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一直低着头,再加上她本来就是冲着这里人少才跑过来的,万万没想到里面还有人。 鼻子撞上坚硬的胸膛,温软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抱歉,我不是故......” 看清眼前的人,温软心脏狂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张熟悉的脸...... 这人竟和自己十六年前见他时一般无二! 体态修长,薄唇长眼,容貌过人。 因常年参与各种搏击活动,他强劲凶悍,却不是吃了蛋白粉的那种壮硕。 明明五官俊美,但又因为威视太盛,而盖住了皮相,让人不敢直视。 温软下意识吞咽口水,指尖微微发抖。 不过她不是在害怕,反而是在兴奋! 十六年了! 温软真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他! 为了得到老师们的喜爱,自己当年在孤儿院一直帮着照顾别的孩子。 一天院里的老师们说有大人物要来,让大家都老实一点,却有一个调皮的孩子因为玩闹而跑了出去。 担心老师们生气,温软主动去追他。 但温软当时也只不过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追上一个男孩子都费劲,又哪能将人强行带回去。 男孩子被人追着玩得更欢,最后不出意外地摔倒,哇得大声哭出来。 害怕不已,温软眼睛通红却强忍泪水,始终轻声安慰男孩。 老师最后还是被吸引过来,假笑着强行带走了男孩,留给温软的只有冷漠。 温软那时委屈到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 她蹲坐在地上,紧紧抱住自己,却感觉自己的头发被扯动。 抬头。 她只看到一个精致的宛如洋娃娃一样的男孩在自己身后。 温软问他是谁,他不说话。 问他干嘛,他也不答。 自顾自地摆弄着温软的头发。 他动作笨拙且生疏,拽掉了温软好几根头发,这才用手腕上的丝带将温软散乱的头发扎好。 温软本就委屈又被折磨,忍不住落下泪来。 男孩一个字都没说,甚至连个笑都没有,只是静静地陪着温软。 直到温软哭累了睡过去,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 温软始终惦记着将发带还给他。 却再也没见过他。 用尽一切方法,温软也只打听到,他姓霍,是自己绝对不可能接触到的人。 十六年了。 被温家领养后,温软还试图寻找他,没想到今天竟然能见到他! 但发带坏了...... 心脏骤然一紧,温软贝齿轻扣下唇,紧张地将拿着发带的手藏到身后。 她这动作引起了霍渊的注意。 冷漠的眼神从她手上的发带转到她的脸上。 霍渊看着那张纯欲的脸,将人一把揽进自己怀里,嘴角带上几分笑意。 逮到了! 果然。 时隔十六年再遇到,自己还是喜欢。 从没追过人的霍总直接掏出自己在不靠谱的朋友们那听来的霸总语录! “不用说抱歉,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永远留在我身边就好了。” 但他没想到。 温软腾得红了脸。 少女隐藏多年的情思因这一句泛滥成灾。 自己真的可以觊觎神的宠儿吗? 被男人牵起手,温软瑟缩想躲却又不敢,眼看着他在自己的指尖落下一个吻。 但那灼热却透骨烙印在温软的灵魂里。 眼泪盈眶。 温软站不稳,被霍渊一把抱进怀里。 心满意足抱着娇软的人儿,霍渊这辈子头一次对投怀送抱开口赞美。 “真乖。” 众所周知,有些东西出生没有,这辈子就很难拥有了。 而霍渊从小就知道,自己出生在有钱有势的家族之中。 几代人积累了庞大的数额,甚至可以用百亿为单位来计算,可以说他们有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唯一缺少的就是活着的真实感。 飙车打靶赛马潜水跳伞...... 各种疯狂的活动他都尝试过甚至于到了精通的地步,但心动的阈值却越来越高。 但今天,他好像找到了能让自己一辈子为之心动的东西! 就连鼻尖的甜腻香气都那么让自己沉迷...... “叫什么。” “温软......” 轻笑一声,霍渊笑道。 “叫老公不行吗,我们明天结婚吧,我会对你好的,我保证。” 这话说完,霍渊自觉已经遥遥领先那群玩的花没底线的二波一朋友们! 腾地红了脸,温软挣扎了两下,却像是主动钻进男人怀里一般。 霍渊被取悦的厉害。 眯起眼睛,他将人牢牢圈在自己臂膀之间,突然想起多年前在孤儿院惊鸿一瞥。 八岁那年。 觉得生活索然无味的霍渊,跟着痛失所爱试图学习感情的父亲,去孤儿院做公益活动。 霍渊不觉得有什么意思。 他们天生就拥有太多,被人捧着奉承着,想要的东西都能轻而易举得到,所以也该在感情上遭受挫折。 霍渊不觉得母亲为了追求自由而死不对,也不觉得父亲强硬留下母亲不对。 错就错在有钱人太有闲心谈情说爱,易出人渣也出情种。 而他们霍家出情种。 八岁时他被一个小姑娘惊艳,将自己手腕的红色绸带给小姑娘绑了头发。 发丝那顺滑的触感,霍渊用了六年都没忘掉。 年少不懂情爱,只是一味想要占有。 因而十四岁那年,他在耻骨上纹了朵玫瑰。 想到母亲至死都在咒骂父亲那令人窒息的爱,霍渊忍不住笑出声。 他们霍家人一样也不一样。 一样执拗到近乎疯狂的地步。 撞死在南墙上也不回头! 所以他们祖祖辈辈能历经波折,积累这么多的财富。 所以他只是给当年的小丫头绑了个头发,便念念不忘十六年。 但自己才不会像父亲一样蠢。 响在耳畔的低沉笑声还带着几分哑,温软耳朵痒痒的。 眨巴眨巴眼,温软将眼前那层雾意驱散,这才看清眼前的男人。 一米九几的男人,居高临下,垂眸望着自己。 月光从他背后照来,投射下一片阴影,将自己彻底笼罩其中。 带着比头狼更强烈的压迫感! 不自觉一抖,温软感觉圈着自己的手臂收得更紧几分,轻轻软软地小声念了声“疼”。 “真娇气。” 霍渊轻笑的调侃声像是不满,但圈着温软的手臂确实力道小了几分。 “是我不好,我该把力气留在该用的时候用,别生我的气。” 攒了二十几年的力气,大一点也很正常......吧? 场内的侍者原本还在担心白兔的安全。 看到小姑娘没有被踢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那位S人不眨眼的活阎王今天心情不错...... 轻轻在那背上摩挲,霍渊眯眼享受着指尖丝绸般的触感,注意到不远处几人看过来的视线,升腾起几分戾气。 下一秒却被扶上自己腰的小手抚平心绪。 一阵阵喉咙发干,霍渊浅色的眸子死死盯着温软,像是毒蛇裹住了自己的猎物,一圈圈缠紧。 脱下自己的外套,他将自己的小家伙兜头遮住。 将人笼罩在自己的气味之下,霍渊这才感觉到几分安稳。 俯身凑到温软耳畔,霍渊几乎含着那如珠如玉的耳垂,用气音诱哄道。 “软软,你既然答应了我,那这辈子就不能离开我,知道了吗?” 他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根本不等温软拒绝,霍渊直接让朋友将正在享受宴会的众人赶走。 “霍!渊!你他妈的真是个疯子! 今天来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他妈让我把人赶走? 我他妈是你亲爹给你卖这个脸!” 江方裕要气死了! 和霍渊做发小,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虽然在他爷爷和霍家的努力下,他爸快成领导了。 但他今天要是出这个头,回去还不被他亲爹大嘴巴子梁死! 江方裕怒火腾腾的。 最后被霍渊一句话浇灭。 “我找到她了,明天结婚。” “什么玩意?” 四个字拆开自己都认识。 两两组合自己也认识。 可四个字放在一起,自己根本看不懂了好吗! 要是人能听到声音就是为了听到这句话,江方裕宁愿自己出生就是个聋子! 江方裕知道霍渊一直在找当年孤儿院遇到的那个女孩儿。 但哪有疯子今天晚上找到,明天就结婚的? 再说了你不调查一下,确认是不是你想找的人吗兄弟? 就算霍家一直不与他们这种联姻成俗的家族同流合污,也不能这么疯狂吧! 江方裕心里一百句mmp要说。 但话又说回来。 就自己兄弟那个脾气,兄弟老婆能让别人看到一根头发丝? “认识你算老子倒霉妈的!” 反正江方裕从小到大已经习惯吃他爸的大嘴巴子了。 “不好意思各位,来京前,霍少就找大师算过了,说他的命定之人在京都,必须要在充盈贵气的欢乐场景才能遇到。 这不,托诸位的福,霍少今天果然和......” 编到一半,江方裕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新娘子叫什么,心中又把霍渊翻来覆去骂几百遍。 “喝酒时遇到了心上人!” “大师真的功力深厚,实在让人敬佩! 刚才我们又联系了大师,大师说结合二人八字,明天就是黄道吉日,适宜结婚嫁娶! 今天我们得忙着筹备婚宴,扫了大家的兴实在抱歉,希望众位明天能够赏脸参加霍少的婚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