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愿被抵在落地窗前,泪痕肆虐的脸上满含屈辱。 修长的大手从她背后绕过来,蛮横掐住她下颌。 “大小姐,有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我这个玩意儿,在你父亲曾经的办公室,把你对我做过的一切都还到你身上?” 他的辱骂让许清愿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甩他一巴掌夺门而逃。 可现在的她没有这个资格和胆量。 孟涵煜不再是当年那个随意她欺负的保镖,而是豪门孟家流落二十五年才被找回来的继承人。 而她家的公司半个月前宣告破产,被孟氏收购沦为子公司,父亲也心脏病发作在医院生死未卜...... 许清愿死死咬着唇瓣,口腔里的血腥味越发浓,只盼着这场酷刑早些开始,早些结束。 身后,男人似乎意识到了她的走神,扣紧她的下巴,指尖用力。 “不说话?哑巴了?” “之前你是让我怎么求你的?嗯?不是很熟练么?” “现在,该你叫给我听了!” 下颚处的剧痛让许清愿忍不住低哼一声,隐忍许久的眼泪也随之大颗滚落。 “孟涵煜,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哑着嗓子质问,却只换来孟涵煜嘲弄的低笑。 “什么叫我想怎么样?” 眼眸低垂,粗粝的手指漫不经心在她天鹅般的颈间摩挲,男人俯身凑近,语调带着嘲弄。 “大小姐是不是忘了?是你求我要了你,好让你有钱给你父亲交医药费的。” “陪我一晚就能赚五百万,整个国内也没有卖得这么贵的了,只是要你好好伺候我,还委屈上了?” 许清愿心痛如绞,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许久,她才麻木开口:“求你,给我钱......” 孟涵煜似乎不甚满意,嗤笑一声。 许清愿屈辱地闭上眼睛。 她也不想在破产后,沦落到委身于曾经被她强逼入赘的孟涵煜。 可她现在没得选。 孟涵煜恨她,所以才会收购许氏变着法羞辱她,报复她当年把他当成一个可以随意作践拿捏的玩意。 可当初,她明明是付出了真心的! 婚姻存续间,他从不曾碰她,如今为了践踏她,反而要做他最不齿的事! 粗粝大手碰到背后拉链......就在这时,孟涵煜的手机响了。 他没有慌张,只是别开她楚楚可怜的脸,漫不经心接起电话。 听筒里传来娇俏又甜美的声音:“阿煜,什么时候陪我去试婚纱呀?我都看好很久了。” 孟涵煜微微抿唇,语气温和:“今天没时间,再说,你今天要去医院检查。” 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嗔怪:“检查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说只是普通的感冒吗?你都忙了好久了,我不管,反正你要补偿我。” 孟涵煜牵了牵唇,态度纵容:“好,那你乖乖去医院检查。” 许清愿听得浑身发冷,也听出了那是她大学同班同学姜思颖,也是孟涵煜的白月光。 原来,他们都要结婚了。 他们离婚后,孟涵煜很快被认回孟家,很多人想要同他联姻,他也一直没表态。 那时候她天真以为,说不定孟涵煜这些年也对她有那么些许感情,所以念念不忘。 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曾经的想法实在可笑。 等他挂断电话,许清愿到底没忍住,嘲讽开口:“你未婚妻知道你不陪她试婚纱,是准备睡前妻么?” 孟涵煜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 “我劝你最好别胡说八道。” 许清愿张了张嘴,想说他敢做怎么就不准她说,却忽然被他翻了个身,死死推在落地窗前...... 瘦削的脊背狠烈碰撞,高透玻璃似乎都要随之破裂! 许清愿痛得面色发白,看着她破碎绝望的模样,男人突然心生烦躁。 不,不该是这样! 哪个高高在上,曾经他只能仰望的许家大小姐,不该是这幅卑躬屈膝的模样。 眼底情欲逐渐褪去,抚平质地昂贵的西装,他恢复了先前衣冠楚楚的模样。 看都没看她一眼,随手签了一张支票丢在她胸口:“你可以滚了,出来卖还装什么贞洁烈女,真让人倒胃口!” “另外下次再来找我卖,记得主动点,价格可以商量。” 留下这句话,孟涵煜转身走了出去。 许清愿看着他的背影,无意识拢紧掌心。 孟涵煜等这一天大概很久了,所以才会处心积虑搞垮许氏。 她只后悔自己曾经色迷心窍,觉得结了婚他总会爱上他,才引狼入室招惹了这个祸害。 等爸爸的病治好了,她一定离孟涵煜远远的,永远不出现在他面前。 她僵硬地穿好衣裙,忍着被他挟制的伤痛,匆忙赶去医院:“您好,我爸爸的医药费已经筹措好了,请问什么时候能做手术?” 护士翻了一眼记录:“是许先生?上午有位姓孟的先生让人帮他办了转院,现在他在孟氏旗下的安康医院。” 许清愿一怔。 是孟涵煜给爸爸办了转院? 他想做什么?! 来不及多想,许清愿匆忙赶到安康医院。 问明护士爸爸所在的病房,她一路来到顶楼VIP病房,却听见两名医生正在窃窃私语。 “那个姓许的老头虽然年纪不小还有心脏病,但内脏器官还蛮正常的,做完姜小姐的肾脏移植手术,其他器官也还能用......” “孟总对姜小姐可真是一片真心,怕她知道自己检查出肾衰竭会害怕,居然一直瞒着,直到找到合适的肾源,才让姜小姐到医院手术。” 许清愿的脑袋忽然嗡得一声,一片空白。 姓许的老头......肾脏移植手术? 看到两个医生从手术室出来,身后的护士还推着一辆蒙着白布的车,她的指尖顿时冰凉。 本能驱使着她跌跌撞撞扑过去掀开了那层布料,紧接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是爸爸...... 他眼睛紧闭着,手掌也完全没了温度,上身布满狰狞的缝线,从胸口一路延伸到腹腔。 那两个医生也回过神:“喂!你干什么的?随便碰捐赠人的遗体做什么!?” 遗体? 许清愿握着爸爸的手,浑身都在颤栗。 她唯一的亲人死了! 孟涵煜用她父亲的肾脏救了他的白月光,她甚至还曲意逢迎求他羞辱自己,以为这样爸爸就有好起来的希望! 在孟涵煜眼里,她一定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吧? 两行眼泪扑朔砸落,她缓缓后退,眼底一片猩红。 也是这时,她看见电梯门打开,孟涵煜迈步走近:“许清愿......” 许清愿抬头看着他,痴痴笑了,眼神却猝然发狠。 “孟涵煜,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在男人惊愕的目光下,她扑向阳台,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朝着地面跌落。 耳边最后的声音,是孟涵煜撕心裂肺的吼声—— “许清愿!我不准你死!不准你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