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江临夏很珍惜,一张都没用过。 可后来,短短几年,她就用了98张。 现在,是第99张。 他垂下眼眸,颤抖着伸出手,却在碰到酒杯的时候被江临夏按住手腕。 他心头一暖,却听见她说: “用大杯。” 拿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泛白,沈砚白强笑着走到合作方的面前。 “王总,我敬你。” 合作方叹了口气,让他喝一口就算了。 可他还是笑着喝完了整杯红酒。 余光正好瞥见江临夏宠溺地看着陆沉舟,声音温柔: “小笨蛋,下次别跑那么快,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陆沉舟抓着她的手,眼底笑意盎然: “知道啦江总,你对我真好。” 是啊,对你真好。 喝下的酒水后知后觉呛到了喉咙,刺激得沈砚白眼眶发酸。 没关系。 他对自己说。 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 第二天沈砚白起得很早。 他径直走向卧室,从衣柜顶层取下那个已经积灰的木盒。 打开盖子,里面孤零零地躺着一张卡片。 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一夜未归的江临夏发来的:“那么多和好券,我再用一次,最后一次。” 沈砚白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然后拿起打火机。 火苗蹿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卡片很快变成了一小撮灰烬。 原来,她不知道,她早就用完了婚礼当晚说永远不会用到的和好券。 沈砚白已经哭不出来,他的心只觉得麻木。 床头柜抽屉里,放着一份已经有些发黄的离婚协议。 江临夏在婚礼当晚签好给他的,说这是给他的“安全感”。 沈砚白翻开协议,在签名处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把离婚协议装进文件袋。 民政局八点半开门,他是第一个到的。 工作人员接过文件,推了推眼镜:“有一个月冷静期,下个月的今天才能正式办理离婚。” “我知道。”沈砚白点点头。 走出民政局时,他没注意到躲在绿化带后的摄像机。 直到闪光灯突然亮起,三四个记者冲上来把他团团围住。 “沈先生,您是来办离婚的吗?” “听说江总在外面金屋藏娇,您为什么能忍到现在?” “这次是因为那个秘书吗?” 他后退两步,后背抵上冰冷的石柱。 记者们推搡着,混乱中有人扯到了他的头发,拽的她一个趔趄。 “我们……” 沈砚白刚开口,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他。 黑色迈巴赫粗暴地停在路边,江临夏快步冲过来,一把将他拉到身后。 “拍够了吗?”她声音冰冷,“今天谁要是乱写一个字,就等着收律师函。我和我先生感情很好,不要造谣生事。” 沈砚白被她护在身后,鼻尖萦绕着她惯用的那款香水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