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幽闭恐惧症发作,黄秋蓉都会将他死死箍在滚烫怀里,唇瓣烙印般吻遍他颤抖身体,一遍遍在他耳边呢喃:“宝贝,我在......别怕,我会永远护着你......” “黄秋蓉......”无意识呓语刚出口,他猛地咬破舌尖。 自己竟还在奢望她的怜悯? 真是可笑至极。 不知在绝望黑暗里煎熬多久,铁门豁然洞开。 黄秋蓉逆光而立,冰冷轮廓如同审判者:“知错了吗?” “知道了。”顾震南声音嘶哑。 他错了,错在信了她的蜜语甜言,错在没有早些看透这黄金囚笼的锁链,错在奢望过她的真心! 黄秋蓉伫立门口,眉眼压着冰霜,无声威压如实质般沉重。 他颤抖得几乎无法承受那目光。 冗长寂静后,才听到她淡漠声音:“知道就好,没有下次。” 转身,脚步声果决远去。 顾震南在原地怔忪片刻,才僵硬挪动脚步。 刚踏出门口,一双铮亮的皮鞋映入眼帘。 视线向上,顾以北仪表整齐?不,更准确说是精心打理过发型,笑容带着刻毒得意:“我可怜的哥哥,怎么弄成这副狼狈样子?来,弟弟给你擦点药,很快就会好。” 说话间,他猛地从身后掏出一瓶不明液体。 顾震南猝不及防,液体已劈头盖脸泼下! “嘶——” 灼热剧痛瞬间从左臂蔓延开! “呃!” 是硫酸!他竟泼了硫酸! 顾震南痛苦地蜷缩身体,左臂一片血肉模糊。未能泼到脸上,顾以北眼中戾气翻涌。 凄厉的痛呼引回了黄秋蓉。 门口蜷缩的身影,与记忆中某个为保护他而受伤倒下的身影莫名重叠,心脏骤然刺痛!她瞳孔猛缩。 “怎么回事!” 顾以北立刻转向黄秋蓉,眼圈泛红:“你别怪哥哥......是我不好,拿错了药,好好的烫伤药不知怎么被人换成了硫酸......” “哥哥一看见就说我要害他,拉扯间......就,就不小心泼到他身上了......” 顾震南痛得全身痉挛,不敢相信他能如此颠倒黑白。 喉咙被灼痛堵住,只能拼命对着黄秋蓉摇头。 不是的!他在撒谎! 黄秋蓉心中掠过一丝异样,不由自主迈前一步。 却被顾以北猛地拽住胳膊,“秋蓉......我的袖口也被溅到了......” 袖口上那点微不可见破痕,与顾震南血肉模糊的手臂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黄秋蓉目光触及,立刻执起顾以北的手查看那处破口,语调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小心,别划伤了。我叫人立刻送件新的过来。” 她说完,转向助理下令,头也不回地拉着顾以北走向灯火通明上层。 顾震南望着那决绝背影。 想起从前,他训练时擦破一点皮,她都要紧张半天。 如今他被硫酸烧伤,她却连多看一眼都不屑。 看来,她是真的彻底失忆。 将他完完全全从记忆中抹除了。 这样…也好。 反正,他很快就要离开了。 意识模糊之际,有人急促呼唤他的名字,那身影轮廓像极了黄秋蓉。 “震南!” 身影冲进地下室,颤抖着将他抱离冰冷地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