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妻子恨了我整整十年。 她恨我阻拦她逃婚害得假少爷自杀,我怨她对一个冒牌货念念不忘。 死前,我们两个人还在为假少爷争吵。 可当我摔门离家,一辆大货车疯了一样朝我冲来时,她第一反应却是将我推开。 轮胎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她倒在血泊里,声音凄凉又决绝: “这条命算我欠你的,爷爷的恩情我报完了。” “如果有来生,可以不要阻拦我吗?” 我抱着她被撞成烂泥的身体,颤抖不已。 当晚,我从楼顶一跃而下,随她做了最后一世怨偶。 再睁眼,我回到了婚礼那天。 姜思雅头也不回地逃了婚,我站在原地,惹人非议。 这时,我的死对头打来电话。 我以为她也来嘲笑我,谁料她说。 “顾长青,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1 我举着话筒宣布婚礼推迟三天,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说我这个舔狗疯了,新娘都跑了,还不死心。 我对着电话那头,唇角微勾: “他们不信我诶?宋秋水,你不会也放我鸽子吧?” 对面传来肆意的笑声。 “我又不是姜思雅,本大小姐从不失信,等我的邮轮回国,我看谁敢笑话你。” 我愣了愣。 是啊,这场婚礼一开始就是姜思雅同意的。 前世我欣喜若狂,不光办婚礼请了全港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还开了直播。 可她两世都选择了逃婚,将我的真心践踏在脚下。 不出意外,几分钟后我最丑陋卑微的样子就会传的满城皆知。 顾家百年清誉,爷爷毕生傲骨......都会因为这场婚礼沦为笑话。 我挂断电话没几秒,姜思雅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大声地冲我咆哮。 “顾长青,我什么时候说三天后嫁你了?” “这样吧,云景的抑郁症复发了,三天根本恢复不了,改成一周吧。” 听着她颇带施舍的语气,我感到可笑。 她费尽心机的逃婚,凭什么觉得我还会娶她? 我刚要开口,就被一阵啜泣声打断。 是顾云景在哽咽。 “对不起哥哥,我实在太舍不得思雅了。” 我冷哼一声。 “我可没有弟弟,你妈故意害我被拐走,你也配叫我哥?” 姜思雅立刻呵斥我。 “够了,你被拐走是你自己任性,活该,你还把罪怪在别人身上!” 我攥紧了手机。 我过了十四年挨打受饥的日子,而害我的保姆儿子当了十四年的大少爷。 在姜思雅嘴里倒成了我活该。 “好了,云景不哭,那婚礼推迟一个月吧。” 姜思雅说话的语气是那么温柔,前世十年婚姻,她这样的语气我从未听过。 “听到没有,你现在立刻给我改了!” 吼完,她挂掉了电话。 宾客们开始离去,婚礼喜庆的氛围倒显得悲凉了。 我用力划破婚书上姜思雅三个字后,叫司机送我回家。 推开家门,我就看到姜思雅给沙发上的顾云景用勺子喂着药,两人的距离几乎没有间隙。 就连顾云景身上的睡衣还是我的。 我重重拍上门,眼神淬了冰。 “管家呢?这家伙是怎么放进来的!” 管家有些为难的上前,姜思雅一把将顾云景护在身后,不满的看向我。 “云景太想小时候的家了,他又病了,我就带他来了。” 顾云景眼眶泛红。 “我知道哥哥不欢迎我,可我曾经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你再乱攀亲戚试试?” 顾云景慌张地站起来,抖着嘴唇,满脸无措。 “对不起,大少爷,是我叫错了,我这就走。” “你等等。” 姜思雅伸手拦住了他。 她转向我,眉头紧锁,很不耐烦。 “顾长青,你不把云景当弟弟,我当,反正我们婚后都是一家人,你能不能懂点事?” 我嗤笑一声,“一家人?你倒是勉强算我姐,他算什么东西?” 她瞳孔一缩,像是被刺痛,冰冷的手攥住我的手腕。 “你不是一直不肯承认我是你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