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别拒绝我好吗?” 林砚安像是用声音给了我一个拥抱。 他跟他哥一样温柔。 这七年多来,午夜梦回时我总是想,如果当时我往外跑的时候,能拉住还在抢救数据的淮安,是不是他也能活下来? 甚至后来我因此次意外患上再生障碍性贫血,我也觉得这是我苟活的报应。 舌根苦涩得像是生吞了好多黄连,我只能挤出一句:“我会考虑的。” “好,不过作为我哥的朋友,我真的希望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说完这句,林砚安才挂断了电话。 我沉默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 等到下午,我接了小宝回家。 刚走到巷口,就看见宋溪月站在树荫下。 她浑身干干净净,跟这处破旧的小巷格格不入。 我不自觉捏紧了小宝的手。 小宝还记得我说过的话,抬头看着我:“爸爸……” 宋溪月闻声看了过来,蹙着的眉头象是有着化不开的愁。 我嗫嚅着开口:“你怎么在这?” 宋溪月在离我一米的距离停了下来:“问了你昨天在医院留下的基础信息。” “我找你,是想要你拒绝砚安当婚礼的化妆师。” 她黑色的眸子注视着我:“砚安善良,不想你有什么负担,才给你打的电话。” “但你要清楚,你如果出现在婚礼上,阿姨会是什么反应。” “砚安已经失去一个至亲,别再毁了他的婚礼。” 一番话,将我此刻的狼狈全部打散。 喉咙又开始发痒。 我咽了好几口口水,才勉强压住,艰涩开口:“好,我不会出现的。” 宋溪月看了一眼抱着我大腿的小宝,目光最后落在我的小臂上。 她眉头皱得更深:“你离婚是因为对方有家暴行为吗?” “昨天你为了一个过世的女孩都可以这么据理力争,轮到自己难道不知道报警?” 江临川心尖一颤,才发现自己右手手臂不知怎的露了出来,很大一块面积,青得发紫。 宋溪月说林砚安善良,她又何尝不是? 两个善良的人,确实天造地设。 我没有解释,只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宋溪月冷嗤一声:“那确实是你活该。” 说完,她转身离开,头也没回。 我咬着嘴唇,整颗心脏象是泡在了海水里,涩到不行。 我想,以后我跟宋溪月,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剧烈的抽痛传遍心尖,我再也压不住喉咙的痒意,咳嗽出声。 口腔里瞬间盈满了血腥气。 小宝赶紧拉着我回了家,倒了杯水:“哥哥漱口。” 我接过水杯,就听小宝又道:“哥哥,明天就是输血的日子了。” 我怔了一瞬,将小宝抱进了怀里。 “小宝,你会怪哥哥吗?” 当初我得了这个病后,医生说脐带血或许能够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