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三载,却从未行过夫妻之事。 婚前,因叶北宸一时贪玩,致使兄长叶望川惨死在外,被父母逐出家门,是霍清玥将他带回将军府。 她笨拙地亲自下厨,在他夜半惊梦时,总第一时间握住他冰冷的双手。 一遍遍告诉他,她在。 渐渐地,叶北宸爱上了这温柔的霍清玥。 生辰那日,满城燃起三千盏孔明灯,霍清玥从背后拥住他:“北宸,娶我可好?” 心如浮萍的叶北宸,紧紧抓住了这根浮木,立时应下。 他深信霍清玥亦是爱他的。 大婚当日,他满心欢喜期待新生。 然吉时已过,霍清玥仍未现身。 他强颜欢笑,独自应对宾客的嘲弄。 然这荒唐的一切,终将落幕。 叶北宸望着自己枯瘦的手腕,耳畔是大夫沉重的叹息:“蛊虫不除,至多半月光景。” 他捂住心口,嘴角竟浮起一丝释然的笑意。 就在这时,贴身小厮青棠满面惊慌,踉跄奔入。 “公子!不好了!” “将军......将军在珍宝阁拍卖公子!” 叶北宸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浑身如坠冰窟,抖若筛糠。 霍清玥!你竟如此不留情面! 此时珍宝阁最大的包厢内,靡靡之音缭绕,霍清玥慵懒地倚在紫色云纱之后。 她身侧立着一名身姿俊朗的男子,当叶北宸看清那面容,呼吸骤然一窒。 男子名叫柳临渊,出身于江南破落的书香门第,父亲曾是小有名气的秀才,却因卷入党争牵连,家道中落,年幼的他被辗转卖入将军府,后因外表酷似叶北宸的亡兄叶望川,被霍清玥收为男宠,亦是兄长叶望川的替身。 只见高台之上,柳临渊扯着嗓子,细数着叶北宸的样貌和身份。 台下贵妇人人们兴奋呐喊,竞相举牌。 “一万两白银!” “三万两白银!” “一万两黄金!” 喊出万两黄金的贵妇人,面色桃红,是京城有名的毒妇,体重眼看至少三百斤,在她府中不知折损多少男子性命。 顿时叶北宸僵立原地,浑身血液似已凝固。 他求救的目光投向霍清玥,她却揽着柳临渊的腰肢,含笑颔首:“成交。” 他转身欲逃,却被几名侍卫强行拖入楼上雅间。 慌乱间,他听得那贵妇人兴奋询问:“霍女将军,我真能......” “自然。”霍清玥眼底一片凉薄,“钱货两清。” 此言如万箭穿心,狠狠刺入叶北宸的心脏。 房门被推开,那贵妇人已褪去外袍,急不可耐。 叶北宸猛地抄起案上烛台,狠狠砸向她头顶。 “砰”的一声闷响,贵妇人肥硕身躯轰然倒地,鲜血横流。 他喘息着拉开房门,却见一脸阴沉的霍清玥立在门口。 “你想去哪?”她声音森冷。 叶北宸怒视着她,声音却止不住发颤:“银钱,我自会双倍奉还!谁敢碰我!” 满场死寂。 霍清玥神色变幻,最终嗤笑一声:“叶大公子依旧霸气,不过我能拍一次,便能拍两次,拍到你再无银钱自赎为止。” 叶北宸声音发颤,字字剜心:“霍清玥,你就这般恨我?” 霍清玥冷笑:“你害死我最重要两人,你说我该不该恨?” 叶北宸喉头一哽,再也说不出话。 他恍惚忆起从前,那时霍清玥的姐姐霍蕴秋与他兄长叶望川尚在。 他们待他如珠如宝,有求必应。 霍清玥倾慕着温润如玉的叶望川,即便知晓叶望川已与她姐姐霍蕴秋定下婚约。 那时他虽瞧不上粗莽的霍清玥,她也厌他整天弱不经风的样子,但在霍蕴秋与叶望川的调和下,倒也能勉强相处。 直至那场变故。 他一时兴起,听密友说起江南风光,便吵着要去。 霍蕴秋与叶望川无奈应允,着手安排。 途中却遭遇流寇,霍蕴秋率家仆拼死抵抗,叶望川将他藏于木屋角落,出门寻妻时,惨遭凌辱致死。 他想冲出去,却被兄长坚决的眼神制止:“好好活下去!” 屋外厮杀声震天,叶北宸紧捂口唇,泪流满面直至昏厥。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抱出。 是风尘仆仆、自赴疆途中折返的霍清玥。 路过霍蕴秋与叶望川面目全非的尸身时,霍清玥身躯剧颤,却捂住了他的双眼。 那段时日,他被父母逐出家门,是霍清玥将他带回将军府。 她笨拙地亲自下厨,在他夜半惊梦时,总第一时间握住他冰冷的双手。 一遍遍告诉他,她在。 渐渐地,叶北宸爱上了这温柔的霍清玥。 生辰那日,满城燃起三千盏孔明灯,霍清玥从背后拥住他:“北宸,娶我可好?” 心如浮萍的叶北宸,紧紧抓住了这根浮木,立时应下。 他深信霍清玥亦是爱他的。 大婚当日,他满心欢喜期待新生。 然吉时已过,霍清玥仍未现身。 他强颜欢笑,独自应对宾客的嘲弄。 翌日清晨,霍清玥带着容貌肖似亡兄的柳临渊入府。 她面色平静地告知,要让柳临渊当他的男宠。 叶北宸浑身颤抖:“霍清玥,你什么意思?” 她跨步上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若非你任性,我姐与望川哥岂会惨死!我怎可能爱你?” “娶你,只为一点一点折磨你。” 叶北宸难以置信,指向柳临渊:“那他呢?” “如你所见,本将军的人,往后会常伴我左右。”霍清玥眼神满是嘲讽。 叶北宸浑身血液倒流,惨笑着从厨房擎来火把,将满府喜庆烧成灰烬。 此后,他们互相折磨,不死不休。 如今,他是真的累了。 “当年之事,是我之过......”叶北宸唇色惨白。 霍清玥皱眉打断:“纵你以死谢罪,也难抵两条人命!” 叶北宸心中一片凄凉,喃喃道:“我会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