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很大,生日蛋糕的订单就要超时了,我用最快速度骑着电瓶车向那所豪华别墅冲去。 三年来,我每天从早到半夜送外卖,攒钱用于治疗女儿自闭症。 正当我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准备离开时,却看到我那平时说话都不流利的女儿在舞台上拿着话筒致词。 “谢谢大家对我的喜爱,也感谢爸爸和薇薇妈妈让我在这个舞台上展示自己......” 她声音清亮,眼神灵动,甚至俏皮地转了个圈,引来满堂喝彩。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被医生诊断为重度自闭症、连话都说不清的孩子,怎么会站在台上,笑容明媚地演讲? 并且还口齿清晰,举止活泼,哪里有半点自闭的影子? 而舞台下,我的丈夫顾言,那个口口声声说“公司裁员,家里快揭不开锅”的男人,此刻西装笔挺,手臂亲昵地搭在白薇薇的腰间。 旁边保安看我发愣,对我说:“羡慕了吧,有钱人的生活看看就行了。” “这是顾少为了女儿和老婆开心,专门把这个豪宅都买下来办生日派对。” “咱们穷人只有羡慕的份了......” ...... 小糖跳完舞,顾言立刻迎上去,把她抱起来亲了亲脸颊。 蒋薇递过一杯果汁,小糖甜甜地说了句“谢谢薇薇妈妈。” 我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蛋糕,又看了眼外卖箱。 里面那个六寸小蛋糕,是我绕了三公里路,在便利店打折区抢的,奶油都有点化了。 那是我本来为女儿准备的惊喜。 原来她根本不需要。 之前每次回家,她都不正眼看我,对我的嘘寒问暖也很冷漠。 每次想抱她,都会特别抗拒。 我以为自闭症的孩子都这样,现在看来,她是压根不想让我这个妈妈碰她。 三年来,我没日没夜送外卖,风里雨里摔得满身是伤,只为凑齐小糖的治疗费。 机构说她需要长期康复,每月五万的费用像座大山压在我身上。 我舍不得买新衣服,舍不得吃一口热饭,连感冒药都省着吃。 每天凌晨四点起床,长发及腰的我为了节省洗漱时间,自己拿剪刀剪成短发。 还把剪断的头发拿去卖钱,买了个小熊玩偶送给小糖。 换来的却是顾言的嫌弃和小糖的鄙夷。 我不在乎,只想着多送一单,就能多给小糖一分希望。 可现在,她站在台上,管另外一个女人叫妈妈。 原来,这一切都是谎言。 我转身离开这令人作呕的生日派对。 回到家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但因为这些天过于疲累,在卧室睡着了。 直到听到开门声,我才猛地惊醒。 白薇薇娇软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言哥,都这么晚了,苏瑶还能回来吗?” “要不还是回别墅住吧,这房子又破又小,我舍不得你和小糖住这里。” “今天小糖生日,她肯定回来,你先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了。” “我不想让薇薇妈妈走,我喜欢薇薇妈妈!”是女儿的撒娇的声音。 “爸爸,你什么时候让薇薇妈妈变成我真的妈妈,我不喜欢那个满身汗味的外卖员!” 顾言愣了一下,摸着小糖的头:“你可以把薇薇当成妈妈,不过苏瑶也是你的妈妈。” 白薇薇小心的询问:“言哥,你不会是想告诉苏瑶真相了吧?” “当年父亲穷养我的时候遇到她,她对我也是真心,真相就先不告知了,免得她一下骄纵起来。” “而且她这么蠢,现在也不配当顾太太......” 我死死捂住嘴,辛酸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原来,这三年的辛苦,只是他的游戏? 他们拿我对女儿的爱当游戏,拿我的血汗钱当笑话...... 我想起每次转钱后,陆谨言总说“机构又涨价了”。 我咬牙再接更多单,甚至在暴雨天摔的一瘸一拐也不敢休息。 我怕小糖没钱治疗,怕她永远走不出自闭的世界。 可他们,却用我的钱,嘲笑我的愚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