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疏月那声撕心裂肺的“不——!!!”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哀嚎, 瞬间撕裂了画廊展厅里死寂而诡异的气氛。巨大的LED屏幕上, 顾沉舟那张英俊冷酷的脸清晰地映照出她此刻极致的恐惧和绝望。“锐?陈锐? ”“顾沉舟这话什么意思?送她去见陈锐? ”“难道陈锐已经…”台下的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涌起,带着惊恐的猜测。 记者们的镜头更是疯狂地对准了舞台上崩溃的柳疏月和高清屏幕里的顾沉舟。 忠叔和阿泰没有任何迟疑。在柳疏月发出那声凄厉尖叫的同时, 忠叔已经一把将试图挣扎的柳疏月从高背椅上拖了起来,阿泰则利落地将轮椅推到她身后。 两人配合默契,动作迅捷而粗暴,完全无视柳疏月微弱的反抗和痛苦的呜咽, 将她重新按回了轮椅上。“走。”忠叔的声音低沉而毫无感情。阿泰推着轮椅, 忠叔紧随其后,两人如同押送重刑犯, 无视台下所有震惊、探究、甚至试图阻拦的目光(立刻被其他安保人员无声挡住), 推着不断挣扎抽搐的柳疏月,快速穿过人群,径直走向展厅侧门。画廊里一片哗然! 闪光灯疯狂闪烁,记者们试图追上去,但被顾沉舟安排的人牢牢拦住。屏幕里, 顾沉舟看着这混乱的一幕,嘴角那抹冰冷残酷的弧度加深了。他优雅地放下红酒杯, 对着镜头,如同谢幕般微微颔首:“今天的‘澄清会’到此结束。感谢各位的见证。”说完, 屏幕瞬间黑了下去。留下展厅里一片死寂后爆发的巨大喧嚣和无数疑问。 黑色的库里南在通往深城顶级私人海洋馆“蔚蓝之冠”的专属道路上飞驰。车内, 柳疏月被塞在后座,忠叔和阿泰一左一右将她牢牢夹在中间。 她头上的巨大口罩在挣扎中歪斜了一些,露出边缘焦黑溃烂的皮肤,触目惊心。 她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嘶鸣和绝望的呜咽。 “锐…锐…”她含糊不清地念叨着这个名字,眼神涣散,充满了血丝, “你们…你们把锐怎么了…顾沉舟…你把他怎么了…”她猛地抬起头, 用那双缠着纱布、无法动弹的手徒劳地想去抓旁边的忠叔,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 “告诉我!告诉我啊!他是不是死了?!是不是?!”忠叔面无表情,如同石雕, 对她的哭喊置若罔闻。阿泰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车子驶入“蔚蓝之冠”戒备森严的后区, 停在一个巨大的、标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厚重金属门前。门无声地滑开, 一股带着海水咸腥和消毒水混合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条长长的、光线幽暗的金属通道, 通往海洋馆最核心也最危险的区域——大型掠食性水族馆的后台操作区。 通道两侧是厚厚的强化玻璃,可以看到旁边巨大的水族箱内部。此刻,最大的那个水族箱里, 几条体型庞大、流线型身躯充满力量感的鲨鱼正无声地游弋着。 它们灰黑色的背鳍划破幽蓝的水面,冰冷的眼睛扫视着玻璃外的一切生物, 透出原始而纯粹的掠食欲望。看到那些游弋的阴影, 柳疏月瞬间明白了顾沉舟那句“送你去见见你的‘锐’”的恐怖含义!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灌顶,让她瞬间失声, 只剩下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和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轮椅被推着, 在冰冷空旷的金属通道里发出单调的回响, 朝着深处那个巨大的、连接着主水族箱的喂食平台走去。平台由金属网格构成, 悬空在幽深的水面上方。平台尽头,顾沉舟已经站在那里。 他换上了一身休闲的白色亚麻衬衫和长裤,姿态闲适地倚在平台的金属栏杆上。 他手里拿着一小桶切好的、带着血丝的生鱼块,正漫不经心地往下面幽蓝的水里抛着。 每一次鱼块落下,都会引起水下暗流的涌动,几条巨大的鲨鱼如同幽灵般迅速出现, 张开布满利齿的巨口,精准地撕咬住食物,鲜血瞬间在水中晕开一小片淡红, 随即被水流冲散。听到轮椅声,顾沉舟没有回头,只是继续着投喂的动作。他脚下的水面下, 一条体型最大的大白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上浮,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睛隔着水面, 幽幽地“盯”着平台上的人影。轮椅在距离顾沉舟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忠叔和阿泰松开手, 退到一旁。柳疏月瘫在轮椅上,巨大的恐惧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死死地盯着顾沉舟的背影,又惊恐地看着水下那条越来越近的巨大阴影,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濒死的抽气声。顾沉舟终于停下了投喂。他将空了的鱼桶随手放在一边, 缓缓转过身。他走到轮椅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柳疏月。他的眼神平静无波, 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专注,像是在打量一件即将被丢弃的物件。他伸出手, 指尖轻轻拂过柳疏月歪斜的口罩边缘,触碰到下面焦黑溃烂的皮肤。柳疏月如同被毒蛇***, 猛地一缩,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顾沉舟的手指没有停留,而是捏住了口罩的边缘,然后, 猛地一扯!“嘶啦!”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柳疏月那张彻底毁掉的脸, 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焦黑、溃烂、肌肉扭曲塌陷, 如同被烈火焚烧后又泼了强酸!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只剩下两个因恐惧而圆睁的、布满血丝的眼睛, 和还在微微翕动的、同样被腐蚀得不成形状的嘴唇! 剧痛和巨大的羞耻让柳疏月发出凄厉的惨叫,她下意识地想用手去遮挡, 但那双缠着纱布、手筋已断的手,只能无力地、僵硬地抽搐着。 顾沉舟随手将那沾着血污的口罩扔在地上,如同丢弃垃圾。他俯视着这张地狱般的脸, 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审视和一种即将完成最后仪式的满足感。“这张脸, ”他的声音低沉,如同叹息,“还有这双手…”他的目光扫过她缠着纱布、无力垂落的手腕, “再也不能用来勾引男人了。”柳疏月惊恐地摇着头,眼泪混合着脸上的脓血一起流下,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哀鸣。顾沉舟的目光移向平台下方幽深的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