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头痛欲裂。 多年老友杵在床边,告诉我一个天方夜谭:哥们儿,你六十三了。 更荒诞的是,沈冰,我那昨晚还羞红了脸的新娘子,现在正铁了心要跟我离婚。 我捂着仿佛要裂开的脑袋,一阵懵圈中只抓住了一点: “离......离婚?昨天才结的婚,今天她就离?” 老友一把将我拽起来,急得直跺脚: “醒醒吧!什么昨天结的婚,你都结婚四十年了!” ...... 痛!头痛得像要裂开。 我挣扎着睁开眼,模糊的光线里,一个头发花白、身材发福的老头正焦灼地杵在床边。 “老陆!老天爷,你可算醒了!” 这声音......有点耳熟。我用力聚焦视线,愣了几秒才难以置信地试探: “......段......段许诚?” 眼前这张布满皱纹的脸,依稀能看出我那死党的影子,但他起码老了四十岁! “你......” 我喉咙干得发疼, “你怎么老成这德性了......” 段许诚根本没接我的话茬,一把将我拽起来,语气急得像火烧眉毛: “没时间说这个了!醒了就快起来!赶紧的!” 我被他扯得头晕眼花, 我猛地抬头,视线扫过房间——奢华、陌生,墙上电子日历猩红的数字刺眼地标注着一个远在四十年后的年份。 “这…怎么回事?这是哪儿?!” 我有些恍惚, “我…我昨天才…” 我才刚和沈冰喝完交杯酒!那对龙凤蜡烛恐怕都还没燃尽! 段许诚几乎是粗暴地将我拖到穿衣镜前。 镜子里,一个面色苍白、眼窝深陷、头发花白的我,正穿着真丝睡衣,满脸惊骇地看着我。 我动弹不得,看着镜中的人一脸茫然。 段许诚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像在审判我的死刑: “陆沉,你听好了,我没疯,你也没做梦!你他妈今年六十三了!你都结婚四十年了!” 他猛地扳过我的肩膀,逼我看着他的眼睛,抛出那个最荒诞、最残酷的消息: “还有,沈冰!你娶进门、说要宠一辈子的新娘子,现在、立刻、马上就要跟你离婚了!律师函都他妈送到家了!” 沈冰......离婚? 这两个词像重锤砸在我混沌的脑子上,砸得我耳鸣目眩。 “离…离婚?”我捂住快要炸开的头,根本无法理解,“昨天才结的婚…今天她就…” 段许诚急得直跺脚:“醒醒吧!别昨天了,那本结婚证都快放发霉了,重点是现在。 离婚冷静期!就剩最后一天了,今天不去签字,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