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自愿捐献协议找上门,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 无奈之下,妻子只能找到物业打听我的去向。 可物业却告诉她: “盛先生?早就死了啊。” “听说是在一次捐献手术后没钱买药,最后全身感染,不治身亡的。” 妻子不肯相信,觉得这一定是我见死不救的谎话。 于是她指着物业的鼻子大骂道: “盛南风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帮他一起骗我!” “上次不就让他捐块肝嘛,这么一场小手术还跟我装上死了?” “麻烦你告诉他,要是三天之内不出现,他那个残疾爹就别想再继续治疗了!” 她说完就摔门离开。 而物业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叹气道: “可是他爸也早就因为接受不了儿子的死讯,跳河自尽了啊......” ...... 我死后第三年,路之宜再一次找上我,要我给宋炀捐献眼角膜。 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在我家里胡乱寻找,恨不得将地板都凿起来翻个底朝天。 可最终,只是朝她摇了摇头: “路总,找过了,到处都没有。” 路之宜站在客厅中央,闻言眉头拧得死紧: “不可能!他一个残废能去哪儿?肯定是躲起来了!” 随即她掏出手机拨通我的号码,可听筒里只有不断传来的冰冷提示音: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叹气。怎么可能接通呢? 毕竟我早就已经死在了两年前的那场手术中。 只是她从没关心过我,更没来看过我一眼,所以也完全不知道我的死讯。 “盛南风,你长本事了是吧?” 接连的忙线声音耗尽了路之宜所有耐心。 她冷笑一声,转头对保镖下令: “去物业查监控,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到哪儿!” 我飘在半空,看着这群人风风火火地冲出门,心里只觉得可悲。 大概,只有在有关宋炀的话题时,她才会找我找得这么心急如焚吧。 我跟着他们一群人离开家。 物业办公室里,路之宜一巴掌拍在桌上,吓得值班的小伙子一哆嗦: “把盛南风的出入记录调出来!” 小伙子手忙脚乱地操作电脑,片刻后抬起头,表情有些古怪: “路女士,盛先生......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 “没回来过?” 路之宜一愣,随后想到什么,眉目间迅速染上几分愠色: “好啊他,肯定是在外面养了哪个狐狸精才不回家的吧!” “等我找到他,非得好好收拾他不可!” 说完,她又颐指气使让物业查我最后的行踪。 可小伙子却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开口: “其实盛先生他......三年前就去世了。” 空气瞬间凝固。 路之宜的表情有些许错愕,喃喃道: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小伙子翻出一份记录,“三年前他在一场捐献手术后感染,没救回来......” “当时还联系过家属,但电话一直没人接。” 路之宜本来对我的死讯存疑,结果看到那份文件时,突然嗤笑出声。 眼睛一瞪又成了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撒谎也不打草稿?盛南风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帮他骗我?!” “不就让他捐块肝嘛,这么一场小手术还跟我装上死了?” “当时宋炀明明白白告诉我说手术一切顺利,盛南风也恢复得很好,不久就出院了。” “现在你告诉我他死了?骗谁呢!” 办公室的桌子被路之宜敲得梆梆作响,小伙子见状也急了: “我没骗您!他的骨灰现在还存放在殡仪馆,一直没人认领......” “闭嘴!”路之宜猛地打断他,眼神凌厉,“上次让他捐献的时候他就装得半死不活?结果呢?还不是活蹦乱跳的!” “你们几个蛇鼠一窝,不就是想眼睁睁看着宋炀成个瞎子吗?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她懒得再继续废话,撂下句狠话转身就走: “告诉盛南风,三天之内不出现,他那个残疾爹就等着停药吧!” 物业小伙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可是他爸也早就因为接受不了儿子的死讯,跳河自尽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