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蕴初听见这话,嘴唇颤了几下,像被一股子寒风呛灌了似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宋熙淡漠地起身,经过她时,像是想起了什么。 偏过头看她:“你若真想去,还有个替补的名额。” 他似笑非笑,眸子里却是冰冷:“就看你看不看得起替补这个身份了。” 来自宋熙的羞辱,要比他人伤人一万倍。 姜蕴初承受着仿若万箭穿心般的痛楚,猛地转过身,看着宋熙离开的背影,坚定说道:“我去。” 可宋熙脚步没有因此停顿过一刻。 姜蕴初再也忍不住心口处的疼痛,浑身力气顷刻间被抽干,再无动静。 可真到了预选赛那天,田禾却发起了烧,宋熙送田禾去医院。 姜蕴初便一个人去参加比赛,反而以预赛第一的成绩进了决赛。 预赛一结束,姜蕴初便往医院赶。 推开病房门,却只见田禾一人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已无大碍。 姜蕴初松了口气,刚要开口,便得了田禾阴阳怪气的一句:“你现在得意了?偷了我的东西,也不对我说声谢谢?” 姜蕴初不想和小女孩争辩,忍下了脾气:“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刚走出几步,便听见田禾恼羞成怒的话:“姜蕴初,你别太嚣张了,宋队已经答应决赛让我上了!拿了第一又如何,还不是为我做了嫁衣!” 姜蕴初一僵,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不愿和田禾争辩,出了病房却迎面碰上了宋熙。 姜蕴初想起田禾的话,复杂地看向了他:“田禾说,你打算决赛让她上。” 只见宋熙没怎么犹豫,便坦率地点了头:“是。” 姜蕴初喉咙一哽,紧攥着手,眼底闪过一丝悲凉:“那我呢?” 宋熙嗤笑一声,并不稀得解释,绕过她就要进入病房。 姜蕴初仍僵着身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听见宋熙冷淡的声音:“你只是个替补而已,做完替补的事情之后,就该退场了,不是吗。” 咔嚓。 病房的门在姜蕴初身后关上了。 她红着眼睛,挣扎了半天,除了心酸一笑外,再不知还能做什么。 一天后的决赛,田禾拿了块铜牌。 回程路上,姜蕴初坐在大巴最后一排,出神地看着前方的宋熙。 他低声安慰着田禾:“没事,铜牌已经很不错了,这次有了大赛经验,下次你一定能拿到更好的成绩。” 恍惚间,姜蕴初好似看见了第一次陪她参赛的宋熙。 那时候,他也是如此温和地哄着自己,将她的心情照顾得万分妥贴。 可现在,别说是温情的对待了,他连眼神都不屑再给一个。 一种说不出的酸涩顿时从胸口处弥漫出来。 姜蕴初不忍再看,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忽地一僵。 她的双肩包不见了! 姜蕴初一急,顾不得车还在前行,便冲到了宋熙身前:“宋熙!我的双肩包不见了!就你送给我的那一个!” 宋熙听了这话,脸上却并无波澜:“车已经开走了,我们不会因为一个包而掉头。” 姜蕴初一顿,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那我自己回去找。” 宋熙这才看向了她,眉头紧皱:“你要下车的话,我不会等你。” 姜蕴初脸上蓦地白了几分,对上他淡漠的眼神,心又忍不住刺痛了一下。 她艰难地点了点头。 宋熙脸色顿时一沉,不再看她:“司机,停车!” 车就这么在路边停下。 姜蕴初盯着宋熙的侧脸,见他岿然不动,一咬牙便下了车。 刚走出几步,便听见宋熙冰冷的声音从车上响起:“开车。” 姜蕴初浑身一颤,不自觉回头看去。 便见车毫不犹豫地驶离了原地。 宋熙,真的不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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