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几个身着侯府服饰的侍卫闯了进来,为首的抱拳道:“侯爷派我等来接您回府。” 赵瑟瑟看向游医,轻声道:“给这位先生些银两作为酬谢。” 为首的侍卫面露难色:“夫人,苏姑娘规定府中一日只能用十文钱,今日的额度已经用完了。” 赵瑟瑟身子一僵。 她沉默片刻,拔下发间玉簪递给游医:“先生,这个请您收下,当做诊金……” 回府路上,她经过苏菱音的院子,看见谢青砚正小心翼翼地给苏菱音喂药,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回来了?”谢青砚抬头瞥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哄苏菱音:“再喝一口,嗯?” 赵瑟瑟没有回答,径直回了自己院子。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当夜,流言就像瘟疫般在侯府蔓延。 “听说夫人被找到时,衣衫不整。” “可不是?还把贴身戴的簪子给了野郎中,说不定有一腿……” “啧啧,真是丢尽了侯府的脸……” 流言越传越盛,甚至传遍了整个京城。 谢青砚刚要吩咐管家去平息谣言,苏菱音就拽住了他的衣袖:“侯爷,压谣言要花好多银子呢!不过是些闲言碎语,又死不了人。” 谢青砚眉头微蹙,终究还是收回了手。 他转向赵瑟瑟,语气平淡:“瑟瑟,有我相信你就够了。” 赵瑟瑟闻言,突然笑了。 她笑得那么凄凉,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好在当夜,红袖终于带着圣旨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赵瑟瑟颤抖着手展开明黄绢帛,提笔蘸墨时,每一笔都像是在剜心刻骨: “臣妇赵瑟瑟,恳请与武安侯谢青砚和离,永世不见。” 她亲自将圣旨交给红袖,让她连夜将圣旨送进宫,恳请陛下盖章。 看着红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她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 这一夜,她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谢青砚跪在雪地里求娶她时的誓言; 想起他手把手教她射箭时的温柔; 想起他说“我的瑟瑟,半点委屈都不能受”时的认真…… 可现在呢? 他为讨好新欢,定下可笑的十文钱规矩; 他为博她一笑,逼自己在重伤未愈时跳惊鸿舞; 他为护她周全,毫不犹豫地将自己丢在狼群之中。 赵瑟瑟抱紧双膝,终于哭了出来。 这一次,她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干。 第二日,侯府张灯结彩,为苏菱音庆贺生辰。 赵瑟瑟站在廊下,看着满院的红绸。 曾几何时,她的生辰也是这样热闹,谢青砚会提前一个月准备,说要给她全京城最好的贺礼。 “夫人,该入席了。”红袖轻声提醒。 宴席上,歌舞升平。 谢青砚对苏菱音的宠爱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