兼打手, 没少跟着原主一起找楚玄的麻烦!果然, 一个身高八尺、肌肉虬结、满脸横肉的壮汉“咚”地一声跳上了丙字三号台, 铜铃大的眼睛扫视一圈,立刻精准地锁定了角落里试图缩成一团的我。 他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声音洪亮得震人耳膜:“哟!这不是林师姐嘛!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师姐放心,待会儿师弟我肯定点到为止,绝不会伤了师姐一根汗毛! 嘿嘿!”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指关节捏得咔吧作响,眼神却带着不怀好意的戏谑, 显然是想在“点到为止”的过程中,让我吃点不大不小的苦头, 讨好他以为的那个“林晚晚”。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要糟。 这傻大个还不知道他巴结的正主芯子已经换了!我现在看见他, 满脑子都是“炮灰”、“狗腿子”、“死得快”的弹幕。硬着头皮走上台, 王虎那庞大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十足。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师姐,请了! ”话音未落,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呼啸的风声就朝我肩膀抓来,速度不快,但势大力沉, 显然是想先给我个下马威。我吓得魂飞魄散,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脑子!几乎是条件反射, 我脚尖一点,使出吃奶的力气朝旁边一个狼狈的懒驴打滚!“刺啦——! ”衣帛撕裂的声音刺耳响起。王虎那粗粝的手指擦着我肩膀的布料划过,带走了半截袖子, 露出里面一截光溜溜的胳膊,**辣地疼。“嘶!”我倒抽一口冷气。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哈哈哈!林晚晚这滚打的,真够标准的!”“王师兄手下留情啊! 别把林师姐新裙子扯坏了!”王虎也愣了一下,随即脸上谄媚的笑容变得有些狰狞:“哎呀, 对不住对不住,师姐!师弟我手重了!再来!”他眼中凶光一闪,显然觉得刚才丢了面子, 这次不再留手,钵盂大的拳头带着沉闷的破空声,直捣我的面门!速度比刚才快了不止一倍! 完了!躲不开了!我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那砂锅大的拳头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原主记忆里王虎一拳砸碎青石板的画面。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灰影如同鬼魅,毫无征兆地切入我和王虎之间!速度太快! 看到我只觉得眼前一花!“砰!!!”一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肉体撞击声响起。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降临。我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只看见王虎那庞大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 惨叫着倒飞出去,“轰隆”一声砸在演武台边缘的石柱上,震得整个台子都晃了晃。 他蜷缩在地,抱着明显扭曲变形的胳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而挡在我身前的, 是一个清瘦挺拔的背影。灰布旧袍,墨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背脊挺直如孤松。楚玄!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夕阳的金辉勾勒着他略显单薄的轮廓, 却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寒彻骨的低气压。演武场刚才的喧嚣哄笑,在他出现的一刹那, 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喉咙,瞬间死寂一片。死寂中,楚玄缓缓侧过脸, 冰冷的视线扫过在地上哀嚎打滚的王虎,最终,落回我惊魂未定的脸上。那眼神,深不见底, 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漠然的审视,像是在看一件……惹了麻烦的物品。他薄唇微启,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寂静,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冰冷陈述:“麻烦。”说完, 他不再停留,转身,步履平稳地走下演武台,重新汇入沉默的人群, 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击,只是拂去了一片微不足道的落叶。留下我站在原地, 半截袖子在风中凌乱,露出的胳膊上还有被擦破的红痕,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几乎要炸开。台上,裁判长老这才如梦初醒,高声宣布:“丙字三号台!林晚晚胜!”台下, 死寂过后,是压抑不住的、嗡嗡的议论声。“刚、刚才那是……楚玄? ”“他……他什么时候那么厉害了?一招就废了王虎?”“他为什么要帮林晚晚? 林晚晚不是最欺负他的吗?”“见鬼了……”我听着那些议论,看着楚玄消失的方向, 后背的冷汗一层层地往外冒。他刚才出手,绝不是为了帮我。那句“麻烦”,冰冷刺骨。 他是在嫌我……碍事?或者,我惹出的动静,干扰到了他?我猛地打了个寒颤。这条大腿, 不仅难抱,而且极度危险!抱不好,随时可能被反噬得尸骨无存! 日子在我战战兢兢、别别扭扭的“示好”和楚玄越来越幽深莫测的眼神中滑过, 像指缝间握不住的流沙。直到宗门一年一度的“云雾泽”试炼开启, 这流沙骤然变成了汹涌的漩涡,裹挟着致命的危机。云雾泽,如其名,终年瘴气弥漫, 毒虫异兽潜伏,深处更有天然迷阵,是青岚宗磨砺弟子的凶险之地。 所有外门弟子都被强制要求参加,美其名曰“生死历练”。出发前,我躲在人群最后面, 偷偷摸摸往怀里塞东西。 自制的简易防毒面罩(用多层细棉布浸了药汁缝的)、一大包驱虫粉(味道刺鼻, 上好的解毒丹(再次***脸求来的)、还有……一堆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香气四溢的点心。 “林师妹,准备得挺充分啊?”一个带着笑意的温和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吓得差点跳起来, 手忙脚乱地把点心往怀里深处塞,回头一看,心脏瞬间沉到谷底。苏云逸!原书男主! 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一身月白内门弟子服衬得他如芝兰玉树。 此刻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微笑, 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我鼓鼓囊囊的胸前(主要是塞了点心的地方), 眼底深处飞快掠过一丝探究。他身边,依偎着一位白衣胜雪、容颜清丽如出水芙蓉的女子, 正是原书女主白若雨。她看向我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审视。“苏师兄, 白师姐。”我硬着头皮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警铃大作。这对“正义使者”出现, 准没好事!果然,苏云逸笑容温和依旧,声音清晰地传遍**点:“此次云雾泽试炼凶险, 为保周全,我与若雨师妹商议,决定分组进行。实力稍弱者,当由强者看护。 ”他目光扫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角落里那个沉默孤僻的身影上,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怀”,“楚玄师弟入门尚短,修为尚浅,又孤僻少友, 不如……”他话锋一转,含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带着一种“给你机会赎罪”的意味:“就与林师妹一组吧。林师妹虽为女子,但家学渊源, 想必能护得楚师弟周全。晚晚师妹,你意下如何?”意下如何?我一下想骂娘! 让我保护楚玄?在云雾泽那种鬼地方? 这不就等于把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白兔和一只随时可能暴起吃人的饿狼关在一个笼子里吗? 谁保护谁啊喂!我下意识地看向楚玄。他独自一人站在人群边缘,仿佛与周围的热闹隔绝, 灰布旧袍在湿冷的晨风中微微摆动。他低着头,额前碎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 只有那紧抿的薄唇透着一丝冰冷的弧度。对于苏云逸的安排,他没有丝毫反应, 沉默得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寒冰。“我……”我刚想找个借口拒绝。“就这么定了。 ”苏云逸直接打断,语气温和却不容置喙,带着内门大师兄的天然威压, “晚晚师妹心地善良,定不会推辞。出发!”他大手一挥,率先转身。白若雨紧随其后, 临走前,她回头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像冰锥一样刺骨, 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洞悉一切的冷漠。完了。被安排了。我欲哭无泪, 只能磨磨蹭蹭地挪到楚玄身边,保持着至少三米的安全距离,活像他身上长了刺。 “那个……楚、楚师弟,”**巴巴地开口,声音发虚,“进了泽里,你……你走前面? 我眼神儿不太好,容易迷路……”开玩笑,让这位大佬走前面, 万一他一个不爽把我引到毒沼里怎么办?让他断后更可怕,谁知道他会不会在我背后捅刀子? 楚玄终于抬起了头。冰冷的视线穿透碎发的缝隙,落在我脸上。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 没有愤怒,没有嘲讽,只有一片纯粹的、漠然的审视,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用途。 他什么也没说,迈开步子,径直朝着弥漫着灰白色瘴气的泽地入口走去, 方向……正是我指的前方。我:“……”大佬,您倒是吱个声啊!这默认也太吓人了! 我赶紧捏紧了我那自制的、散发着古怪药味的防毒面罩, 屏住呼吸(主要是怕自己做的药把自己熏晕),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 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三米处,一步不敢多,一步不敢少。瘴气如同粘稠的灰纱, 迅速吞没了视线。四周只剩下脚下泥泞的噗嗤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